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床睡觉,兰泽一直悄悄一个人闷闷不乐。
“干嘛不开心,哪个小子又招惹你了?”张荷跳上床,开始过问他的小情绪。
“你的儿子……”兰泽沉默了,但又不能不说下去,“……都是宝贝啊。”
“那当然了。”张荷得意地笑,“都是好孩子。”
就好像把小儿子埋进雪地的,不是他们的四个大儿子似的。
兰泽叹了口气:
“有女儿的话,一定像我。”
“我觉得你想多了。女儿肯定更像我。”张荷自信地反驳。
“都说女儿像爸……”兰泽上下打量她。
不得不承认,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外表上,女儿像妈的比例肯定更大。
他们为了生女儿排队,已经排了一年多,还没个结果。因为兰泽提交的时候手欠,一次性提交了两个女儿。俩女儿一个批次,这个排队难度可想而知了。
如果是一个一个提交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可以排到一个了。
不过也不用着急,最多排个三五年。到时候小末末也大了。五个大小哥哥,护着两个小妹妹,不管小妹妹像爸多一点还是像妈多一点,那场面想想就觉得幸福。
“对了,我送你个礼物吧。”兰泽看着张大姐,心头一动。
“我生日好像过去了?”张荷想了想,“你以什么理由送礼物?”
“结婚纪念日?”兰泽也想了想。
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真的就在春节前。腊月二十六。今年如果按照阳历日期,比阴历日期还稍微晚一点。按照阴历算,纪念日就在十天之后。阳历倒是还早。
他们结婚那年是在二二三五年。那年的年初一在二月十八日。比今年的足足晚了九天呢。
“往年怎么没礼物呢?”
“那不是没钱嘛?”
“现在有钱啦?”
“这几天财务报表刚出来,有分红嘛。”
分红扣税,天经地义。剩下的部分,大把花出去,才算是为刺激经济做贡献。有钱之后,乱花是种社会责任。当然,也挺爽的。
“而且,今年又是我们结婚的整数年份。”兰泽算都不算,信嘴胡雷。
“你管九叫整数。”张荷笑了,“对了。没错,九还是个正整数,又称自然数。”
“九九归一,我觉得没问题。”
“那是不是把大衍之根(7),八卦字节数(8)的纪念礼物,也补一下?”
“那时候没钱嘛。”兰泽理直气壮地说,“我这么个穷小子,你得体谅一下。”
“穷小子?嘿嘿嘿……”张荷对他的自称,非常不认同。
兰泽最穷的时候,要数毕业那年。脑子抽抽,钱都借给别人用了。靠着国家福利制度和老婆大人共同为他兜底,不然非得饿死。
其次第二穷的时候,要算张荷回来之前的时候。他脑子再次抽抽,钱都借给卫妖精了。还好这次他有个正式的工作,公司给他发了工资。最穷的日子没过几天,迅速缓过了劲来。
“我就是穷命,攒不住钱。攒钱都是给别人用的。与其让外人花我的钱,不如你花。说吧,想要什么?”
“什么都行?不用考虑预算?”
张荷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又当着兰泽的面,通过自己的副账户查了一下兰泽的账户余额,
“你这小子,穷得成色够特别呀。”
然后她高兴的选择了一台大玩具。
会飞的。竞技型飞行器。多人版,比单飞贵一倍多,还是最新型号的。
偶尔可以带她的好姐们、好儿子们一起上去玩。
兰泽的账户立刻扣了款。
看到她选的飞行大玩具,兰泽不由得叹了口气:“你飞这个的时候,我可不想因为嫉妒,当场心脏病发作。我一定得躲远点。”
“那我躲远点飞?”
“你可以把孩子们都带上去。”
“嗯。”张荷点头。“那小麦呢?”
“年满二十岁才有限制呢。”
“对未来期望太高的话,会不会失落啊?”张荷忍不住问。
“会。”兰泽回答。“但如果是我的话,真的宁可自己飞过真家伙。”
“好。我带他们上天。”张荷答应了下来。
“对了。”张荷又想到了一件事,“飞行器都买了,再配套几件竞赛级的抗荷服吧。小朋友穿的型号,我们学校里没有,外面也很难租到。联合体倒是肯定能有,但为了这么点小事找联合体的人不值得。”
“行啊。你呢?新衣服来两件?”
“我的衣服,比竞赛级的高级。”
航天级的飞行器工作服,可以在严酷的极端环境下使用。比起玩玩具用的竞赛级抗荷服,不知高级了多少。
“不漂亮!挑几件漂亮的。”
“你又看不见。你不是要躲远点吗?”
“……你可以回家穿给我看。”兰泽无视她的反对意见,已经在自顾自的浏览好看的女用抗荷服。
“呃……算了。在飞行器上装两件通用型的应急也行。”张荷妥协了。
什么通用型,兰泽就当没听见。男女通用的抗荷服,这种东西就不该存在。他只选线条最美的。
这一晚上,兰泽花了大把的钱出去。
买了飞行器之后,竞赛级抗荷服又买了六套。给张荷添了两套特别美型的,孩子们按照他们现在的尺码一人一套。当然了,小末末没份。
四个哥哥长得快,每人有一套就够用了。一年半载之后,他们再上天的话,说不定又得买新的抗荷服了。
兰泽对于让张荷带他们上天的事充满了期待。就好像即将飞上天的是他自己一样。
晚上躺在床上,张荷想着新玩具,就有些跃跃欲试。不过这玩意什么时候收到还说不准。厂家一般按照订单生产,零部件说不定还得现采购。什么时候能生产出来,关键看仓库里储备的配件齐全不齐全。如果配件需要现采购,配件厂家也没有现货的话,配件生产都有可能安排到春节假期之后。飞行器的出厂时间就更没谱了。
“希望年前能收到。”张荷提出了不切实际的希望。
“这么冷的天能飞吗?”
“能。”
到了第二天,飞行器忽然一点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