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临细细的打量了那壁画半响,突然朝宋凝予惊喜的招了招手。“将你手中的球给我看看!”宋凝予点了点头,从衣袖中将那个双手合抱大小的球递了过去,宫子临打量着那画中两人突然出声道“你不觉得这球与图中圣祖皇帝手中的玩物相似吗?”
宋凝予凑过去一看,圣祖皇帝手中的确多了一个球,什么时候多了的?她记得她上次来的时候似乎并不曾见过。
“这样说起来,那圣祖皇后头上的簪子,似乎与这球中间的孔吻合。”宋凝予也宫子临打量着最后一副石壁画微微皱眉,两人相视才发现,彼此的距离竟然如此之近,宋凝予不动声色的微微咳咳,别过脸去。
宫子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般的笑意,很好。
宋凝予动了动,一低头才发现裙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宫子临给踩到了。宫子临站在一旁目光细细的打量着石壁上的画,完全没有将她扯裙子的动作看在眼里。
宋凝予扯了扯,不动。
再扯了扯,还是不动。
“宫子临,把你的脚挪开!”宋凝予清冽的声音在秘室之中暴怒开来。
星笑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也不见宋凝予,本以为她是跑到哪里去了,不曾想那秘室里面他竟好似听见了什么声音,再一看那少了的一枚银质帐勾,不会是又出了什么事了吧?对于上次宋凝予出现在皇宫一事,星笑心有余悸。
星笑打开秘道的门却发现什么也没有,难道是他看错了?
星笑的确没有听错,只不过,拜宫子临所赐,宋凝予不知碰了哪里,宫子临紧紧的抱着她,两个滚球一样朝着幽暗的地方滚了下去,仿佛有一股吸力,将两个人朝着地道的深处吸了进去。
待两人再一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四处一片寂静,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宋凝予动了动,身下传来细微的闷哼声,将她吓了一大跳。她冷冷的喝道“什么人!”
“娘子,你压着为夫了!”宫子临的闷哼声响起,宋凝予猛的退开两步,砰,宋凝予头不知道撞了哪里,顿时疼得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一双微热的大手突然伸了过来,紧紧的牵着她的,宋凝予大惊,伸手欲甩开,却被抓得紧紧的。
宫子临戏谑一般的话在耳旁微微响起。“这个地方怕是危险得很,娘子还是抓紧为夫的好。”
宋凝予总算没有甩开了。淡淡的扫了眼四周,哪里都伸手不见五指,一旁的石壁处好像发着微弱的光。那光在漆黑的夜里若有若无,仿佛一只萤火一般在黑夜里亮着。
宫子临缓缓的伸开双手,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缓缓的从他大手中呈现了出来,那微弱的光对于宋凝予来说,简直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她自小便害怕这样乌黑的地方,若不是宫子临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宫子临紧紧的握着她微微发颤的手突然无比认真道“凝予,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绝不会放开你的手。”
宋凝予只觉得心里的某一处结了冰的地方缓结的出现了一个裂口,曾经,娘亲讲给她的,她与父亲的故事里面,父亲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夫人,此生我抓住了你的手,无论生死,必不相负。
而所得的结果,却是娶回了一个于他而言有极大益处的权贵。那样一个曾温润倾城的男子,如今生生的悔在了那个女人的手里。
“若是有难,你就逃吧。不必管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千寻与齐妈妈。”宋凝予从来不相信那些所谓的同生共死,在死亡的面前,不论是亲情也好,爱情也罢,都变得那样的渺小,甚至不堪一击。
宫子临定定的看了她半响,突然笑道“这样也好,你若是死了,本公子定将你风光大葬。”宋凝予的心缓缓的沉了下来,这样也是无可厚非的。
两人的手紧紧的握着,朝那微弱的光源而去,四面传来清脆清水声,咚,一滴水滴入水中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顺着那微弱的光再走出来,宋凝予终于知道那个地方是哪里了!竟然是主院的假山!
“竟然到了这里。”与之前宋凝予与星笑一同去的那个方向不同,而是在假山的背面走了出来!宋凝予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冰得厉害。宫子临那双却异样的温暖。
“看来要找到宝藏的入口,就必须要有地图。”宫子临望着手中的球若有所思了半响,突然牵着宋凝予的手大步走向书房,宋凝予默默的跟在后面,或许宫子临有什么新的发现也不一定。
刚踏入那书房,便见一股凌厉的杀气破空而来,宫子临下意识的将宋凝予挡在身后!来人的气势颇为凌厉,风与雷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就着屋子里摇曳的烛火还能看见那端坐轮椅之上的男子,以素白的面纱覆面,浑身上纯白得不见一丝污垢!连那手上都戴着纯白的比丝织手套!
一个满身纯白,气势凌厉满头白发的男人,那双眼睛,与一头白发宋凝予只觉得无比的熟悉,似乎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纯素,你好大的胆子!”眼前这个叫做纯素的男子轻笑出声,缓缓的抬了抬手指,房中的烛火瞬间大亮,宋凝予这才瞧清楚房间里面的场景!一屋子的尸体!
整整一屋子,那些人或穿着黑衣,或穿着门派分明的衣服,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大大的瞪着,似乎极不甘心,屋子里连一丝血迹都没有,干净得仿佛一尘不杂。
“怎么能这么说呢?本尊不过是来给你带个消息,没想到遇上了这么一大群废物。”宋凝予缓缓的从宫子临的身旁走了进去,清冷的容色冷冽得冻人。
那叫做纯素的白发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与赞扬,宋凝予却突然素手一扬,手中的簪子猛然出手,白皙的手被纯白得大手紧紧的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