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不自觉呢喃出声。
    为什么上辈子就没有这样的事出现？
    为什么上辈子臧万两口子一直陪她到十四岁？
    为什么这辈子的发展轨迹跟上辈子的差距大了这么多？
    她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一遍遍回忆重生以来发生的各种事，好像这一切都在传家玉拿回来之后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个传家玉，难道不仅仅只是一枚灵玉？
    臧爷子不知道她想的什么，还以为她在问为什么这是臧万他们的命。
    他负手，挺直了腰板，像是一个随时准备出征的军人，浑身的气势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不由让人想起他血战沙场时的狠厉。
    “我问你，做一个普通人好，还是做他们眼里的神仙好？”
    闻言，臧玫呼吸一窒，唰的抬头看向他，却找不到任何泄露出来的情绪，只是很波澜不惊的问着。
    臧玫不知道他的用意，只能敛下眸中的惊诧，垂眸沉吟片刻，抬头，一双水眸似清澈见底，“做普通人。”
    “为何？”
    “普通人讲究秩序礼法，他们虽然单个能力渺小，但懂得分工合作，会计算如何分配劳动力将利益最大化，其爆发力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
    臧爷子满意的点头，“那神呢？”
    “神的能力很强，对于普通人来说，神是需要他们来膜拜和敬仰的存在。”臧玫想到了上辈子第一次被带去云山门，成为修仙者的时候，她甚至觉得像在做梦，从来都没想过成神会离她那么近，“但神是孤寂的，他们的时间漫长无止境。没有热闹的街市，没有亲戚朋友的陪伴，终日过着一样的，没有任何新意的生活。”
    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尤其捕捉到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暗芒，臧爷子有一瞬的怔愣，而后道：“既然普通人这么好，为何还要去关注那些不必要的事？只要知道你的父母好好的，你的人生踏入了正规，不就可以了？若是执意去追求一些东西，可能会反过来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这样的交易值得么？”
    有一个瞬间，臧玫看着臧爷子的眼神里充满了茫然与迷惑。
    既然普通人这么好，为什么她就不能老老实实当一个普通人？
    上辈子什么都没有，所以她什么都不在乎，一心报仇。
    但是这辈子，她还有懵弟和爸妈，有爷爷，甚至有了景辰和朋友，这一切她都不想失去，可就要这样放弃报仇？
    臧玫回去了，是在路营长的护送下回去的，她一直都目光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很脆弱，连路营长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开学。
    景辰还在外边执行任务没回来，臧爷子带着她和窦盈月许亦阜一起去学校注册报到。
    第五高中是全国很多学生都想要进入的学校，尤其是学校的各种福利政策，更是激发了不少学子的奋斗心，全国的各个精英都在这一天来到学校报到。
    仅仅只是新生，人都多的望不见边。
    不知道是不是上边打了招呼的原因，他们仨分在了一个班。
    臧爷子临走前一直叮嘱窦盈月俩人帮忙照顾臧玫，就怕她状态不好遇上个什么刺激。
    “小丫头，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找教室的路上，窦盈月忍不住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