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予哪里会听宫子临的,当下站在宫子临的身前,宫子临的唇透着一丝丝的黑色,在夜里看不大清楚,但是如此多的火把高高的举起,宋凝予又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你中毒了?”
“好妹妹,朕真没想到,你们还能活着出来。我亲爱的夫君在哪里?让我好好的瞧一瞧?”人群之中一道清冷傲气的声音透着森森志在必得的冷冽缓缓的走了出来,宋凝雪的手被纱布缠绕着,一身明黄在灯火之中晃出了宋凝予满眼的杀意浓浓,沉沉如墨。
“有钱,把宫子临带进去,这里,由我来守!”宋凝予一声低喝,钱有钱从那里面跑了出来,手中的鞭子朝着石子上狠狠的甩,那巨大的石头在银鞭之力下碎成了四块,在场的人无不举着盾与火把,人群之中保护得极好的宋凝雪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
“娘子,听话,进去。这些人与一般的守卫不同,是死士!”什么是死士?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暗卫,哪怕少了一条腿,少了一个胳膊,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依旧会朝目标杀过去的人,死士,毫无灵魂可言,不过是一个杀人的工具。
宋凝予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簪子,朝宋凝雪缓缓的勾起一抹嘲讽:“宋凝雪,你弑君夺位,如今也有脸自称朕?真正的皇帝,可在你们的身后呢,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吗?助纣为虐!宋凝雪,你这七天的女帝,在历史上那就是一个笑话,你回头看看你做过多少荒唐事,滥杀了多少忠良之臣,如今边关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战乱再起,你也配自称朕?”
宋凝雪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些是死士,即使宋凝予说破了天,没有她宋凝雪,谁也退不了!
“皇后,你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宫顷月一袭明黄的龙袍缓缓的朝假山之中走了出来,那属于帝者独有的尊贵之气一瞬间散发了出来,比起宋凝雪那只知暴力使人屈服的模样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虽然宫顷月并不曾为棠国做过多大的功绩,但是很多时候,不后退,也算是一种功绩了。
宋凝雪脸色瞬间透出一丝苍白,惊诧的朝后退了退,突然仰头朗声笑了。
“哈哈哈,皇上?什么皇上?先皇已经故,如今这棠国,朕才是皇上!”宋凝雪笑声在夜色里格外的凄厉,一旁的小义子见宫顷月完好的站在面前,顿时眼睛都红了,望着宫顷月动了动唇,却始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宋凝雪左手抽出长剑,剑没入了小义子的体内,带着杀伐果断的冷冽之气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小义子瞪大眼睛望向宫顷月,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在说,皇上万岁。
宫顷月温润的眸中不见一丝波澜起伏,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宋凝雪淡道:“皇后,你若是降,朕,免你弑君之罪,你依旧是皇后。”
“皇后?谁是皇后?朕?朕是皇上!宫顷月,你宁愿将一颗真心给宋凝予,也不愿意给你名媒正娶的我,你宁愿将你的温柔给宋凝予,热脸贴着她的冷屁股,也不愿意靠近我这个大活人,你知道我曾经有多羡慕要嫁给你的宋凝予吗?可是如今,我却羡慕被我算计而嫁给宫子临的宋凝予,我还在羡慕她!”
宋凝雪几近狰狞,狠狠的将手中染上鲜血的长剑扔在地上,那笑声在夜空之中格外的凄厉:“现在朕是皇上,朕羡慕她做什么?朕是皇上!给我杀,一个不留!”宋凝雪狠狠的指向宫顷月,眼角一滴清泪缓缓的划过。
在宋凝雪一挥手之间,无数支箭点擦上了火苗,从四面八方将这假山围得严严实实,近千御林军,竟然只是为了围堵着这一个不算大的假山,宋凝雪这回也算是没有低估了他们的实力,已经做好了成王败寇的准备。
“皇后,你当真不降?”宋凝予不知道宫顷月为什么要这样一次一次的给宋凝雪机会,但是,她只知道一点,今天若是不手刃宋凝雪,她难消心头之恨!
整个皇宫在黑夜之中散发着浓浓的鲜血的味道,这将是棠国历史上又一次惊心动魄的换帝之战。
宋凝雪手狠狠的一挥而下,伴随着那一声嘲讽般的笑意,无数的火箭朝着宋凝予与宫子临,钱有钱直击而来,宋凝予一把拽过宫子临冲进了洞里,外面的一切全部交给了钱有钱,钱有钱那一身的功力确是不俗。
只是大部分的内力都输给滟华疗伤了,才以才会暂时的处于弱势,如今以钱有钱的功力,对付那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伤到哪里了?宫子临,你说话!”宋凝予牵着宫子临走进洞内,却见宫子临唇色一片乌青,朝着宋凝予的背便压了下来,木槿赶紧顺手接过宋凝予手中的宫子临将人移到了另一处软榻上。
星笑正在运功将五色莲与赤蝎入药,这个时候不能打扰他,可是,宫子临怎么办呢?
“伤口,他的伤口在哪里?”宋凝予四处寻找,最终在手手寻到了那个伤口,猛的想起那一箭射向她时是宫子临,紧紧的握着那箭的一端!
宫子临话不多,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将她护在身边。
宋凝予紧紧的抓着那只手,唇在那只手上狠狠的吮吸着,那乌黑的血一点一点的吐了出来,木槿在一旁急得不行,却又不敢打断两边,只得奔到星笑的身边守望着千寻,星笑要些什么东西,她还能帮着递过去些。
吐在地上的血颜色缓缓的变得鲜红,宫子临的唇色总算好了些,不再像当初那样乌青了,想来应该是宋凝雪在箭上染上了剧毒,剧毒再一次伤及了宫子临的手,所以才会出这样的情况!
“咳咳咳。”宋凝予坐在地面上,望着那吐出来的乌黑的血猛的咳嗽了起来,一杯水被一双干净的手递了过来,还有一个素白的手帕。顺着那双干净的手望过去,滟华正眉眼弯弯的看着她。
“漱漱口吧。有时候还真是羡慕像你们这样相互深爱着的两个人,生与死都愿意为对方不顾一切。”滟华的眸中闪过一丝羡慕,朝宋凝予笑得眉眼弯弯,像极了十五岁的花季姑娘。
“我们?相互深爱?咳咳咳,滟华,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们连亲都成了,不过是相爱而已,有这么难吗?不像我,我与玉衡,大概这辈子都错过了。”滟华垂眸站在宋凝予的身旁语气中布满了低低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