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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凶手是她
    汪天泽听陆白月这么说,一脸的诧异,“怎么?大小姐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满世界都是潘少对大小姐的表白,竟然不知道,那天晚上还发生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陆白月拍了拍胸口,一副受惊的模样说道,“昨天真是让我心惊肉跳,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破坏我的求婚。”她又摸了摸肚子,“幸好宝宝没事,要不,我真想找人偷偷把推我的人做掉了事。”
    “那真是太无法无天了。”汪天泽附和着。
    陆白月是佩服汪天泽的,心不惊肉不跳,面不改色的应对她。
    “我虽然手脚不灵活,但观察力和脑子并不坏,嘉年,你们昨天不是拷贝了监控吗,我们一起来看看啊,说不定我很快就找到凶手了呢。”
    潘嘉年去拿电脑,陆白月却盯着汪天泽说道,“你紧张吗?万一是你认识的人可怎么办?”
    汪天泽并不说话,只是推了推眼镜,外面的阳光又大又好,看看时间,也才不到早上九点。
    陆白月却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汪天泽,然后说道,“我还真想采访采访你,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就差临门一脚就失败了,是不是气得脑袋要炸掉了?汪天泽,咱们慢慢来,也好给我些时间来好好还你这些年照顾我的人情。”
    潘嘉年很快拿电脑下楼来。陆白月重新坐回原位。
    潘嘉年把u盘插入电脑,但陆白月却一直扶着额,“屏幕太小,费眼睛,刚才看婚宴设计图的时候就很累了,还是放投影吧。”
    投影打在那面雪白的墙壁上。几个人屏气看着,监控一直在回放,直到放到陆白月被推下台阶,陆白月才说道,“嘉年,往回倒两秒,然后暂停。”
    监控如陆白月的吩咐,放回到了两秒之前,暂停之后,陆白月啧啧两声,“汪秘书,这个人的身形……有点儿眼熟啊。”
    汪天泽探着脖子看了看,略表歉意的说,“太黑了,大小姐,这能看出什么呢?”
    “嘉年,放大。这家可是以高科技为主的店铺,监控自然也是高分辨率的。”
    画面一直放大一倍、三倍、直至放大到二十倍,终于看清了那个女孩脖子上的纹身,竟然是个“泽”字。
    陆白月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这是谁呀?好像是……华芳吧?我记得华芳脖子上就有一个‘泽’的纹身,她跟我说,那是你亲自纹上去的,我还听说这是你的独特嗜好,你会给和你睡过的女人盖个戳,就像肉联厂里出场的生肉,盖上你汪天泽的吊牌。”
    汪天泽只是说道,“一个女人随便说的话你也信?我跟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关系。”
    “但她确是你派到疗养院服侍我的人呀?你忘了吗?反正我已经报了警,汪秘书你要好好配合我抓到凶手,要不你可有嫌疑呢。”
    汪天泽也是义愤填膺的模样,“那是自然,现在的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快去忙婚宴的事情吧,如果我不满意,你今年就要提前去普朔岛了。反正那里这个时候是黄沙漫天的,是开采和奋斗的好时间。”
    汪天泽躬着腰退出了房间,就好像他第一次见陆白月的模样,好像一直哈巴狗。
    陆白月却又叫住了汪天泽说道,“你留在陆家的东西,我已经替你都烧掉了,你也不用惦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以你在陆兴这几年的积攒,也是有了小金库的。”
    汪天泽只是笑笑,“瞧您说的,您吃肉我喝口汤而已。您要是让我死,我是在陆兴一天都待不下去的。还要感恩您对我的宽容与慈悲。”
    “你知道就好。”
    直到从窗子看到汪天泽驾车而去,陆白月的表情才冷了下来,潘嘉年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既然你认出了凶手,那我们赶快去巡捕局把笔录补上。然后才能采取行动,保不齐汪天泽会有什么动作。”
    陆白月只是说,“其实去不去巡捕局都不打紧,反正华芳是不会供出他来的。和汪天泽能走到一起的人,是和他一样疯癫的人。”
    潘嘉年也不再坚持,毕竟,最近事情太多,总要有个先后顺序。陆白月既然觉得没事,那她就没把这个放在眼里。他索性把手机递给了陆白月,“喏,这是给你的,昨天店铺经理来送监控的时候,把你挑了很久的手机也送来了。”
    手机是香槟粉的,陆白月看了皱皱眉。
    潘嘉年问她怎么了,陆白月说,“我喜欢黑色、白色。简单而且直接的颜色。不过,因为是嘉年送我的,那我就愉快的收下了。”
    陆白月伸了个懒腰,“空气真好,阳光真好。一切都刚刚好。”
    她推门出去,赵明朗拿着铁锹在院子里正卖力的挖着坑,潘嘉年也过去帮忙。陆白华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出去溜达溜达。”
    陆白月看着陆白华的背影说道,“我让明朗开车带你出去。”
    背身的陆白华帅气地朝陆白月摆摆手,“你真以为我是自闭症了?”
    陆白月不再管陆白华,她并不怕陆白华在外面遇到事,而是怕陆白华玩心太大,又给旁人带来麻烦,总之过一段时间,她是不准一个少年整天在外面无所事事的闲逛。
    不过现在吸引陆白月的是潘嘉年和赵明朗。
    阳光有点儿刺眼,但是照在身上很舒服。陆白月走过去问他们,“在干什么呢?这么卖力。”
    赵明朗干的脸颊通红,他双手支在铁锹杆上,喝了一口水说道,“您的老公说要为你种下几棵代表爱情和幸福的花树。”
    陆白月听得出来,赵明朗对潘嘉年的无奈与不屑。
    “可以找人来挖坑,何必自己亲自动手。”陆白月建议道。
    赵明朗一听这个更来气了,他说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啊,但是潘少就是本着祸害自己人的原则,说是这样种出来的树才充满了爱。可是潘少,这不是应该你自己来挖坑吗?这坑一大半都是我挖的,那岂不是这代表了我对大小姐的爱,跟你还有什么关系?”
    潘嘉年直起身子,也双手杵在铁锹上,“让你帮个忙怎么话就这么多?你多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我生怕你一身十八般武艺全都荒废了。”
    陆白月看着两个男人斗嘴,却开心地笑了,她忽然觉得潘嘉年和赵明朗眯起眼睛吵架的样子很像,都是那样有些狭长的眼。但潘嘉年的眼睛要更大一些,而赵明朗的眼睛则要更明亮一些。
    潘嘉年不管赵明朗怎么不愿意,总之就是坚持让他挖坑。赵明朗嘴里念念叨叨,倒是手上的活没停过。
    陆白月听潘嘉年讲他的畅想,这个院子里要种两颗玉兰花,再种两颗樱花,矮的就种玫瑰,开花的时候,还能做鲜花饼吃,地上就撒些薄荷的种子,再过一两个月薄荷就长起来的,可以。院子的长廊里原本垂掉着紫藤花,后来因为汪天泽不喜欢,说香味和花草会引来各种小虫,所以陈叔被迫都清理掉了。潘嘉年这一次又买来了新的品种补种上了。
    院子里不再是空空荡荡的,潘嘉年连夜设计了新的花园,石子路蜿蜿蜒蜒,延伸到每一个迷你的景观天地里。
    陆白月听着就不由地弯起了唇角,母亲就是这样的人啊,她小时候的半山别墅就是一座美好的花园。可惜,最后母亲还是和父亲分道扬镳了。
    “嘉年,我们停一下手下的活吧,我想去一趟景山医院。”陆白月说道。
    潘嘉年擦了擦汗,“是去见爷爷?”
    “嗯,是的,去带你见爷爷,告诉他,我们要结婚了,我们要接他回家。”
    佣人们接过潘嘉年手里的图纸和赵明朗手中的铁锹,他们很快就出发了。
    即便是现在,陆白月对景山医院,还是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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