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有青鸾坐朝,又有都统风竹染守护。
如此七皇子方可安心出宫,前往边境去救二皇子元庆。
七皇子为求尽快赶到边境,只带了二十几名侍卫随行保护。
自然这其中还有总管安庆,他一早便有随皇上共赴沙场的心愿。
因为在他心里一直就不服气六曲,觉得自己的功夫更胜六曲一筹。
只不过碍于公公身份,很多时候皇上极少带着他出宫。
如今皇上亲自前往边境,安庆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早早在殿前主旨,声称要随行皇上身边服侍。
七皇子此时也没有心思理会这此,对于安请的请示既没答应也没反对。
总管安庆便只当皇上应了,换了一身威武利落的装扮随行左右。
出得皇城没多远,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
总管安庆立刻上前面去寻问探路的侍卫,然后回来向皇上请旨。
七皇子向远处看了一眼,问道:“可查探明白,哪一条路可去往边境。”
“回皇上,两条路皆可抵达边境,只是有一条路会有些绕路。”安庆回道。
“这等事情还要多问吗?自然是要选最近的一条路。”
吩咐完七皇子突然又问道:“可查得送亲的人马走的是哪一条?需要多长时间可追上公主一行人?”
“回皇上,丹阳公主走得便是最近的那一条,只是行至没多久似乎有人马分开的迹象。”
七皇子听闻此言不免有些诧异,“分道而行?这怎么可能?再派人前去查看。”
安庆领命,立刻招呼两名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两名侍卫即刻打马向前奔去。
七皇子原本以为用不上一天的功夫便可追上送新人马,如此便可与丹阳同行,也可一路上保护公主的安全。
结果她们竟然分路而行,七皇子不知何意,只能加快行进速度。
如此一路奔袭,昼夜兼程,数日后终于临近边境。
只是这一路上七皇子派出数队侍卫,终未能查到丹阳那路人马的去向。
正感忧心,突然看到远处一马疾驰很快到了近前,竟然是侍郞花演。
自己出宫之前分明已经着人将他绑了囚禁起来,如今竟然跑到了边境。
花演似乎也没想到遇见的会是皇上,一时间呆愣在那里,甚至没有下马参见。
七皇子原本因为丹阳一事心中焦躁,此时看到花演更加的震怒。
大声喝问道:“花演,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抗旨出逃而且还追到朕的面前。”
“皇上,臣实在不知皇上在此,否则断不敢追上来。”花演急忙回道。
“但你还是追了过来。花演,若朕没有记错你已二十有八了吧?”
“回皇上,再过七个月微臣便是整二十九春。”
花演不知皇上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认真回答着。
“都这把年纪了亲也不成,事业也荒废着?如今又违抗朕命擅自出宫。如此倒也罢了,你这一路上追着公主到底意欲何为?”
花演听得皇上在这个时候还在责怪于他,心里有些有服气。
“非是微臣不想成亲,这实在是另有原由。至于微臣为何来此,那自然是为了前来相送公主殿下的,只是花演这一路追下来竟是半点踪迹都没看到。所以才又换到这条路上,结果,结果便遇到了皇上。”
“如此说来你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如今又追上朕的行程,算下来你这速度倒是奇快无比了。”
“其实也还好,不过是微臣太心急,所以日夜奔行未曾歇息。”
“也好,即刻你记挂着公主的安危,那朕便命你前去寻找送亲的队伍,若不能寻到,你也不必再回到皇城了。”
“啊?”花演一惊,不明白皇上这番话到底是何用意。
毕竟公主是来和亲的,而且花演出宫之前便早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追上公主,必定要将她悄悄带回皇城。
至于同夏央国大王子的婚事,皇后娘娘不愿意他花演也不愿意。
既然皇上已经亲自来了边境,那么一切便交由皇上解决便是。
在花演心里七皇子一向睿智却又极其霸道,他不同意的事情任何人都没有办法。
所以就算丹阳公主没能及时来到边境和亲,皇子总有办法应付。
只是此刻皇上竟然让他去寻公主,而且还下令没能寻到公主他花演也不必再回皇城。
这句话倒是让花演十分不解,难道皇上如此说是为了责罚自己吗?
只是自己又怎么可能不回皇城,无论是为了丹阳还是为了左府。
更何况自己已经为了丹阳违抗了一回圣命,说不定皇上会二罪并罚。
想到这里花演的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一抱拳正打算再问一问。
结果七皇子没有再看花演,抬手一抖马缰狂奔而出。
后面一众侍卫立刻打马随行,只留下花演一人抱拳坐在马上。
花演独自站在那里,思量着到底要去哪里去寻公主。
既然皇上都不知送亲队伍的踪迹,想来丹阳公主并没有来边境。
可若当真如此,按照了行时日公主也应该到了。
自己一路上都没能追上,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花演心中突然一阵发慌,一纵身站在了马背上四下张望着。
此处是茫茫荒原,一眼可望见十数里,别说送亲的队伍,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
花演一时间焦虑万分,如今自己可寻之处只有两个方向,要么向南要么向北。
向南是去往属地方向,不过千里之外便是九王爷的封属地界。
而向北一路下去便是北狄最边界,当日在宫中自己倒是跟公主提过北狄王叶然。
并且还告知丹阳公主北狄王叶然曾对皇后有情,怡然居便是北狄王相赠于皇后娘娘的。
难道丹阳公主不想与夏央国大王子和亲,索性半路转了方向去往北狄?
想到这里花演不敢在耽搁,与其在此胡乱猜测不如直接前去查看一番。
于是从马鞍上取下水袋喝了几口水,然后打马直奔北狄方向。
奔出不过五六十里地,花演居然看到跑边的树枝上挂着半截红绸。
花演一惊,急忙停下来上前将树枝上的红绸取下。
红绸极其鲜艳夺目,显然是一块新的。
而且并未有意挂上去的,倒像是谁丢下的然后被风吹到树枝上。
只不过此处地处偏僻人烟稀少,又是谁会将一块红绸掉落在此处。
如果不是过路人遗失,那便只有一个解释,是送亲的队伍遗落的。
因为花演在宫中时看到过丹阳公主的聘礼,每一件皆是用新印染出来的红绸缠绕,颜色十分娇艳,就如此刻自己手中这一条。
思虑至此花演内心一阵兴奋,虽然没有看到任何的踪迹,但至少证明自己追对了方向。
于是立刻来了精神,重新上马又是一阵狂奔。
快近日落时分,花演远远的便看到在一片山坡下有几十个帐篷。
那些帐篷虽然不像是天朝皇宫所有的,但许多帐篷外却摆放着许多系着红绸柜子。
那些柜子正是自己在宫中所见,是皇后娘娘为丹阳公主准备的聘礼。
花演确定丹阳公主定是在此处,或许此刻便在某一个帐篷内歇息。
想想自己这些天不分黑夜白昼的追逐,如今终于得见丹阳公主。
最让花演高兴的是,丹阳公主并没有前去夏央国和亲,如此自己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想到此处花演再不耽搁,一带马调转方向直接奔向山坡下的帐篷。
只是还没等他到近前,突然不知从何处冲出一队人马将他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