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有意陷害香七附,她这点算计又如何能瞒过青鸾的眼睛。
只是碍于连翘是国舅府带来的人,此时又有太后与皇贵妃在场。
青鸾不愿当面点破,她总还要顾及一些国舅府的脸面。
但她心里还是感到很生气,毕竟香附与半夏才刚刚入宫,自己还没想好要不要将二人留下来,没想到连翘倒先容不得她们了。
青鸾想不明白连翘为何会有反感她二人,甚至不惜当着自己的面排挤她们。
好在太后并未多想,青鸾并也不提及。
待得空闲她必定要好好教导连翘一番,希望她不要再做这样的蠢事。
但此刻,青鸾却只是出言将连翘赶到殿外,这原本已是宽待于她。
若换做旁人,无论青鸾是否做出惩戒也定会将人逐出毓庆宫。
只可惜青鸾的良苦用心连翘根本没有领会,心里反倒生出许多的不满。
此时听从寒凝殿管事之言,再次前往寒凝殿去见刘贵妃。
刘玉蝶此时正在大殿上想着事情,因为管事的差事已经办妥。
若对皇后出手,唯一欠缺的便是合适的人手和时机。
此时看到管事将连翘带进宫中,便知道事情有了转机。
于是面带笑意地问道:“原来是连翘姑娘,本宫与你约定三日,没想到你这么快便来拜见本宫了。若本宫没有猜,这一次你定有好消息告知。”
连翘虽然来到寒凝殿,但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发慌。
毕竟自己所做之事背叛了皇后娘娘,日后一但被皇后娘娘查知,自已真不知要如何辩白。
好在自己只是向贵妃娘娘随便说了些宫中之事,终究算不得什么隐秘之事。
想来也不会闹出多大的动静,如此当不会被皇后娘娘知道。
连翘并不愚笨,她当然也知道自己这些想法实在牵强。
但此刻她也只能如此自我安慰着,否则又能如何?
此时她正俯身参拜刘贵妃,听得贵妃娘娘如此说法急忙回道:“娘娘,奴婢也不知这些话是否对娘娘有用,若是无用只希望娘娘不要怪罪奴婢。”
“不会,你尽管大胆说出来便是。”刘玉蝶表面平静,内心里却早就等不及了。
连翘低头想了一下大殿之上太后与皇后说的那些关于皇上,关于灾情的话。
刘贵妃虽然听得认真,并未说出哪些是她想知道的,哪些又是无用的。
连翘见此情形,一时不知要不要再说下去。
刘玉蝶看到连翘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有什么尽管说便是,即便说得错了本宫也断不会怪罪于你。”
“是娘娘,奴婢定当知无不言。”说着连翘又施一礼。
“娘娘,今日皇贵妃也去了毓庆宫,并且给皇后娘娘作了羹汤。”
“她平日里不是经常前去讨好皇后的吗?这些又有什么可稀奇的?”
刘玉蝶随口说道,脸上完全是一副不屑的神情。
“娘娘且静心听连翘将事情说完,到时娘娘定不会是如此想法。”
管事借机进言,随后走上前给贵妃娘娘斟茶。
刘玉蝶听得管事之言哪里还顾得喝茶,眼神犀利地看向连翘。
大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还不痛快地与本宫说个清楚。”
“是!”连翘急忙应声。
随后说道:“回娘娘,皇贵妃娘娘给皇后熬制羹汤确实没什么特别之处,不同的是,皇贵妃送来的羹汤皇后娘娘不许旁人查验,更不许试吃。今日皇后娘娘便是当着太后与皇贵妃的面直接喝了那羹汤。”
“好啊,武青鸾竟然如此信任皇贵妃,这样再好不过。那么平日里皇贵妃几日才会去毓庆宫一回,可是每一将都带着吃食前去?”
“嗯,从前倒是不是这样,自从皇后娘娘有了身孕,皇贵妃几乎都会带着点心果品前去探望。当然,之前皇贵妃娘娘带过去的洒皇后并不怎么吃,因为吃什么都会吐出来。如今去不同了,娘娘最近胃口好了许多,自然再无所顾忌。”
“也就是说现在皇贵妃无论送去什么,皇后一定会吃一些的。”
“自然,尤其皇贵妃娘娘做的青梅糕可是皇后娘娘的最喜欢的点心,刚刚皇贵妃还曾说过两日后会给皇后娘娘送青梅点心。”
“为何是两日后?她既然那样讨好皇后,怎么可能让皇后一直等着?”
“这个当时皇贵妃娘娘曾说起过,但奴婢没有听清,或许这两日皇贵妃那边没有上好的青梅了,毕竟城外灾情严重,青梅无法及时送入宫中也未可知。”
“嗯,应该是这个原由。”刘玉蝶轻轻点着头,眼睛却看向了旁边的管事。
管事立刻领会了贵妃娘娘的意思,迈步走到连翘面前。
低沉着声音说道:“既然皇贵妃要给皇后娘娘做点心,这倒是个难得的机会。本管事这里有一包药粉,你可寻个时机悄悄放进点心当中。”
连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到管事郑重地对着自己点头,吓得她向后倒退了两步。‘
连连摆手说道:“什么?管事大人可是让奴婢去谋害皇后娘娘?此事奴婢万万不敢做的,奴婢,奴婢也不想害,不想害皇后娘娘。”
“不想?你是在与本管事说笑的吗?你若不想为何要向贵妃娘娘禀报毓庆宫之事?难不成你是当自己来此拉家常的吗?你当自己是什么身份?”
管事见连翘不听从自己指示,再没有了刚才的好脾气。
连翘一见管事突然变了脸色,吓得慌忙跪倒在地。
叩头祈求道:“贵妃娘娘,此事奴婢万万做不来,还望贵妃娘娘放过奴婢。”
“你如今才说这个不觉得晚了些吗?你当本宫这寒凝殿是什么地方?”
“奴婢可以忠心于贵妃娘娘,但奴婢实在不敢谋害皇后,奴婢,奴婢还不想死。”
“本宫倒是没看出你竟是胆小之人,既然如此你为何有胆量勾引皇上?”
连翘听得此言瞬间瞪大了眼睛,随后用力摇着头。
“奴婢没有,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万死也不敢有些逾矩的想法。”
“你当本宫是瞎子吗?那日在寒凝殿本宫亲眼看到你在皇上面前百般的殷勤。试问一个宫女当如何做不当如何你总是清楚的吧,以你当时的做法除了勾引,本宫实在不知还有何用心。”
听得贵妃娘娘这番话,连翘的额角慢慢冒出汗珠,点点滴滴落在大殿的地板上。
但她依然不承认贵妃娘娘的说,极力辩解道:“那日的情形或许贵妃娘娘有所不知,当时皇上身边的安庆公公不在,奴婢这才敢上前服侍,却从未有过其他别的心思。”
“是吗?既然如此本宫现在便前往毓庆宫去面见皇后,或许皇后不会听信本宫之言。但本宫平白的提及此事她终是会起疑心,别说她不会再重用你,只怕还会回想一下你平日的行为举止。以你那点心计,只怕皇后稍一留心便会寻出端倪。”
“不会的,不会的,况且奴婢根本什么都没做,奴婢只是仰慕皇上,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就算当真是仅此而已便已经不少了。虽然平日里你们都觉得皇后行事宽厚大度,但对于皇上这件事情,想必本宫不说你也会知晓,连皇上名正言顺的妃嫔她都容不得,你以为皇后可容得下你?”
“这……奴婢当真没有做任何逾矩之事,还求贵妃娘娘不要告知皇后。”
连翘跪伏在地恳求着贵妃娘娘,但话语中却没有半分的底气。
虽然嘴上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清白,惊恐的眼神却早已经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