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明明暗暗的在长廊里摇摇晃晃,勉勉强强的亮着,映着少年脸色顽皮的笑脸,宋凝予望着少年小手里捏着的东西,挑了挑眉,转身便走。
走了不过两步,宋凝予猛的回头,望着那少年,一双清冷的眸子里瞬间染上了凌厉的杀气:“你!”
那少年在宋凝予诧异的视线中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拔高,最后成了那相貌堂堂如玉君子的模样。
那人接过宋凝予倒下的身子,勾了勾唇角:“本少爷向来不喜欢太强的女人,不过,你倒是一个不错的材料。”
抱着宋凝予,一路穿过那条长长的长廊,那男子一袭墨色的衣袍站在墙角,整个人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竟敢抱我家娘子,你胆子倒是不小。”宫子临追着宋凝予的脚步一路匆匆而来,若不是在龙门客栈里见了宋凝予一眼,匆匆追了上来,他当真是不敢想!
那十七八岁的少年眸光微微眯了眯,勾唇冷笑道:“原来是许了人家的?不过也不打紧,从今日开始,她就是本少爷的人了。”
他指尖的银针如雨般朝着宫子临飞了过去,宫子临的身影瞬间穿过了人群,来到了那少年的跟前,一手将宋凝予揽在怀里,一掌朝着那少年便拍了出去。
那少年避开了宫子临的一掌,身形退入了黑夜之中,冰冷的语气里扬起腾腾的杀意:“本少爷看上的东西,就是死了,也是本少爷的!哼,今日一掌之仇,本少爷在唐门等着你来跪求我!”
宫子临没有去追那人,抱着宋凝予迅速回了龙门客栈,有了宋凝予的玉牌那龙门客栈里的人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连半分的怠慢也不敢,宫子临不识医术,不知宋凝予变得红润的脸色终究是怎么回事,于是匆匆派人将里城最好的大夫请了过来。
隔着那帘帐,大夫替宋凝予号着脉,一张脸顿时红白相交,那大夫摸着胡须喃喃道:“这……这是中了春、药的缘故,咳,再加上姑娘体内似有中毒的迹像,这……”
宫子临紧紧的握着宋凝予那越发滚烫的手,突然想起了那少年说的话。
“如何解!”
那老大夫摸了摸山羊胡喃喃道:“这……也不是不可解,只是,如今她中了药,若是要解,便只能你服了毒,来个以毒攻毒。”
宫子临狠狠的拧了拧眉,宋凝予紧紧的握着宫子临,她指尖的银针狠狠的朝着大腿处扎了下去,她的神智瞬间清醒了大半,她的声音平静中听不出丝毫波澜:“这里没你的事了。”
那大夫怔了怔,瞪着那床上模糊的身影,一脸担忧:“姑娘,此事事关性命,姑娘这……”
“哼,区区小毒,岂能难倒我。”宋凝予冷冷的哼了哼,宫子临一双担忧的眸子急切的望着她,那大夫点了点头,既然无事,那他也没有必要再呆下去了,他望着那帐中的人,沉声道:“老朽居于圣医阁,夫人若是得空,可来一谈。”
圣医阁,在北域,最强大的,唯有两派,一是以毒为首的唐门,一是以医为主的圣医阁。
宋凝予点了点头:“圣医阁主与家师乃挚友,劳请阁下告知,得空自会前去拜会。”纯素的人际谱里还有一个圣医阁,如今宋凝予一番了解,突然发现,似乎最有价格的就是这个圣医阁了。
只是,圣医阁中的医者,多数是不习武的,而且多数只是救人,其身更是依附于众多的皇亲贵眷之中,像这老者这样,独行其医的,极是少见!
所以说到底,圣医阁也并没有什么用!
待老大会走了之后,宋凝予重重的倒回了那铺着柔软织锦的床上,她的脸上积了薄薄的一层汗,体内如同有一把火在迅速的烧,宫子临在一旁焦急不已,宋凝予那一身的内力并不差,几乎袭承了纯素那一身实力的七八成!
宋凝予咬着牙探完了脉,宫子临拧着眉一脸担忧:“如何?”
宋凝予呼了一口气,她只觉得浑身快烧了起来,有一种痛,叫痛得轰轰烈烈!
“那小子下的药量大过于毒,看来并不曾真的下黑手,我衣袋子里有一个红色的瓶子,你拿出来,吃两颗就好。”宋凝予的体质特殊,这么些年了也没有真正的见哪个毒将她给毒到了!宋凝予的体内已经生成了一种抗体了。
宫子临指尖微微发着抖,匆匆将那红色的瓶子拿了出来,扶着宋凝予吃下,一双乌黑的眸子里如同一叶孤舟游于大海,不见一丝的安全感。
宋凝予吃了两颗药才缓和了过来,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宋凝予脸上的绯红莫名的又加大了,宫子临当时根本没有想到……咳另一个层面去,他拧着眉望着宋凝予,焦急的握着她的手开始往她的体内传内力。
宋凝予扣着他的手腕,突然一个用力,将他压到了身下,宫子临一脸诧异的望着宋凝予,喃喃道:“你……你的毒……”
宋凝予扯了扯那锦纱织锦的衣袍,露出了贴身里衣,宫子临的眸光渐渐的变得火热了起来,是了,那人给宋凝予下了毒,也下了药,这毒解了,就只剩下了药了……
月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探了下来,映着那正纠缠着的影子,渐渐的朝着另一旁移动,直至一抹阳光迅速的划破了黑色,这颇受关注的两个人久不见下楼,小二本着担忧的精神前来欲敲门,听着那里面的声音,再抬头看一看高挂的太阳,转身轻轻的离开了那门口。
年轻人呐,唉,真能折腾!
那掌柜的见小二又返了回来,还以为他是将二位大人物给得罪了,顿时将小二怒斥了一顿,小二一番解释,惹得两个人脸红了红。
龙门客栈,只能算是宋凝予与宫子临一个短暂的落脚点。
等两个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沉了下去,一抹残阳透过窗折在了寝室里,将寝房里镀上了一层金光,一束光透过窗棂,折在了宋凝予那泛着一层浅薄汗意白皙的皮肤上,宋凝予懒懒的睁开眼睛打量了眼四周,又沉沉的欲睡过去。
宋凝予下意识的动了动,她猛的睁开眼睛,入目是宫子临那张放大的脸,那双狭长的凤眸正邪邪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