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见有人拦住去路,抬头看过去。
“萧煜祺?怎么是你?”
凌王没有回答青鸾的话,上前一伸手将风竹染从青鸾手中拉过来。
“林山,小国舅醉了,用我的马车将人送回府上。”
“是,王爷。”
随着一声答应,林山带着两个人从门外走进来,扶起风竹染就要走。
“等等,多谢凌王殿下好意,我自己可以走。”
风竹染挣扎着甩开林山,向后挥了挥手,一个人走上大街。
青鸾看着风竹染的背影,又看看凌王,淡然说道:“凌王殿下,好久不见。”
凌王看着眼前又是一身男装的青鸾,还是从前那样一身爽气,半点没有寿宴上娇艳倾城的模样。
他又看看青鸾的脸,依然的暗淡无华。
“青鸾,为什么又装扮成这个样子。”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子方便。”
凌王听出了青鸾语气中的不快,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帅气的笑。
“刚才,我看到你那样扶着小国舅,觉得有些不妥,所以,自作才会主张让林山送他回去,青鸾小姐不要见怪才好。”
“见怪?当然不会,小国舅喝醉了,我总不能丢下不管。”
“我自然知道二小姐心性,可你毕竟是个姑娘家,既然我遇到了,怎么能视而不见。”
凌王本来是打算回王府的,刚好路过这个酒楼。
坐在车上的凌王远远地就看到青鸾跟风竹染坐在窗边喝酒,心里莫名升起一团醋意。
吩咐一声,马车立刻转上这边,正赶上青鸾搀扶起醉酒的小国舅。
当然,这些事情他是不会告诉青鸾,更不会说,自己因为她跟风竹染一起喝酒而吃醋。
青鸾本来就是大度之人,听凌王口气缓和,又跟自己一番解释,立刻放下了刚才的不痛快。
不过凌王邀约一起吃饭,她还是拒绝了。
主要是自己刚刚吃过,凌王倒是诚意殷殷,最后两个人约定三日后天香楼喝酒。
第三日上,青鸾如约来到天香楼。
凌王几乎与她同一时间赶到,两个人一个深蓝锦袍,玉冠束发。一个浅蓝薄衫,浅蓝丝带系着一头墨染般的长发,松散随性。
如此风流潇洒俊逸不凡的两个男子走进天香楼,立刻引来花楼里的姑娘一阵疯狂,可是唯独没见如媚出来迎接。
老鸨子凌王来了,急忙舔着一张笑脸迎上来,一番奉承。
见青鸾寻觅的眼神,知道是在找如媚,解释道:“公子,如媚这会儿可能睡着了,所以没及时出来迎接二位,我这就叫她出来。”
“没关系,如媚怎么这个时候睡觉,她生病了吗?”
老鸨子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是她近日太劳累了,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总有许多需要准备的。”
青鸾还要再问些什么,林山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俯在凌王耳畔说着什么。
凌王看看青鸾,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聪明的青鸾当然猜到,林山突然赶过来,一定是有紧急的事情。
“凌王殿下,有事情你就先走吧,我们可以改日再约。”
凌王点头,“也好,改日我再请姑娘。”
随后凌王又对老鸨子吩咐一声,“今日公子的所有开销都记到本王帐下。”然后走出天香楼。
青鸾看着凌王离开,叫了一个姑娘带着她去找如媚。
如媚并没有如老鸨子所说睡着了,此刻正一个人坐在房中发着呆。
看到青鸾走进来,如媚又想起了皇宫里那个一身绿裙跳舞的美丽女子,眼中立时盈满泪水。
青鸾一见如媚这个样子,急忙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如媚,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为什么不叫人去找我?”
如媚缩回手,声音无比幽怨地说道:“找你有用吗?公子还会记得如媚吗?”
“废什么话嘛,你是我的如媚,我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
如媚眼中蕴含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簌簌落下,嘴角却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有公子这句话,如媚就知足了,不敢再做他想。”
青鸾也笑了,问道:“送你的东西喜欢吗?怎么不见你穿?”
“送我的?公子记错了吧?”如媚神情又是一阵黯然。
青鸾回头看着如媚的衣柜,“怎么会错,是我亲手放进你柜子里的。”
如媚一副半信半疑,慢慢走到柜子前。
这个柜子她已经好久没打开了,自从知道公子将东西送了别人那一天。
此刻,她伸手拉开柜子门,那个包袱果然还在。
如媚再不犹豫,快速打开包袱。
一件大红刺绣衣裙华贵艳丽,边上还放着一对玉钗,最下面放着的是青鸾常穿的那件淡黄色锦袍。
如媚看着眼前的东西,整个人都懵在了那里。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公子?可那身衣裙明明穿在那个女子身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如果当真是一场误会,那自己又何苦赌气应下成参将的亲事。
想着这些事情,如媚感觉到周身一阵发冷,一脸茫然地跌坐在衣柜旁。
青鸾看到如媚奇怪的反应,上前搀扶起如媚,说道:“怎么了?你不喜欢?”
“那件绿色的……”
如媚欲言又止。
青鸾瞬间想到那天取走那套衣袖的时候,如媚不在天香楼。
于是说道:“别担心,那件衣裙是我拿走的。”
“你将衣裙送给别人了吗?”如媚小心地问着。
青鸾突然沉默了,这件事情她想了很久,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如媚。但此时,她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尤其对如媚。
“如媚,那件绿色的衣裙……我穿了。”
如媚本来以为青鸾会说了那个女子的名字,她已经作好了接受的准备。
没想到,青鸾会说衣裙自己穿了。
如媚知道,青鸾只有不想说的话,却从来没有刻意找借口欺瞒过她。
此时,她瞪大了眼睛,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公子,就像从来没见过一样。
青鸾似乎也猜想到如媚会有这样的反应,对着她极其郑重地点着头。
“对,是我穿了,我就是在皇后寿宴上和你一起跳舞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