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火眸光微眯了眯,笑意中染上了几分不容侵犯的威严道:“爱卿如此操心孤的婚姻大事,当真是辛苦了。”
“为君王,老臣万死不辞。”丞相额上划过一丝冷汗,隐隐有些不安,还是咬了咬牙跪在地上应承了下来。
长安城中与云城有些相似,只是在炎炎夏季里却少了几分闷热感,夏风拂面荷香扑鼻子,带来满身心的舒畅,宋凝予手中的内力朝着这任性的帝君逼了过去,欧阳火一把搂过宋凝予的腰凑近宋凝予的耳旁低声警告。
“爱妃,孤若是不满,那么棠城,孤可就不好说了。”
“你敢!”宋凝予皱眉咬了咬牙,内力一瞬间撤了个干净,好一个威胁!她就知道,跟欧阳火这样一尊独大傲气惯了的帝王来说,是没有什么诚信可言,完全是凭着自己喜欢来做事!
欧阳火眸中闪过一丝满意,宛如魔一般的闪过一丝浓浓的笑意,望向那老丞相笑道:“丞相之言,孤心甚慰,如今海峡边的海盗正猖狂得很,爱卿不如便去替孤解决解决这令孤头痛不已的小事如何?”
众人在心里默默的抹了一把汗,让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丞相去收拾海盗,那不是摆明了是要虐一虐独孤丞相吗?
老丞相跪伏在地上的身躯抖了抖,咬了咬牙应声道:“老臣,万死不辞!”
欧阳火抬手替宋凝予将一缕长发别至耳后,扬眉温声笑道:“爱卿有心了,既然如此,便即刻启程吧,这关于海边民生之事,可是一点也拖不得的。”
宋凝予眉眼抽了抽,没想到欧阳火比她更狠,杀人于无形,打蛇随竿子就这么往上爬。
“君王,这棠国的摄政皇后乃有夫之妇,君王怎可迎她入宫!”一道华丽的身影从那精美得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却撵而去,一袭牡丹织段着身,那牡丹宛如开在衣上一般的鲜活亮丽,一个贵妇人姿态高傲的朝着这大门直奔而来。
身后无数的宫女太监匆匆跟在她的身后追了上来,宋凝予眉眼抽了抽,那莫不就是太后娘娘?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二十有五的欧阳火,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娘亲?仔细看来,那太后那双淡蓝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散发着异样的光,容色与欧阳火的确有些相似。
“母妃。”欧阳火难得正经一次,那懒散的姿态一改成了严谨的态度。
七月凑近宋凝予的耳旁嘀咕道:“小姐,这太后娘娘可不得了,当年夺位的时候,这鸿蒙国可是有九个王爷的,后来却被这最小的九王爷,也就是现在的君王登上了皇位,若是没有这太后在,他也没有这么容易当上皇帝。”
宋凝予眸光微闪,又是一个强大的女子。
“这就是那摄政皇后?哀家瞧瞧。”那满身凌厉之气的太后娘娘走到宋凝予身前的时候什么凌厉之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了无尽的随和,目光落在宋凝予的脸上,顿时神色大变。
低喝道:“皇儿,你不能娶她!”这个女人……这张脸……
“母后,孤已经娶发她,如今她是鸿蒙的君后,这是通知,而不是向您寻求意见。”欧阳火牵着宋凝予的手扬眉,第一次那张刚毅分明的脸笑出了一种花枝招展的错觉。
“皇儿!你随本宫回宫,本宫有事要告诉你。”太后扫了眼宋凝予,转身风尘仆仆的又朝着太后的宫殿而去,不过是几句话的工夫,一瞬间就又走了,宋凝予耸了耸肩,扬眉笑道:“看来,本宫与太后达成了共同的意识。”
欧阳火抬手在她柔软的发上揉了揉无奈的笑道:“你去孤的寝宫等孤,孤一会就过去。”
宋凝予不置可否,反正以后就要在这里打几场硬仗了,如今之计,就是好好休养生息,她自信,等到了那寝宫的时候,又该热闹了。
扫了眼那站起来的群臣,宋凝予没去理会那些指指点点,一个太监手提拂尘走到宋凝予跟前恭恭敬敬道:“君后娘娘,奴才乃君王的内监内首,双河,君后娘娘请上撵。”
那一驾黄金的凤椅,凤椅背上雕有凤穿牡丹的图案,凤椅坐上放着银丝穿玉的坐垫,极大的伞挡在那凤椅的头顶,伞上的凤栩栩如生。
宋凝予扫了发那八人所抬的凤撵挑了挑眉,转身坐了上去,朝那双河公公冷声道:“本宫乃棠国摄政皇后,公公若是再称呼便称本宫为宫夫人吧。”宫夫人,棠国皇帝姓,以你之姓,冠吾之名。宫子临,你怎么样了?
这冰冷的眸光一瞬间变得柔缓而漫长,双河被她那莫名气态度给弄得有些理不清头绪,却依旧挺直背脊,神态恭敬的笑道:“这是君王的吩咐,奴才奉命行事。”
七月跟在宋凝予的身旁眯了眯眸子,朝那双河勾起一抹笑意,温柔道:“双河公公是吧?咱们,好好的,谈谈?”身形一转,就着一条巷子,七月将那双河拽了过去,宋凝予的轿撵停在那一条巷子外面。
巷子里面寂静无声,只是待那双河再出来的时候,脸色泛起一丝丝的苍白,望着宋凝予时一扬拂尘尖着嗓音宣道:“宫夫人摆驾琉璃殿。”夜光琉璃度今宵,琉璃殿,宋凝予坐在那黄金的凤穿牡丹大椅之上扫了眼神色平静的七月。
七月长进了不少,整个人除了初见时那魔怔的状态,其余的时间里还是挺正常的。
皇宫之中一大群的白鹤结队飞过一望无际的宫城,脚下的青玉石板路在一行人的脚下发出细微的声音,一处城墙之中百花盛开,满墙盛开的紫微花朝着那一处的宫殿一路蔓延而起,七月望着那满墙的紫微花朝一旁的双河不解道:“这宫里怎么还有开得这么热闹的紫微花?”
双河一见七月同他说话,顿时惊着了,抬起衣抹了抹额上的汗,朝七月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里是紫微宫,是如今的皇贵妃所住的地方,皇贵妃爱紫微花,君王便派人将整个皇宫的花都移了过来给皇贵妃了。”
七月狐疑的看着双河公公,再问道:“皇贵妃?这宫里到底有多少妃子啊?“
“这宫里妃子可多着呢,不过,就数皇贵妃与战妃最得君王的宠,皇贵妃是穆家的人,而战妃,曾经随着君王一同打过仗,所以皇恩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