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后,安琪儿回忆昨夜的事,越想越觉着难以界定,她到底是太有勇无谋了,还是真的只是命运不济,才遇到那样的凶险。
她下意识用舌尖舔舐着尚未完全愈合的牙龈,用轻微的疼痛让自己打起精神,不至于因为在车上晃晃悠悠的,又睡过去。
同时,低头思索着。
陆枕流问她在想什么。
她叹了口气:“在想,我到底是怎么被森蚺盯上的。那家伙,有见到蛇类异能者就发情的事迹吗?”
有蛇类异能的女人虽然不会很多,但也不至于就她这么一个吧?
她实在想不通。
陆枕流挑眉:“蛇类异能者确实很少,其中的女性么,我这么多年来,也只见过你这一个。再说,森蚺那疯子做什么,倒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按他的说法,他跟森蚺在外人看来,或许是一类人。
陆枕流是从城里逃出来的,森蚺也是同样。而且,森蚺还是从距离这里最近的风焰城里出逃的。
只不过,陆枕流是为了复仇,而森蚺则是坏事做尽,任何有秩序的地方都容不下他。
森蚺当时在风焰城里杀了很多人,具体原因,外边的人谁也不清楚,最多的传言是他的女人被别人动了。
但偏偏所有认识森蚺的人,都没听说过他的女人到底是谁。
据说,有人在他家的地板下,找到了一个女性的尸骸,尸体被注射了大量防腐剂,所以还依稀保持着生前的容貌。
仍旧是个从始至终跟森蚺都没什么交集的女人,据说是某个大佬的妹妹,也觉醒了异能,是难得有权有势的女性异能者。
而那些被森蚺屠戮殆尽的,与其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如说,都是跟那个女人有过接触的。
她的死因是被尖牙咬穿了喉咙,基本可以确定,凶手就是森蚺本身。
有人以此编排出了出轨和情杀,安琪儿却认为,这些流言太弱智了,怎么可能会有人真的爱上那样一个变态啊?就算真的爱了,那出轨了还不防备着先下手为强,等着森蚺去寻仇?
真是将女人都当成傻子了。
她忍不住代入了一下自己,可以还原出,大概是这个可怜的女人或许也只是走在路上就被森蚺盯上了,然后被骗回家里,再然后翻脸反抗不成被囚禁,又将试图寻找并营救这女人的,都杀了。
总之,纸包不住火,杀人杀的太多了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等森蚺没法继续在风焰城待下去,而要逃走的时候,女人不跟他走,反抗过程中,被森蚺杀死。
这才合理。
安琪儿刚从想象中回过神来,就听陆枕流继续道:“但是,这间黑市以后尽量不要再去了。”
说到这儿,他眸光一暗:“没想到,菲尼竟然跟獠牙也扯上了关系。”
安琪儿不解:“难道不是獠牙的混混,私下会去光顾菲尼的生意,这种简单的关系吗?”
她倒也不是轻信谁,只是森蚺话里话外,还挺瞧不起菲尼和他的药店,完全不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安琪儿的存在,至少不是菲尼有意暴露给森蚺的。
毕竟自己拿了钱去台球厅帮忙跑腿买军火,路上也只用了五分钟。
这年头也没有电话可以用,菲尼就算想卖消息给森蚺,也来不及啊。
昨夜的事,横看竖看都只是巧合。
可仔细想想,这巧合或许真的有菲尼在促成。
如果当时,菲尼让安琪儿躲在陆枕流那间屋子里,绝不露面,她也就不可能撞上森蚺了。
而菲尼的客人们,既然也包括了獠牙的混混,那他会不会一早就知道,森蚺对于蛇系异能的女人有异样的执着呢?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所以,他是真的想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