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武行一脚踹得我连退几步被墙挡住,我才没有跌倒。师建说我已经输了,而卞话却说我还没有倒下,当然就不能算输。
昔日情人的争吵,令周围的人看着兴奋不已,比看我们打架的心情都好。
师建对着卞话吼道:“你懂不懂规则你?如果要不是被墙挡住,钟星能不倒下吗?”
甫武行小肉手向师建一伸道:“双肩不落地就不为输,这就是今天的规则!”
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夸赞甫总是真男人!是真豪杰!反正所有能用的夸赞的词都用在他的身上了。
我在心里也佩服甫武行了,在他处于绝对强势的情况下,他此时要说我输了,谁也不会出来反驳,就我也没法反驳。因为如果不是被墙挡住,我确实已经倒下了!
此时,甫武行转过身去。
我看到了他那圆圆的像胖女人那样的大屁股。我迅速的总结出他两小一大:小肉手,小脚板,大屁股……
“啊……”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惨叫。我整个人都懵了,我只感觉心口在剧烈疼痛,甚至不知道这一声惨叫竟然是发自我的喉咙!
原来,就在我遐想他那两小一大之际,他一个反踢又踢中了我的胸口。
我再一次被墙挡住,跌坐在地上。
这时,众人对甫武行的赞美声与对我的鄙视声汇成一道洪流,把我淹没于其中。我除了身体的疼痛之外,更是心痛:本来以为能轻松的将他打败,没想到我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我要是败在一个真正的男人手里,或许我的心里还要好受一些。现在只是败在一个半男半女人的手里,偏偏在开始的时候我是那样的自信和鄙视他的能力!
卞话冲上前来,把我拉了起来,眼泪在眼里打转道:“钟星,我们快走!”
我走了,我真的将什么也不是了,我强装着笑脸道:“没事的,你那边坐着去!”
卞话还想劝我,但看我的态度是那样的坚决,她还是犹豫了。
我的胸部突然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满嘴都是血腥的味道。
血溅红了那一百乘一百的大磁砖地面,也溅红了卞话的裤脚和鞋子。
“钟星,快……快……我送你上医院……”
“你走开!”我突然怒吼道。
我当然不是针对卞话的,而是针对我自己。我今天才发现,我是那样的无用!姓甫的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他根本就不想给我的单子,而是报我骂他秃子的仇,又是为了在众人的眼睛里立威!
姓甫的是外地来的地产开发商,他到我们海鲲市来,当然他要立威,要不的话,他们可能会遭遇来自各方面的欺负。这一点来说,他想立威真的是无可厚非,然而令我难过的是,他立威的第一个对象竟然是我!
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说他是言出必行的人,我对他并不了解,或许他真的是这样的人。按照他那双肩着地才算输的规则,我虽然被打成这样,但我的两肩并没有着地,还不能算我输!
我再抗过第三次攻击而双肩不着地,那么就有可能争取到这个单子!
卞话见我愤怒了,她退了回去。
“钟星,你不要再在这丢人了!你走吧!”师建过来对我道。
我睁着血红的眼睛望着他:如果不是他把我说甫秃子的话告诉甫武行,情况还不至于这么糟糕!因而我怒道:“你……你给我滚开!”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师建退回了座位。
当然,师建对我的态度,可以看作是笑话我,也可以理解为他对我的关心,因为这个其貌不扬的姓甫的家伙毕竟太强!
“没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甫武行掸了掸小肉手冷笑着坐回了座位,又吸起了他那女士烟来:“钟星,你现在可以滚出去了!……你听好了,是滚,而不是走啊!”
按之前众人的表现,他们此时肯定会哄堂大笑,而他们此时却没有笑,可能是看我一嘴的血顿生怜悯之心,或者看我那狰狞的模样感到可怕吧?!
为了我的小公司,也为了我自己,我无论如何都要再战一个回合!……刚才两次都是他主动进攻的,这一次我也要出其不意的攻击他!
想到这里,我冷笑道:“甫总,你可说的是三个回合啊!你现在就让我出去你不就食言了吗?”
“你真的还要来第三个回合吗?”甫武行冷笑道。
他笑的声音太像影视中的太监了,令所有人都感觉毛骨悚然,我的后背也是一阵发凉。短暂的瞬间,我甚至有想逃的感觉。
不过,随即我也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胆子,这可能就是我的天性吧?“按你定的规则,我也没输啊!如果你要算输的话,你也要么立即宣布把所有造价的活都给我干,要么你就从这地上滚出门去!”
“好!有种!”甫武行说着便站起身来。他望了一眼地上的血,对着那个站在门前似乎吓傻了的白皮眼镜女孩吼道:“你还站那干什么,还不把这肮脏的血给我清扫干净!”
现在我一心想求胜,我也不问什么规则不规则,因为除了说双肩靠地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规则。我趁他向眼镜女孩怒吼的时候,便向他冲去!
现在我已经清楚,如果我和他单挑的话,我这样的三个人也未免是他的对手!我必须出其不意,我这仇恨的一拳必须要砸在他的秃脑壳上。
他可能注意力并没有在我的身上,被我打得朝后面跌去,肥大的屁股坐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是“啊”的大叫一声,卞话还鼓起了巴掌。
这是非常关键的时刻,我当然还不能高兴,也不能犹豫,更不能手软。我想扑上去,利用我比他块头大的优势,把他压倒在身下,只要他的双肩落地,那他就别想抵赖!
我还没到他的面前,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双脚向我的胸口就踹了过来。
我被踹倒之后,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就是双肩决不能着地。我坐在光滑的磁砖上像溜冰一样向后面滑去,在滑行中,我的身体撞击到正在打扫血迹的白皮眼镜女孩的身上。
白皮眼镜的女孩被我撞倒在地,我的头摔在她的大腿上,她吓得哇哇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