反应过来之后,她让楚玉麟稍等,把装好的食盒和给他和母亲做的衣服一起收拾好,给他拿了出来。
“路上小心。”楚玉惜目送他们两个人走远,看着他们背影,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是细想不到,索性不想了。
走在路上的两人并没有说话,一路上很是安静,外面冷风一吹,李芩瑛缩了一下,很快醒了酒。
莫名其妙想起来刚才楚玉麟阻止她正在拿酒瓶的手,就在她的手上面两指的位置,悄悄红了脸。
他很有君子博雅的姿态和呵护人的气质,那么温柔很容易让人多想。
倒是楚玉麟,看出来她冷得发抖,不经意一看脸都红了,微皱眉头把手里楚玉惜给他做的披风披在她身上,温柔中带着一丝不由分说的霸道:“披上,冷。”
看她脸又红了些,以为她不乐意,“我姐刚给我做好的衣服,没穿过,不用介意。”
“没有。”她嚅嗫了半天才说了这两个字,她才没有介意,就是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种下的小心思,像是发了芽猛地抽出地面,疯长着。
两人步速都慢了下来,但是距离着实不远,她宫殿门口却是很快到了,心里想多留一会儿的楚玉麟不知道以什么理由留下来,也害怕在这流言蜚语的后院,给她留下把柄,索性告别后直接离开了。
回去路上,楚玉麟总是能想到刚刚李芩瑛跟他告别时,红着脸跟他说:“那个,不好意思,我好像把你的披风染上了茉莉味,不如洗完给你吧。”
她宫里有茉莉香,正好前几日楚玉惜想换香炉的香料,她也给推荐了茉莉香,之前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现在脱了披风一阵小风吹来,空气里有一阵茉莉香怎么也忽视不掉。
他却不介意,“无妨。”
等在宫门外的马车跟他打招呼,上了车之后,他小心翼翼把她穿过的披风搭在手臂,嗅了嗅。
好像是有些茉莉香,他忽然就觉得心情愉悦,嘴角勾起了今天最大的弧度,淡淡哼着曲。
回到宫殿的李芩瑛屏退了下人,脸红地扑进自己的被窝,不停地翻滚。
天啊,那个男人最后含笑说的“无妨”,简直比今天喝的那么多酒都醉人,低沉醇厚,温和细腻。
一点都不讨厌,反而很喜欢,再一想,他居然给她披风,还染上了她的味道。
她隐约知道自己这些小心思是见不得人的,于是她只能谨慎藏在心底,不跟任何人说,自己承担其中的酸甜苦辣咸,自己经历一个人的狂欢。
一个人,悄悄仰望着那烨烨生辉的男人。
他最后走之前,无意间看的那一眼,惊艳了她的世界。
玉树临风的男人站的挺拔,一身玄色衣衫勾勒出修长的身形,长发被玉冠高高束起,衣袂仿佛无风自动,一向温润的眼睛似乎流出了温柔不舍,活脱脱就是温润的翩翩公子。
她忽然想到什么,也开始翻箱倒柜。
她和楚玉惜是一起做的衣服,因为有基础,所以她做的比楚玉惜更多更好,只是她不知道怎么送出去。
今天楚玉惜送出的方法,让她觉得可以借鉴一下。
从中挑选了白金双色的劲装和玄色衣衫,翻看很久。
这是她给那个人做的,他总是那么与世无争、温润如玉的样子,但是她有直觉,他以后一定会一往无前,走到更有实权更远的位置。
她想提前看看,他穿劲装的样子。
没有做官之前,她在楚玉惜的芙蓉殿见他的时候,他穿的是水蓝夹杂着白色的衣衫,一种很清新的感觉立马就出来了,那种少年意气是挡也挡不住的。
所以她选用了白金双色,这样的话,他应该会喜欢。
但是做官以后,他穿深色衣衫多了,看起来更加沉稳内敛,很多时候没有可以但就是自有气势。
所以她也准备了玄色衣衫,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这么想了半天,她打算借鉴楚玉惜的方法,送衣服对象就定为今日一起小聚会的人,毕竟大家都很熟了。
也不会被看出来,是刻意想给某个人的,这样就可以把小心思掩盖起来,天知地知。
送给叶寒司的还有陆泓的,她就让小厮去送了,送给楚玉惜的是她亲自拿着到芙蓉殿送的,那个样式做了两套,她们二人穿着就是姐妹装。
至于某个人的,她就故作不经意一起带到了芙蓉殿,让楚玉惜代为转交。
果然,楚玉惜并没有怀疑,反而夸赞她:“原来真不是陆泓拿货嘲笑我,你这针法自由一番趣味,我太喜欢了。”
“我家里那边自有一套绣花针法,但是跟着姐姐那个绣娘学了一针觉得那个也不错,试过把针法融会贯通,又交替使用,效果很不错的样子,就这样大着胆子给你们做了。”李芩瑛笑眯眯地解释。
这衣服送到叶寒司那里,没有退回打她的脸,但是也没有明确收了会穿,奇怪的是李贵人并没有很介意,抿唇一笑而过。
倒是陆泓,出于礼貌收下了,不过会不会穿不一定,很大可能不会穿的。
即使她是宫中妃子,以好友名义送出的,就是终归是女子给男子亲手缝制的衣服,知情人多多少少容易引出一些闲言碎语。
相比他们,暗中收到的楚玉麟却很是惊喜愉悦,看着带衣服的小厮,“娘娘说,这是李芩瑛给好友送出的衣服。”
但等他把人送走以后,回到房间肚子又摩挲着衣服,眉眼像是有什么东西化了似的,温柔地一潭水似乎能把人溺毙其中,不觉心里一动。
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衣服啊,还是两身,越想越压抑不住嘴角的笑。
同样是做出来的衣服,收到楚玉惜的衣服他会觉得感动,收到她的衣服却觉得心动,可能在某些细节里,有些事情已经很明晰了。
当天,他边穿着白金色劲装,说要去找马场,忽然想起骑马射箭。
被母亲拦住:“大冬天的,天寒地冻,骑马颇为危险,怎么忽然想着去骑马了?”
他略一思赋确实有道理,只能不甘心放弃了骑马,找了上好的弓箭在院子里练习射箭。
少年意气风发,白金劲装挺括看起来很有精神,把他修长的身材勾得很到位,长发束起,手中箭矢随风破空而去,若是让人看了去,自然会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