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知道不能再纵容白芷,无论是什么原因。
毕竟现在自己掌管着整个将军府,绝不能有任何的疏漏。
这么多年满朝上下,甚至整个皇城中人提及将军府都是赞誉有加。
自己怎么可以因一时的偏私,置将军府的声誉不顾。
所以她一定要惩处白芷,不单单是因为她犯下的过错,也为让其他人有个警醒。
白芷这会儿正在厨房忙碌着,只是这一整天心里都没踏实。
此时听得香附告知小姐的话,手中的面剂子掉在桌子上。
哭丧着一张脸,说道:“完了,就知道逃不过这一劫。这个花青锦还真是,竟然当真向小姐告了状。”
“什么劫?白芷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小姐如此生气?平日小姐可是最疼咱们的,若不是你犯下大错,小姐怎么可能会罚得这么重。”
“我能做什么,若真说做错了什么,也不过是因为瞒了小姐。”
白芷嘟囔着,洗了手快步走出厨房。
走进小院,白芷看到青鸾已经换上家常短衣,半夏正在边上服侍着。
她站在屋外看了一会儿,向屋子里施了一礼,然后去向了祠堂。
她本想求得小姐原谅自己一次,但想了一下又不想开这个口了。
白芷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而且就算错了又如何?
如果有一下次,她还是要无所顾忌地维护小姐。
青鸾本以为白芷会来恳求自己,若她真能说出几分道理,自己或许会考虑从轻处罚。
可她明明听到脚步声已经进了院子,没一会儿功夫却又离开了。
青鸾无奈地摇头,心里想着这丫头还真是够倔强,这种时候竟然一句也不想辩解。
索性随她去吧,就让她在祠堂好好反省一晚。
折腾了这一天,青鸾也觉得十分疲惫,便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青鸾早早起床,因为她还要去国舅府给皇贵妃诊脉。
出府之前,青鸾吩咐半夏,“你一会儿去看看祠堂是否打扫干净了,若是还差些就让白芷再打扫一遍。”
“是小姐,奴婢这就前去查看。”半夏答应着。
等到她将青鸾送出府,直接便去了祠堂。
祠堂的门并未上锁,半夏推门而入。
看到白芷半跪半趴在蒲团上睡着,也不惊动她,一个人四处查看着。
白芷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见是半夏立刻现出一脸的失望。
“还以为是小姐来了,却偏偏是你。”
“是小姐吩咐我来的,说要检查一下你是否打扫干净了。”半夏认真地说道
“小姐本来就不是让我来打扫了,又怎么可能会说这个?”白芷并不相信。
“小姐就是这么说的,若是你没打扫干净,便让你再打扫一回,直到干净了为止。”
白芷一听立刻站起身来,“好,我便再打扫一遍,你回去帮我准备些吃的吧,我都快饿死了。”
半夏点着头,“其实已经很干净了,不过再打扫一下会更好。”
说完走出祠堂。
白芷半分也不耽搁,走过去拿过抹布从上到小又是一通擦拭。
毕竟已经收拾过一遍的地方,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白芷便又打扫了一遍。
然后将门一关,快步跑向听风小筑。
此时半夏已经将饭菜摆好,白芷一边吃一边问起小姐。
听到青鸾去了国舅府,白芷有些惊讶。
“香附呢?是她陪着小姐一起去的吗?”
“香附在厨房蒸包子,小姐是一个人去的。”半夏说道。
听到这话,白芷立刻将吃了一半的馒头往盘子里一丢。
语气焦急地说道:“你不知道国舅府里住着什么人吗?怎么可以让小姐一个人去那里。”
随后也不管半夏说了些什么,小跑着出了将军府。
此时青鸾已经到了国舅府,风竹染早早等候在府外。
看到青鸾到了,亲自上前牵马扶青鸾下来。
走进府中,青鸾四下观看着。
之前她也曾偷偷来过一次国舅府,与此时的景致完全不同。
如今虽然不似之前的奢华贵气,却别有一番清新雅致。
风竹染带青鸾在府中简单看了一下,然后直接去向厅堂。
皇贵妃知道青鸾今日要来,此时由下人服侍着正在厅堂里喝茶。
看到青鸾与风竹染两人走进来,一个风流俊逸,一个明艳美丽。
不由得内心一阵伤感,慨叹世事的多变。
青鸾见到皇贵妃虽然不似从前华服加身,却依然风韵不减。
毕竟她也是皇宫里最美的妃嫔之一,而另一人自然是云贵妃,如今的太后。
但俩个人的美却是截然不同,皇贵妃天生丽质美艳动人。
而云贵妃却是娇媚多姿,尤其那一双眼睛更是魅惑迷人。
也因此,皇贵妃一直视云贵妃为最大的敌人,一心想除之而后快。
只是此刻皇贵妃住在国舅府里,虽然一样的有气势,眼中明显少了一些戾气。
青鸾看着皇贵妃,走上前施礼,“青鸾见过夫人”
皇贵妃抬了一下手,“青鸾不必多礼,你能来我便很高兴了,坐下吧。”
青鸾谢过皇贵妃然后坐到边上,有丫环奉上茶水。
风竹染一直面带笑意站在厅堂中,脸上闪现着少见的神采。
“姑母,青鸾是来帮您诊脉的。”
“好啊,从前竹染便说青鸾医术高超,没想到今日便用着了。”
“夫人不要听风竹染乱说,他的话的怎么能信。青鸾不过是多看了些医书,又向府中的大夫讨教了一些医术,实在说不上高超。”
“你说竹染乱说?他的话不可信?”皇贵妃说到这突然笑了起来。
然后慢慢伸出手,等着青鸾给她把脉。
青鸾急忙起身走过去,手搭在寸关尺三脉上细细诊着。
这一会儿皇贵妃倒是没闲着,她仔细端详着面前的青鸾。
然后又转头看了看风竹染,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青鸾抬起头问道:“夫人为什么要叹气,是不是有什么忧心的事?”
“我如今与侄儿竹染在一起过日子,这心里别提多舒坦,又何来忧心?”
“但依照您的脉像却是有郁结之气,让您心气难舒,难道夫人还在为宫中之事困扰?”
皇贵妃抽回手,轻声一笑。
“宫中之事我早就不想了,况且所做之事都是为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可懊悔的。若真要说有后悔之事,便是当初阻了你与竹染的姻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