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将整个议政大殿围满了人,那四名黑影卫细看之下才发现,那是死士,下手与不下手,不过是宋凝雪一句话的事情!
众人一瞬间便僵持在了议政殿的门口,宋凝雪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肯放过,那股狠劲,在场的人都暗自抽了一口气。
宋太傅望着宋凝予老泪纵横道:“凝予,是为父对不住你与你母亲,但是无论如何,还望你能将你母亲救出来。”
宋凝予眸色一亮,这才正眼望向宋太傅,宋太傅那满身华贵的衣与那满脸沧桑之色成了强烈的对比,原本乌黑的发此时已然花白,宋太傅曾在十八岁入朝堂参政,二十三岁位列尚书,二十七位为太傅,少年儒雅满腹才华,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文雅清廉之风,也算是棠国的一段传奇。
而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或许是身边的人造成的,然而,要为此付出代价的,却唯有他一个。若不是因为宋凝雪的娘亲将宋太傅灌醉,迫于那所谓的责任,娶了那女人,怎么会有今日?
“你说的将母亲救出来是什么意思?是谁带走了她?”宋凝予冲上前,那横在宋太傅脖子间的刀越发的深了深,血缓缓的顺着他的脖子流进了衣襟之中。
宋凝予生生顿下了脚步,宋凝雪仰头大笑道:“宋凝予,想让我放开他也可以,你,给我跪下来嗑头,或许我会考虑考虑!否则,刀剑无眼,若是父亲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要就是这世间的罪人。”如果那个人是宋凝雪,她一定做得出来。
宋凝雪已经陷入了疯狂,谁也无法再令其停止动作了。
“放开我爹,宋凝雪,你弑君夺位,天理不容,如今到了这一步了,你还不知悔改么?”千寻目光急切的落在木老侯爷的身上,一只手牵着宋凝予,眼框微红。
这是包容着她,爱着她这么多年的父亲呀,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于这个人的刀下!
“悔改?笑话,你们为什么不知悔改?”宋凝雪坐在黄金大椅之上,那一袭龙袍映着她那疯狂的面容,整个大厅之中夜明珠将这片大殿照得通透不已,外面的火把将整个议政殿围得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宋凝予拍了拍手,只见人群之中一个衣着华贵艳丽的妇人头发凌乱的被风拖着朝着议政殿而来,那女人正是宋凝雪的母亲,魏雪!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女儿是女皇帝,你们胆敢这样对哀家!你们胆敢如此……”风将手中一路拽过来的女子顺手扔在议政厅之中,宋凝雪皱色狠狠的皱起指着风满脸怒意。
“你,好,好一个里应外合!”宋凝雪抬步朝着自家母亲走过去,却见风一刀横在了魏雪的脖子上,魏雪那股子嚣张劲顿时熄灭了下来,嘴却依旧不饶人。
“宋凝予,你这个小贱人,你竟然联合外人来夺你姐姐的皇位,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娘亲早死就没有教过你……”
啪。
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魏雪那张浓妆艳丽的脸上,满头的珠饰有几件因为力道过大而摔在了地面上,宋太傅咬了咬牙别过脸去,权当没看见。
星笑一袭水蓝色广袖长袍,身形挺拔,头戴蓝宝石墨冠,手中的银针在指着缓缓的转动着,清雅如莲的眸子似笑非笑的落在宋凝雪的身上,他若是出手,只须一招便能够搞定一切,不过,既然与宋凝予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又何必去浪费这个精力?不如好好看一场好戏。
“这一巴掌,是教你如何尊重人,父亲没有教你长幼尊卑,便由我来教,我娘亲才是宋府宋太傅名媒正娶的妻子,至于你,不过是一个以药酒诱惑父亲的侍妾!”
“你这个小贱人,你敢打我!我的雪儿是皇帝,你敢打我。”
啪,反手又是一巴掌,宫子临抓着宋凝予的手满脸心疼的吹了吹,邪邪的笑意冷冷的从魏雪的身上拂过:“娘子,这么脏你也下得去手,不会说话,便不要说话了,直接让风把舌头割了不就成了。”
宋凝予缓缓的从宫子临的手中抽出来,魏雪手忙脚乱的朝着宋凝雪爬过去,却被风牢牢的扣着肩膀,动弹不得。
魏雪吓得朝宋凝雪大呼道:“雪儿,快救救娘亲啊,雪儿……”
宋凝雪厌恶的扫了眼魏雪,冷冷的扬眉笑道:“不过是个没用的女人,你们以为就凭区区一个她,就能让朕退步?那你们也太异想天开了些!”
魏雪怔在当场,不可思议的望着宋凝雪,那满头珠饰在魏雪晃动之下掉落了下来,满头保养得极好的长发长及地面。
“啧啧,我都看清楚了,没想到你还没看清楚,这不是摆明了,你女儿大势已去吗?正式的皇帝可在这里站着呢,你还不赶紧叫你女人把位子挪出来?”钱有钱搂着靠在怀中的滟华笑得幸灾乐祸,这场戏,好看。
宋凝雪跟着他们在那陵墓里面转了那么久,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各自都有数。
“皇上,皇上,饶……”风一把匕首横在魏雪的脖子间,连同那哑穴也一并点了,这下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了。
木府老侯爷朝木千寻挥了挥手,完全没有在意身后那拿着匕首抵在他脖子间的黑衣人:“寻儿,这是……木莲子,凝予,你与寻儿自幼交好,你待寻儿之心,我知,有你在我也放心了。”
木千寻不安的看着宋凝予,再看看一脸相绝决的木侯府老侯爷,心中的不安一点一点的扩大。
“哼,你们可以不在乎他,那么,他呢?给我带上来。”宋凝雪一声冷喝,只见一个脖子与手脚皆被千年玄铁锁着,缓缓的从殿后被七个死士扯着绳索走了出来。
那男子剑眉朗目,步态优雅一袭青色的长衫将欣长的身影勾勒得极尽清贵。那是木府的侯爷,木千忱!
木千忱抬头见宋凝予在宫子临的怀中,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朝千寻笑道:“千寻,没事就好。”
千寻一瞬间泪眼迷蒙,望着木千忱的眼神几近痴迷甩开宋凝予的手便朝着木千忱的怀里扑了过去:“千忱……”她叫他千忱,从来不叫他哥哥,木千忱却也轻声的应着。
宋凝雪扬眉笑道:“没想到木千寻你竟然能自己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