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毓庆宫的白七芷要出宫嫁人,刘玉蝶十分高兴。
但她高兴的并非白芷有了一个归宿,而是皇后身边少了一个得力的人。
刘玉蝶很了解白芷,她不但为人机灵能干,最重要的是对皇后的忠心。
她早就听说那个丫头曾几次不顾生死守护皇后,皇后对白芷亦是另眼相看。
而这一点是让刘玉蝶最介怀的,皇后身边有这样一个奴才,于她来说自然是一种妨碍。
如今皇后居然要将白芷嫁出宫外,而且还赶在公主百日这一天,刘玉蝶心中自然高兴。
皇后身边没有了这个寸步不离的奴才,自己行事只会更方便。
如此刘玉蝶心中更加笃定,这一次若谋划得当定能成事。
她正想着此事,管事脚步匆忙走进殿中。
看到贵妃娘娘一个人坐在大殿之上,心中疑惑。
“娘娘,奴婢听闻秀莲已经回来了,不知事情打探得如何?”
刘玉蝶轻声一笑,“这等小事她还办得了,倒是你,突然来见本宫可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这,还没有。”管事支吾着回道。
可他又担心贵妃娘娘会怪罪,急忙转了话题。
随后又道:“奴才是记挂着贵妃娘娘还未用晚膳,所以特来服侍。”
刘玉蝶听出管事分明是在敷衍,不但没了刚才的好心情,反倒更加的生气。
怒声说道:“你分明就是个无用的奴才,还敢说什么晚膳,本宫缺服侍的人吗?”
“当然不是,奴才是看到服侍娘娘的宫人侍女都在殿外,不放心所以进来看一看。”
“是本宫将他们打发出去的,你不必多管。有这功夫你还不如替本宫多想想法子,若再拿不出个策略,本宫留着你倒也没什么意思了。”
说着话,刘玉蝶拿起桌上已经微凉的茶喝了一口。
还未咽下,便直接一口吐在了地上。
管事一见贵妃娘娘如此举动,立刻明白了贵妃娘娘的意思。
虽然只是一杯凉了的茶水,但这分明就是意指向自己
贵妃娘娘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在她眼中是容不下任何没用的东西的。
管事虽然内心里有些惊慌,但他还是大着胆子直言回禀。
“娘娘,这件事情也并非完全是奴才无能,实在是公主百日之期来赴宴的人太多,若无万全之策,奴才无论如何也不敢献计给娘娘。”
刘玉蝶听得管事如此说,心里不由得一动。
急忙问道:“这么说来你还是有主意了?那还不赶快说出来。只要能毁了皇后,哪怕只是她腹中的孩子,本宫也愿意冒这个险。”
“自是没有,奴才如此说只是想向娘娘表明奴才的忠心。”
其实管事心里还是有些打算的,但他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动手。
毕竟还只是刚刚有了一个想法,最重要的还是要等待时机。
可贵妃娘娘现在如此心急,根本不容他慢慢将计划思虑周全。
所以任凭贵妃娘娘再怎么逼迫,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半个字。
只得连连摇头,“娘娘误会了,奴才并非想到了什么主意,而是觉得此时实在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毕竟朝臣与皇上都会在,所谓人多眼杂,任凭计谋再周全也难保不会被人看出破绽。”
“哼,说了这么多废话,还不承认自己无能。也罢,本宫便自己想办法,到时你只需要配合本宫便是,若你还是不成便不必活着了。”
管事一见贵妃娘娘执意如此,顾不得被责罚极力相劝。
“娘娘还是听奴才一句劝,当日寒凝殿中人数纷杂,实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不必多言!”刘玉蝶怒声喝止管事。
“本宫主意已定,无论如何都要在那一天让皇后尝尝本宫的手段。”
“娘娘你何必心急在此一时?搬到皇后一事奴才定会帮您的。”
刘玉蝶一听管事还在阻拦她,立刻大怒。
“你简直是大胆,不要以为你当日帮了本宫那一次,本宫便会另眼相待于你。说到底你终究只是一个奴才罢了,本宫做事何须一个奴才置喙?”
对于刘玉蝶这些气势凌人的话管事倒也不在意,毕竟他每日在这寒凝殿中,听到的也是不少。
只不过如今公主百日之礼的日期已经临近,别说自己还没想出什么策略。
即便是有,如此仓促的时间只怕也无法安排妥当。
至于贵妃娘娘管事更加清楚,娘娘一向行事鲁莽。
以她急躁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在这短短期限这内想出什么计谋。
但此刻,看着娘娘语气坚决分明已经决意要出手,这如何使得?
于是对着贵妃娘娘作揖,准备再劝阻一番。
谁知他刚要开口,贵妃娘娘一脸怒气,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重重摔到地上。
还未等刘玉蝶喝斥管事,这声脆响早惊到了内殿中的公主。
一声惊惧的哭声传出,刘玉蝶顾不得管事,起身快步走向内殿。
管事见此情形,知道贵妃娘娘不会再出来见他。
只得悻悻地起身走出大殿,但他却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转向宫女居住的偏殿。、
快到偏殿之时,管事突然停了下来。
看到不远处有宫人走过,立刻摆手召了过来。
“去,叫宫女秀莲来见杂家,杂家有要紧的事情吩咐于她。”
“管事大人稍侯,奴婢这便前去叫她。”一个宫人答应着小跑着奔向偏殿。
毕竟这寒凝殿中所有事物都由管事说了算,平日里这些小宫人讨好还来不及,如今听得管事哪个又敢怠慢半分。
倒是管事,见宫人前去偏殿传话嘴角微微抽动,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随后转身走向自己的住处,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坐在桌前一边喝一边等候着。
接连喝下了有三四杯后,才听得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秀莲在外面询问着:“管事大人可在?奴婢秀莲前来听侯吩咐。”
管事听出是秀莲的声音,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举起杯将酒喝下。
然后才说道:“既然来了还不赶快进来,杂家可是等了你许久。”
只听得“吱嘎”一声,秀莲从外面推门而入。
管事的房中只点着一盏灯,光线略显昏暗。
秀莲慢慢向里面走,直到快走近桌前才看到管事正坐在那里喝酒。
急忙上前施礼道:“大人,您这么晚了叫奴婢过来可是有要紧的事?”
“这是自然,你且先给杂家将酒倒上。”管事吩咐道。
秀莲愣了一下,她觉得管事说话有些奇怪。
但立刻想起,管事虽然是个太监,但他平日里可是从来不称自己为杂家的。
但她也只是有些好奇,哪里敢多问,听得吩咐急忙上前给管事斟酒。
倒上了一杯后,管事并没有端起酒杯,而是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杯子。
“大人,可是还有人要来与您喝酒吗?”秀莲一脸疑惑地问道。
管事点头,虽然没有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秀莲。
秀莲虽然个性单纯,但她也毕竟是个女孩子家,虽然没有抬头但也能感知到管事的目光。
此时被一个男人这么看着,秀莲一时觉得有些不太自然。
好在管事是个太监,她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于是再将旁边那杯酒满上,正准备起身退下,却被管事叫住了。
“别动,坐下来陪杂家喝上一杯。”管事语气威严地说道。
秀莲一听急忙摆手“奴婢不会喝酒,还求大人恕罪。”
“恕罪?你想让杂家如何恕罪?杂家今日在大殿被娘娘斥责,心情烦闷,你便陪杂家喝上几杯以解烦忧。”
说着话,管事不待秀莲答应,一伸手拉住秀莲的手腕直接将她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