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没有你,可是如果我不能永远陪着你,不如就此放手。”宫子临躺在床上微微叹息,抬手去抚宋凝予微微红了的眼眶,宋凝予拍开他的手,指着他狠狠的点了点头!
“放手是吧?很好!我现在就去找一个称心的如意郎君来,顺便给前夫你看一看,如何?”宋凝予还没走出门口,躺在床上的人砰的一声从床上连滚带爬摔倒在了床下,抱着宋凝予的大腿,高大的身躯看着让人哭笑不得!
“你敢,你找一个我杀一个,找两个我灭一双!”恶狠狠的语气,抱着宋凝予的力道一点也不轻,差点将人给勒倒在地上!
宋凝予扬手对着那眼窝窝就是一拳,一张脸黑沉沉的瞪着宫子临,怒道:“给我滚起来!”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嫌丢人!
“不起来,娘子你答应我,你不出墙,我就起来!”宫子临坚持要将耍赖进行到底,对于宋凝予,打一架吧,她如今那实力蹭蹭的往上涨,谁知道已经强到了哪个地步了?这要是用软的吧,最软就是这样了,结果还受了一拳熊猫眼!
软硬不吃!对于宋凝予这种人,就只能以强悍性的压倒,反应要快,速度要狠,动作要准!稍一丝犹豫,那都是致命的!
“我出墙?你不是说男婚女嫁各……宫子临,你想造反不成!把我放下来!”软的不行直接改用强的,将人一把扛上肩,直接扔回了床上,简单粗暴,直接明了。
“不用点强你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你男人!”
外面千寻与百里焚歌趴在门口偷偷的听着,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屋子里,冥天倪站在屋檐上目光冷冷的眺望着远方,风铃轻轻响动间映着月光下随风飘泠的身影,百里焚歌望着那抹身影,恍然间似乎与多年前的自己重叠了。
“棠皇陛下什么时候这么有魄力了?”千寻拍了拍身旁的百里焚歌,耳朵恨不得钻进去听,一旁的婢女端着饭菜脸色涨得通红,站在风口浪尖尖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咬着牙垂眸站在一旁,等着饭菜变冷。
百里焚歌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满眼鄙夷:“哼,又没看见,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
千寻猫着身子趴在门口,一抬头差点被吓着,关城那庞大的身躯也趴在门上,朝千寻笑得有些腼腆,半蹲在关城身下位置的唐副将,那张俊朗的脸啊,这如此猥琐的表情与动作给毁得干干净净!
“嘘,我也就是想来看一看皇上,既然见不着,听听声音也好啊!”关城的借口永远都是这么令人值得深思!永远都是这么的摸不到重点!
千寻胡乱的点了点头,拍了拍百里焚歌的肩膀,两人在短短一个照面间,已经因为宋凝予而牵起了一道牢牢的友情线,其速度发散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有时候人的友情就是来得如此的莫名其妙!
房间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乒乒乓乓,络绎不绝,趴在门外的人耳朵都快竖起来了。
宫子临一身凌乱的拉开门,一个花瓶砰的一声飞了出来,砸在了呆愣的关城脸上,宫子临砰的一声将大门紧紧的再一次关上,低声怒吼道:“门外的,朕明天要见到攻打鸿蒙的军事方案!”
关城耷拉着脑袋看着蹲在门口石化了的唐副将,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笑得有些腼腆:“俺就是个大老粗,哪里会整什么方案,时辰也不早了,见皇上生龙活虎的,就放心了,那什么,俺先撤了!”
关城拍了拍一脸阴郁的唐副将硬实的肩膀,那粗壮的身影跑得飞快,一溜烟没影了。
苏赫云扫了眼唐副将,黑着一张脸随风而去,唐副将跟在苏赫云的身后不解的摸了摸鼻子:“将军去哪里?”
苏赫云握紧腰间的佩剑咬牙切齿道:“研究方案,去把关城给本将军请去议事厅!”
“……”
砰,又是一声花瓶四分五裂的声音,千寻趴在门口琢磨着,估计那一屋子的东西也砸得差不多了,云城是与鸿蒙相交的一个交通纽区,虽然算不上有多繁华,但是与朝阳城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酒肆乐家礼堂的一应不少。
城墙外的一家酒楼里丝竹声还在夜里轻轻的弹唱,宋凝予坐在窗口,冷风吹过,靠在窗边陪着宋凝予犯二的宫子临突然就沉默了,屋子里的烛光在他的眼中越来越暗,直到最后陷入了无法逃脱的黑暗之中。
“宫子临?”宋凝予拿着宫子临递过的一碟点心啃着,月光下见宫子临脸色有些怪异,妖孽如初,却多了些苍白,隐隐约约点染着些不安。
“嗯。”靠在窗棂前垂眸淡淡的应了声,带着浓浓的鼻音。
“阿临,你要明白,无论这世间有多少人,待我如何,都不及你。所以别想着自己有难的时候将我推开,你已经推不开了。”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回响在了心里,宫子临睁开一片黑暗的眼睛,想起这个时候宋凝予该有的神色,唇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宋姑娘,现在你还有机会后悔,以后可就没有……”
回应的是火热的一个吻,宋凝予生涩的动作里泛着刚刚吃过栗子糕香甜的味道。
分开,宋凝予纤纤玉指抵在薄唇边冷冷的扬了扬眉毛低声轻笑道:“如果是因为皇岛,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皇岛解决,下次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我相信青宛这类的地方,是很欢迎我的。”
宫子临垂眸,低声轻轻的笑了,与宋凝予十指相扣笑道:“那就有劳娘子替为夫带路了。”
宋凝予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曾经深邃得如同大海,如今却只剩下了一片茫然的雾,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紧紧的扣着他的手。
“你……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吗?”天火鸟的药效等同于洗涤了一个人的灵魂,而佛落花,则是替一个人重新塑造了一个身躯,只要不死,死去的肉体皆可重生!
“习惯就好了。”宫子临抬手在她的脸上捏了捏,扯着发怔的宋凝予摸索着坐到了床榻旁动作轻车熟路得仿佛已经将房间里面的一切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