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洗快点吧，阿一，阿二，其他的还没洗。”
    男人对着自己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说话，他每天都要跟右手所有指头说话，大拇指叫阿一，食指叫阿二，中指叫阿三，无名指叫阿四，小指头叫阿五。
    他自己叫做“溪流”，七年前他赤黎河的溪流醒来，于是疯疯癫癫的自己就认为自己是溪流。
    右手一直在水坑里泡着，快速在水里摆动起右手，用左手的五根手指给右手的五根手指搓洗着，仿好像给人搓背。“要不是这里太小了，我也想像你们五个在里面洗澡。”
    他又开始跟自己的右手说话，右手五根手指摆动得更用力了，在嘲笑他不能洗个干净，他也不难受，被自己最好的同伴嬉笑，自己习惯了。
    洗干净了，溪流和右手五指一起拔出了佩剑，一把被破布裹住的佩剑，一把没有剑柄的佩剑，剑柄和柄头早就不见了，裸露的剑舌早已锈迹斑斑，用收集来的布条把剑舌缠住，勉强算是一组新的“剑柄”和“柄头”，本来是一把战士短剑。
    溪流也给这把佩剑取了一个好名字——破布，每天枕着它睡着，他忘记自己是谁，但知道怎么打磨好破布。
    五指们负责打磨工作，破布被左手握住了，破布的剑身开始被五指们打磨了，五指们一起抬着打磨石，轻轻地给磨剑身。溪流则负责监督五指们的工作，无聊的时候，就唱起了《田园诗》。
    从早上到傍晚，溪流和五指们完成了好多事情，洗澡，打磨破布，吃了干粮，巡视周边有无盗匪，一切都很顺利。
    于是一路哼着小曲回到村里去，当村庄的佣兵就是轻松，每天在村庄边巡视一圈，跟村民打招呼，或者跟五指们聊聊天。走着走着就回到村门口啦。
    “溪流骑士，你回来了，村子周边没有异常吧？”
    村民格拉尼问到。
    “没有异常，大家都安全了。”
    溪流回答到。
    “好的，溪流骑士，今天轮到盖伊请你吃饭，记得别再走错门。”
    格拉尼放心地说到。
    “养牛的盖伊家？我饿了，我去吃饭了。”
    溪流和五指们摸了摸肚子。
    “是的，爵士，我也要去忙了”
    格拉尼微笑地走开了。
    来到村里唯一有牛棚的盖伊家门口，溪流推开盖伊家门，并说道:“盖伊，我今天来你们家里吃饭！”
    盖伊的儿子小盖伊笑着跑到溪流的身边，替溪流拿着剑，小盖伊自称是溪流的侍从，但溪流从不承认。
    盖伊很不喜欢侍从这件事情，盖伊私下找过溪流，不要让小盖伊成为侍从，家里的牛需要小盖伊来照料，养牛才是小盖伊的人生。
    溪流也说了小盖伊不是自己的侍从，教他用弩箭是为了保护村民。
    盖伊一脸不开心地看着小盖伊像个侍从般跟着溪流，四十岁的盖伊有一个哑巴妻子和两个出嫁了的女儿，仅有的儿子整天幻想着成为神经病的侍从。
    但毕竟溪流曾经救过整个村子的人，为他们斩杀了三个凶狠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