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临姿态极尽优雅,慢条斯的替宋凝予夹着菜,虎猫见宋凝予不动声色,喵了一句又开始低头啃鱼,一盘鱼很快见了底,它又转战一盘烧鸡……
肖宝宝琢磨了半天,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扬着下巴摆着一副女王的姿态走到了宫子临的身旁:“想不到你这种人竟然是棠国的皇帝,我肖族富可敌国,乃是西国的财力之源,我要让我哥哥用金子砸死你!”
宫子临放下碗筷,取出帕子,顺手替宋凝予擦了擦吃到脸旁的饭粒,然事将一盏茶递到宋凝予的手里,待她喝过了,才又接了回去放在桌子上,最后,才看一旁气势已经低了些的肖宝宝。
“据我所知,肖族如今已经大不如前了,好几个金旷都发生了崩塌与断金的情况,如今的肖族金旷加起来十个手指头都嫌多,肖小姐,你终究是从哪里来的底气,说这样的话?”宫子临决定以德服人。
这倒是实话,是前不久运水探来的消息。
肖宝宝一张红润的脸顿时变得苍白一片,金旷的崩塌与断金,这说明什么?她不用想也知道,向来以金子闻名于北域的肖族,如今却拿不出金子来了,到时候,肖族一定会败落的,难怪最近哥哥总不在府坻,还跟唐门的那个坏人走的那么近!
“不可能的,肖族不下八百个金旷,怎么可能……”
“准确的来说,是八百五十九个金旷,你虽年纪还小,但也算是肖族里的一员,如此任性挥霍不懂事的,朕倒是头一次见。”
八百五十九个,如今剩下了多少?几乎是同一段时间,肖族里大部分的金旷开始断金或者崩塌。
肖宝宝退了两步,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你骗我!我才不要信你的鬼话!大哥那么厉害,还给我修了那么好看的陵墓,哼,骗人鬼!我再也不要跟你说话了!”
她跑出了大餐厅,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两名侍女一见情况不对,也跟着肖宝宝跑了出去。
欧阳火揉了揉眉心,这个消息他也是知道的。
宋凝予微微叹了叹气,轻声道:“总是要长大的。”
肖族的断金与崩塌,肯定也与唐门脱不了干系。
虎猫吃得肚子圆鼓鼓的,摇摇晃晃的跃到了宋凝予的怀里,宫子临一脸嫌弃的捏着虎猫的皮毛,大约是跟那只狗打了一架打来的自信,反手朝着宫子临的手就抓了过去。
宫子临没预料到它还能还手,手一疼,虎猫直直的掉进了宫子临的怀里,他咬牙切齿:“我可是你的男主人!你竟敢……嘶,娘子,把它烤了吃了吧…”
欧阳火揉了揉眉心,对于这打情骂俏的两个人,他还是不继续看下去了:“我去看看小丫头。”
宋凝予给怀里炸毛的虎猫顺毛淡道:“她本性不差,只是被宠坏了,你若是愿意永远宠她,可以去安慰,你若是不愿,还是放她独自坚强吧。”
在与唐门的这一次斗争里,总会有势力败落,或许,就是肖族了。
欧阳火愣了愣神,步子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宫子临与宋凝予怀里的厉害的小虎猫做斗争,他站起来,推着宋凝予的轮椅回了他们的房间,小虎猫防贼一样的瞪着那双葡萄般深黑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仿佛充满了灵气,将宫子临所有的坏心思都看得无比的通透。
他摸了摸鼻子,声音有些委屈:“娘子,这只小野猫竟敢挠为夫!你要替为夫报仇。”
“怎么报仇?把它给你烧烤了?”宋凝予感觉到怀里的小虎猫顿时炸了毛,瞪着宫子临龇牙咧嘴。
宫子临点了点头:“你要愿意的话为夫我也是没有意见的!”
进了屋子里宫子临差点一管鼻血流了出来,这屋子里面四处皆是风流情史,一眼望去,那姿势,那画像,那各种各校的用具层出不穷,他狐疑的扫了眼外面,这是他的那个屋子没错啊!
“娘子你等一等,我将屋子里收拾一下!”宫子临松开轮椅,手忙脚乱的去将那些男女配合的画扯了下来,床头的柜子上还放着一瓶药,他正要一并扔出去,低头一看,七日情,咳,还是先收着吧。
在药瓶子的下面还放着一本书《x宫七十二式》。
他下意识的扫了眼面色平静的宋凝予,顺手翻了翻……还是收着吧。
……
屋子里被宫子临折腾得焕然一新,粉色的帘子扯了,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挂着满屋子醒目的画也被扯了,变得有些光秃秃的。多宝阁上的各种绳子皮带锁链也被宫子临一并扔了下去。
屋子里唯有一盆依兰花开得花香满屋。
宋凝予听着屋子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只觉得些奇怪:“你在做什么?”
门外突然闪过一只狗的影子,小虎猫拖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兴奋的追了出去。
宫子临眼尖的顺手将门关上,哼,最好被那只土狗给解决了,永远都别回来!
他咳了咳,还好宋凝予看不见这些东西:“屋子里面布局不大好,我稍稍改了改。”
他自然而然的将宋凝予抱了起来,放在临窗的柔软的塌上,拉了条凳子坐在宋凝予的腿旁,细语轻声道:“我替你按一按,你睡会,等你睡醒了,我再带你出去转一转,听说这城原本叫月老城,月老庙很灵验。”
宋凝予躺在塌上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信这个了?”
宫子临低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里,带着万分的宠溺与无限的柔情:“爱上你的时候。”
宋凝予脸色微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依兰花的花香在梦里永不消散,阳光折在她的身上,泛起了一丝丝温暖。宫子临揉了一柱香的工夫,见她睡着了,取了条薄薄的毯子来,一打开,只见毯子上面印着一副男女动作图,他脸色顿时黑了。
轻手轻脚的将所有的床单全部扯了出来,扔在了门口,艳掌柜的正趴在门口偷听肖宝宝与欧阳火的话,见宫子临突然打开门,顿时惊了一跳。
她白着一张脸,堆着一张风韵犹存的笑:“公子这是怎么了?”
宫子临一脸阴沉的往艳掌柜的脸上扫过,冰冷气息缓缓的将这片空间里的一切都凝固,冻得艳掌柜后背生寒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喃喃道:“这……小……小的马上派人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