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予拍开宫子临的手拧着眉沉默不语,她脚下一跃,朝着那蜃楼下奔而去,蜃楼的甲板极高,约有六七层楼那么高,她一下子是越不上去的,好在一旁有条绳子,看样子是送东西下来的,宋凝予顺着绳子爬,突然听见宫子临一句,我家娘子这是害羞了。
她脚下顿时一滑,差点摔了下去,宫子临搂着她那纤细的腰身身形一跃,上了那蜃楼,蜃楼之中机关满布,可不是这些小赤火蛛能够毁掉的,那个爬出大森林的人,大约是唐诏故意安排在那里,引她前来的人。
那些人见一个男人搂着自家皇帝,顿时中愣了。
宫子临在她的腰间捏了一脸,喃喃道:“太瘦了。”心里开启了一个计划,嗯,一定要将他家娘子喂得胖实一些,到时候看哪个不长眼睛还敢来抢他家的娘子!
船上的人顿时风中凌乱,好在这些将士只是站在原处突然便动弹不得,这人并不见什么事,也是宋凝予来得及时。
小医仙替这些人解了药性,趴在那甲板旁的栏杆上,一双灵气十足的眸子怔怔的望着远处一片墨黑的大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今正是大过年的,宫子临一个皇帝,不可能不回皇宫,于是一行人又趁着夜色深深里坐着马车奔回了皇宫。
顾忆臣如今本事长进了不少,在海里,那就是他的天下,有他当着这骷髅海盗团的一份家,宋凝予突然就放心了许多,毕竟不再是莫姨一个人独自苦苦的撑着了。
她是将那些船只全部烧毁了的,所以宋凝予知道,要重新征集这么多的海盗战船,必然是耗费了极大的一片心血,并不容易。
大海,永远是一片未知的领域,人们不知道什么进修,就会尘归尘,土地归土了,这大海里面埋没了多少生命,相信那些海盗船上的人比谁都清楚。
如今只剩下了年夜饭了,年夜饭是一家子人在一起吃,所以众人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城中正是一片孤寂,月色已经开始斜移了,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卯时,天色将亮。
回到龙门客栈的顶层,那里准备了一大桌的吃食,厚土与金月等人正捏着一块糕点细细慢慢的吃着,一听见楼下的动静,纷纷趴在了那栏杆上看,见是宋凝予等人下了车,顿时欣喜不已。
房顶上面的东西都清理的差不多了,宋凝予回到楼顶的时候,入目就是那一大桌子的菜,一百零八道啊,十个大厨在做,只是,这一百零八道菜,如今闻起来,都没有那皇岛一叠糕点香!
小医仙一脸嫌弃的扑了过去喃喃道:“有些饿了,若是不饿,本小姐是绝对不会吃这种猪食的!”
长孙无邪懒懒的坐在位上,扫了眼无事的几个人,喃喃道:“吃这种东西,你们是打算饿死本相吗!”
在皇岛呆过的人都会知道,那里的饮食简直就是精致到了另人发指的地步,所以不仅仅是这几个人,连兵木与楼火都有些嫌弃。
宋凝予抚额,这几个货嘴都被皇岛的厨给养刁了,若不是皇家的厨师或者是大宗族的厨师,哪家的地盘上会做出那般精致美味的菜色?
皇岛的膳食那才叫吃饭,至于这长安的,那叫填饱肚子。
宋凝予摸了摸下巴,沉眸道:“既然如此,那愿意吃的就吃,不愿意的,咱们就烧烤吧。莲清你和他们五个去准备食材与用具。”
见有外人在场,宋凝予的五个属下点了点头,分工合用,宋凝予挑了挑眉,望着那一轮渐渐下沉的月色,眸光微微眯了眯。
食材很快就准备了起来,宋凝予觉得,这几个货是将厨房给搬了回来了!所有的肉与瓜果蔬菜,不断的往上边运送,堆得那极宽的露台一角有些放不下去了才停了下来。
宋凝予粗粗的算了一下,赫连星笑、滟华、风无心、长孙无邪、五个属下、再加上千寻与莲清十多个人,宋凝予着人备了四个火炉,四个人坐在一起,空下来的,该多多,该少少。
一时之间整个龙门客栈的露台上飘散着各种烤肉的看味,十几个人,折腾到了天色渐白,才各自打着呵欠准备去睡觉。
在龙门客栈睡也是极好的,又方便,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沐浴,宋凝予听着宫子临一脸抱怨的话,脸色黑了黑。
终于宋凝予在天色破晓之际,被宫子临软磨硬泡的给拽回了皇宫!
到了皇宫宋凝予砰的一声就将自个的寝宫门关得严严实实,并且命令一脸无辜的莲清,若是敢将人放出来,她就立即将莲清给嫁了!吓得莲清二话不说,站在门外,眨着昏昏欲睡的一双眼睛站得笔直如柱子。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宫子临乃一代皇帝,更是这王中之王,宋凝予睡着睡着就觉得身旁多了个温热的身体,睡在冰冷的寒玉床上,宋凝予有些冷,下意识的就靠了过去。
天光透亮,良辰美景里,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前来破坏一番的,宋凝予往那热源处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再睡下去,门外传来了细微的敲门声,接着便是双河那一张苦巴巴的嗓子在嚎啕:“皇岛陛下,皇上不见了,不知道陛下……”见过没有。
双河这音还没落呢,那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里面带着些欲求不满的暴怒:“滚!”
双河吓了一跳,匆匆连滚带爬的闪远了。莲清望着那老人家还跑得那样快的身影,眼睛里闪过一丝佩服,不愧是棠皇身旁的人,连个老人家的速度都是如此之快。
却知,其实双河不过是宫子临责罚罢了!
在双河走了之后,莲清听着那屋子里面砸东西的声音与自家陛下那恼羞成怒的声音,莲清嘴角抽了抽,这任性的陛下啊,什么时候能考虑一下别人呐。
砰砰砰,砸东西的声音络绎不绝,宫子临里面躲得有些狼狈,急急朝着宋凝予吼道:“你听我解释啊!”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宫子临,再未经我的允许爬上我的床,我就把你咔嚓了!”
宫子临一脸幽怨的站在书桌后面望着宋凝予,喃喃道:“娘子你要咔嚓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