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墨发的仙君,孤傲高绝,他从主位之上起身,一步一步走下而来。
众人恍然间才发现,道君戴上面具的模样,和那天那位‘魔族’竟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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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长老内心是崩溃的。
他眼睁睁看着道君一步一步朝他的方向走过来,冰雪铸造的面具出现裂纹,一寸寸裂开,直至破碎消失。
“你说的人,可是本君?”
对上宣澜那双深邃无波的眸子,二长老竟是腿一软,随即俯身请罪。
“老夫眼拙,有眼无珠,冒犯于道君。可江姒确实有罪,她先是冒充道君弟子在先,又目无尊长,残害同门,可见其心性顽劣不堪,此女若不逐出我仙宗,来日必成祸患!!”
江姒:“……”老不死的还想拖她下水。
虽然这老头讨厌极了,但不得不说,他说的也算是事实。
江姒突然很想看看,宣澜会怎么做,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宣澜的方向,下一瞬,她看到宣澜回头了,视线远远地落在她的身上,眼神显得柔和。
白衣仙君忽而一笑。
“谁说姒儿是你们仙宗弟子了,她只是我宣澜一人的弟子而已。”
“本君受仙宗前掌门所托,守护仙宗千年之久,却不代表本君确是仙宗之人。姒儿入我清晖宫,自然只是我一人的弟子。又何来将她逐出你仙宗之言?”
二长老傻了。
掌门也傻了。
仙宗众弟子也傻了。
宣澜这话说的可真是绝,直接把自己和仙宗划开界限了。
也是,他确实只是受人所托,千百年来守在清晖宫,护仙宗一世平安,但这不代表他就是他仙宗之人,要被他们所束缚。
掌门玄清一瞬间反应过来,他一掌劈向二长老,语气称得上咬牙切齿:“师弟,我看你是老糊涂了,道君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管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什么赶江姒出宗门!
这下江姒没赶出去。
好好的道君却没了!!
若是道君此话传出去,那仙宗还有何颜面和能力在修真界立威。
若是惹恼了道君,他一怒之下真的对仙宗撒手不管了……想想就可怕,掌门赶忙跳出来做和事佬。
处理了那个冒牌的孟清然,她被废除灵力赶下宗门。
至于江姒一事,宣澜护犊子的态度不要太明显。
一句“她想如何都好,本君在一日,自会护她纵她一日”彻底让众人哑口无言。
也是,修真界哪来的公平可言,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宣澜那强到离谱的实力就足以让所有人闭嘴。他们没资格怪宣澜不公平,只能埋怨自己不是江姒。
江姒也是爱极了宣澜对她这样的偏爱。
偏心到没眼说……但她真是,爱死了。
有被取悦到的江姒当着众人的面朝着宣澜飞奔过去,扑到他怀里,把这清冷美人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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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澜对江姒的纵容越来越没底线,他轻搂住怀中的红衣姑娘,转身便消失在了原地,离开之前淡淡地扫视全场众人一眼。
这一眼是警告。
等他们彻底离开后。
有人小心翼翼出声了。
“道君和江,江师姐这是……他们看着实在不像师徒啊……”
“……倒更像道侣……”
“可他们毕竟是师徒,如此不大好吧……”
“……可对着道君那张脸还能清心寡欲不动心的才是真禽兽吧?”
“我倒觉得可能是道君没把持住……嘿嘿。”
吃瓜永远是人类乐此不疲的爱好。
被满堂的窃窃私语声扰得头疼的掌门大喝一声:“吵什么?都给本座滚回去修炼去!”
掌门也是真头疼。
他不太希望真像他们猜的那样,是道君未曾把持住,让江姒那妖女给勾引了去。
不然这真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道君何等心性坚定、清心寡欲之人,怎会轻易被美色诱惑,应当是他多虑了。
**
清晖宫。
素来清寒冰冷的殿宇之内,温度一点点上升,宣澜被江姒压在那冷玉铸成的榻上肆意亲吻。
看着在别人面前高高在上的道君如今像只红眼睛的白兔子似的,江姒一时恶从胆边生,她停下了,红唇凑到宣澜的耳边问他:“师尊喜欢吗?师尊喜欢我这般对你么……”
这让宣澜如何回答是好。
他性子冷淡,又不善言辞,清心寡欲了千百年,哪里有过这般被人逼着说喜欢的羞人情况。
宣澜眼角泛红,有些羞恼地瞪了不怀好意的红衣姑娘一眼。
江姒嘴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她伏在宣澜肩头,半是伤心半是幽怨:“看来师尊实在不喜弟子这般冒犯于您,不然怎是这副被人强迫的模样呢,既然师尊不愿,弟子自是不会为难于您,这就退下……嘶。”
宣澜羞恼极了,像只被惹急了的兔子咬了江姒的脖子一口,脸埋在她的发丝里,嗓音闷闷的有些委屈。
“……你就爱欺负我……”
仙君垂下眼睫,将自己的脸埋的愈发深。
自是喜欢的……但这如何好说。
最后打断他们的是外头响起的一道巨响,把江姒给吓一跳,她下意识推开宣澜准备翻身下床,动作熟练到无法解释。
“……阿姒?”
男人磁性悦耳的嗓音带着几分疑惑。
江姒动作愣是一僵。
不是,她慌什么,她为什么要做贼心虚。
真是昏了头了。
“没什么,师尊,我出去看看出什么事了,您先……整理一下衣衫吧。”江姒朝着宣澜眨眨眼,随后出去了。
清冷如月的仙君脸一下红了。
…
江姒出去以后,看到的就是一只摔碎了的玉质瓷瓶,还有蹲在一地碎片旁歪头看她的长耳朵兔子。
这兔子当然就是姬无夜,当时她回清晖宫的时候把这兔子也带了回来,这兔子也不知道为啥没跑。
江姒:“……”
她把这白兔子拎起来,与它四目相对,“你故意的?”
兔子一脸无辜,长耳朵一动一动。
姬无夜当然是故意的。
他刚刚就注意到这女人在和她师尊鬼混!
气死兔了!
浑身雪白的长耳兔一口咬上了红衣姑娘的指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