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演生辰之期,元熹皇子与丹阳公主结伴去庆贺。
但这一次花演并没有在府中安排,而是去了皇城中最大的酒楼怡然居。
元熹皇子与丹阳公主二人虽然极少出宫,但对于怡然居却是极其熟悉。
毕竟如今的怡然居是由白芷和林山掌管,宫中这几位殿下也是没少去品尝美味菜肴。
而今日元熹皇子和丹阳公主去参加花演的生辰宴,没想到竟会在宫门口遇见风玉娆。
更巧的是风玉娆居然也要前往怡然居,这才提出与两位殿下结伴而行。
元熹皇子自然是应允,但马车中的丹阳公主却有些犹豫。
因为花演说过只会邀请他二人前往,如今多了一个人会不会太唐突了。
想到这里,丹阳公主撩起轿帘看向外面的元熹皇子。
才发现元熹皇子早不在后面,而是走向风玉娆的那两匹马。
已经上了马车的风玉娆,突然看到丹阳公主也是一愣。
急忙说道:“原来公主殿下也在,玉娆给公主见礼了。”
说完就在马车里微微弓下身子,给丹阳公主施礼。
“原来是玉娆小姐,平身吧。说起来还真是够巧的,居然会在大街上遇见,只是不知玉娆小姐要去哪里,可是骑马来的?”
丹阳公主原本就有着一种高贵气质,这会儿面色严肃更显威严。
玉娆小姐与丹阳公主早就熟识,因为她们与元熹皇子都是在一处读书。
此时虽然看到丹阳公主面色有些不好,但也并不紧张。
微笑着点头,说道:“不瞒殿下,玉娆的确是骑马而来,而且玉娆也正想前往怡然居。玉娆听父亲大人提及怡然居新近来了两个域外的厨子,烹制菜肴的手艺相当了得,玉娆想为祖母和娘亲买回一些品尝,如今刚好与两位殿下同路,所以元熹皇子便让玉娆坐上公主的马车。”
“皇兄一向会关照人,他定是担心玉娆小姐骑马会被风吹乱了发髻,这才邀你一起同行。”
听得丹阳公主如此说,玉娆微微羞涩地低下头来。
轻声说道:“元熹殿下虽然表面上看着冷漠孤傲,平日行事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但其实殿下是最正直良善之人,之前在宫里之时对玉娆也十分关照。”
说完这番话,风玉娆居然撩车帘再次看向窗外,见元熹皇子正骑着马跟在后面。
而此时丹阳公主正对着车门的方向,帘子撩开之时她便也借机看过去。
却看到元熹皇子骑在马上四下里看着,心情畅快悠然。
皇城中的景致从来都是最繁华最热闹的,而他们此刻走的也是最热闹的一条街。
听着马车外人嘲喧闹声,丹阳公主哪里还能安份地坐在马车里。
即刻吩咐人将车帘撩起,自己也凑到到车门附近。
立刻一阵更大声的喧闹纷涌过来,杂乱且不间断。
丹阳公主与风玉娆虽然一直在说着话,但语气和表情却有些生硬。
此刻看到车外路过的一间间店铺,二人立刻都来的兴致。
风玉娆看着一个熟悉的店铺,急忙用手指向那边。
语气急切地问道:“公主殿下,你可曾去过那家售卖胭脂水粉的店铺?”
丹阳公主急忙转眼看过去,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风玉娆见丹阳公主似乎并不知晓,说道:“殿下,这家玉颜斋的水粉品质极好,不单味道有如鲜花般芬芳浓郁,粉质也是极其细腻光滑,抹在脸上有如丝绒一般。同时还有修容的功效,涂抹之后面色会更加均匀白皙,改日玉娆选上几盒送于公主殿下。”
“玉颜斋的胭脂水粉本公主虽然没用过,但寝宫中却有个十几盒,好像是前些时日侯府一位胖胖的小姐送过来的。”
丹阳公主边想边说道,因为她确实想不起来是谁送了她那些胭脂。
这些胭脂水粉虽然极为贵重,却没有丹阳公主喜欢的味道,所以一直都丢在桌案前的抽屉里,偶尔还会打赏给身边的小宫女。
玉娆小姐认真听着丹阳公主的话,并且极力猜测着是哪一个侯府的小姐。
想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殿下说的可是郑侯爷府的那位二小姐,玉娆听说那位二小姐虽然相貌平平但才华横溢,很得侯爷的喜欢。却没想到她竟会入宫去拜见公主,还真是用了心思的。”
“那便怎样?难不成是指望用那十几盒水粉收服了本公主吗?”
丹阳公主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
风玉娆听得丹阳公主这么说,便知道公主的心中定然是十分瞧不上侯府那位小姐的。
而她对那位二小姐也是不太入眼,因为那位二小姐的母亲为人极其势力,趋炎附势。
而且还曾在一次公开宴席上嘲笑玉娆的娘亲是外族野人,虽然当时被绿彩驳斥,但玉娆却记下了这件事情。
但她毕竟是一位知书达礼的千金小姐,任何时候都不会在背后诋毁旁人。
只不过此刻提及郑侯爷府中人,心中总是有些不快。
于是说道:“公主可是金枝玉叶何等的尊贵,平日用的自然也是宫中秘方所制的胭脂,定然都是上好的东西,的确是这些宫外铺子里的脂粉比不了。”
“本公主倒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喜欢那股子茉莉花的味道而已。”
“茉莉花的味道虽然清香,但的确太过浓郁又缺少了一些含蓄,太过直白。”玉娆解释道。
“对啊,就是这样,所以本公主不喜欢茉莉花那种浓烈的味道。”
丹阳公主连声说着,脸上也露出了微微笑意。
而这时马车拐过一个弯走向另一条街路,有几乘八人抬的小轿从边上走过。
轿子后面跟着一从随从丫环,匆匆过去向了一处小二楼铺子。
“玉娆你看,那间可是皇城中最大最名贵的首饰店?”
丹阳公主立刻指向身子左侧的一处门面店铺,其中有两乘轿子也停在了那里。
玉娆小姐急忙顺着公主的手看过去,说道:“公主说的没错,这家首饰店铺的确是皇城中最大的一家。玉娆曾听得父亲大人说过,当日皇后娘娘也曾在这间首饰店买过金钗,而且当时为此事还与皇上打了一架哪。”
“当真吗?风大人居然会将这等事情也告知于你?”丹阳公主一下子来了兴致。
面带着微笑想了一下,说道:“看来本公主也应该时常去风府走一走了,可以多见见风大人,到时便可让大人讲一讲父皇母后的那些曾经过往,想来定是十分有趣。”
“嗯嗯,那时父亲大人还是国舅爷,与当今的皇上可是极要好的朋友,自然也是一同认识皇后娘娘的。所以皇上与皇后娘娘的事情父亲大人再清楚不过,而且还十分敬重皇上和娘娘。”
“风大人居然会这么说,看来与父皇当真有着默契。本公主也是时常听得父皇说过,风大人为人仗义忠勇,才是最值得敬重之人。而且前些时日听得父皇与母后提及,风大人尽忠职守对朝廷也是缕立功绩,早就应该册封为将军之职了。若不是风大人几番推辞,如今早应该是尚将军之职了。”
“父亲大人的确无意与官身职位,他曾说皇城禁军统领极为重要,可直接保护皇宫了皇上的安危。而父亲大人之所以为官,完全是为了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
听得风玉娆这番述说,丹阳公主一时无语。
二人沉静地坐在马车里,感觉没过多大一会儿马车便停了下来。
听得外面有宫人大声回禀:“公主殿下,怡然居已然到了,奴才恭请公主移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