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我生君未生,我生君已老,恨生不逢时,未能与君好…”看着云世宝那匆匆离去的背影,铁扇公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露愁苦之色。
“阿弥陀佛,红孩儿,你可知罪…”然而,云世宝一行人刚离开不久,枯松涧上方突然金光万丈,观音宝相庄严的出现在天空之中。
虽然枯松涧之难的发展和设计中的有所差异,但红孩儿乃是东西二圣(如来和太上老君)交易的筹码,其归宿早已注定。
“哦?观音,吾儿何错之有?”听到观音的话,铁扇公主瞬间便意识到来者不善,闻言眉毛一挑,神色警惕的看着观音。
她和老君之事虽然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隐秘的,但对于像观音这种从远古便存在的仙佛来说,却算不得秘密。
因此,一般情况下,真正厉害的仙佛和妖魔是不会来打扰他们母子二人的,而那些不开眼的,凭借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和大罗金仙中旗的修为,却是完全可以应付。
“取经人西去灵山取经乃是天道大势,红孩儿阻拦取经人西去,违逆天道大势,其罪当诛…”
“然上苍有好生之德,贫僧愿渡化红孩儿去珞珈山,成为贫僧座下一善财童子…”观音目光淡淡的扫视了一眼穿着肚兜,满脸桀骜不忿的红孩儿,语气虽然平淡,却透露着一股子不容置疑之色。
这红孩儿的存在始终是老君的一个不可磨灭的污点,正值东西方合谋西游,老君便趁此机会将红孩儿甩给了西方教。
既能凑够西游之路上的一难,又能甩脱一个包袱,同时,也算是给自己这个私生子找了一个归宿,一举三得。
而西方教凭白得了一个生来便拥有三昧真火的弟子,自然也乐见其成。
至于红孩儿和铁扇公主两人的意见,没有人去在意。
“放屁,那唐僧师徒四人昨天刚刚到达枯松涧,我母子二人好吃好喝侍奉,并未有丝毫怠慢…”
“怎么就阻拦取经人西去,违逆天道大势了?”听到观音的话,铁扇公主一愣,随即柳眉倒竖,芭蕉扇瞬间出现在手中。
女子本弱,为母则钢,在红孩儿未出生之前,罗刹女如无根浮萍,随波逐流,可自从有了红孩儿,她便有了逆鳞。
谁动她的逆鳞,铁扇公主便与谁拼命。
“阿弥陀佛,大势不可违,红孩儿命数合该成为贫僧座下善财童子,莫非公主欲阻碍贫僧,违背天命不成?”观音眉毛一挑,手中玉净瓶微微颤抖了起来。
论修为,她与铁扇公主相差不多,皆是大罗金仙中期,论法宝,铁扇公主有芭蕉扇,血神鞭(罗刹女血海伴生宝物),而观音有羊脂玉净瓶…
总体来说,双方战斗力相差无几,不过观音却是对此战志在必得。
“天命?呵呵,所谓的天命,还不是那三位的意志?”
“懒得和你们这些虚伪之人浪费唇舌,给我滚…”听到观音的话,铁扇公主知道多说无益的,手中芭蕉扇猛的煽动了起来。
第一扇,狂风起。
第二扇,风云变。
第三扇,以火云洞为中心,方圆百里的范围之内的天空已经彻底的黯淡了下来,视线所及之处,伸手不见五指。
三扇过后,铁扇公主这才停了下来,面露得意之色。
芭蕉扇乃是先天宝物,一扇可将玄仙削魂蚀骨,两扇可令金仙神魂尽灭,三扇下来,虽无法要了大罗金仙之命,但也可降之扇出百万里之遥。
她有信心这三扇将观音扇回南海珞珈山。
然而,当狂风消散,砂石落下之后,铁扇公主脸上的笑容却陡然凝固了下来,满脸震惊的看着端坐在莲台之上,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之意的观音。
“不可能,怎么会…你怎么可能会挡住我的神风?”铁扇公主惊呼了一声。
她的芭蕉扇煽出的神风可是和三昧真火齐名三煞神风,便是一些先天神灵(天地间第一批神灵)也受不住,这观音区区一个后天神灵,虽修为已达大罗之境,但跟脚不足,在自己的神风之下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不对…你服用过那老畜生的定风丹!”看着观音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青色神力波动,铁扇公主眼中露出一丝恍然,脸色难看的道。
万物相生相克,有一饮便有一啄,她的三煞神风固然厉害,但却并不是无物可刻,比如太上老君炼制的定风珠。
服用了这定风珠,便是普普通通的玄仙,也可抵御铁扇公主的三煞神风。
“阿弥陀佛,施主若是继续冥顽不灵,莫怪贫僧心狠手辣了…”并没有直接回答铁扇公主的话,观音满脸温和的笑着道。
不错,这定风丹确实是太上老君送给她的,铁扇公主和红孩儿这两个污点,若不除掉,对老君的名节始终是个威胁。
“呼,那位果然容不得我们母子二人…”观音虽未说话,可铁扇公主却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凄苦,眼中满是绝望。
不管如何,她也曾为那位诞下一子,有过一段情缘,若没有那位的默许,以观音的地位和修为,却还不敢对自己和红孩儿出手。
“公主此言差矣,那位曾言,红孩儿乃是应劫之人,理应成为观音尊者座下一童子…”
“至于罗刹女,往事随风,理应烟消云散,还望罗刹女与牛魔王好生生活,莫要扰乱了三界秩序…”观音语气平淡的将太上老君的话转述了一遍。
“呵呵,还真那位的风格啊…”
“不过,红孩儿乃是我罗刹女的亲生儿子,那人不认,我罗刹女却是要认…”
“想带走我的儿子,还要问一问我手中血神鞭…”铁扇公主脸色一冷,收起芭蕉扇,手中多了一杆血色长鞭。
“阿弥陀佛,既然施主执迷不悟,那贫僧只能得罪了…”见状,观音眉毛一挑,手中玉净瓶倾斜,无边的洪水从瓶中倾泻而出。
“轰隆隆!”犹如山洪爆发,又如天河倾泻,几乎眨眼之间,整个枯松涧便已经被洪水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