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上一任皇帝北羌是个事业型男人,后宫并无多少佳丽,加上太后只五个女人。
两个妃子所出三个谋反的亲王。
北铎母亲皇贵妃。
还有一个嫔妃,给先帝生了唯一的女儿,昭月公主。
先皇时期的凤鸣,虽以开始崛起,但还得靠着强国庇佑稳固根基,殷国就是其一。
那时为了与殷国结下强韧关系,先皇忍痛将唯一的女儿送去了殷国和亲。
随着凤鸣一点点地站起来,直到发展成无人敢犯的军事大国,昭月公主在殷国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从妃嫔一路晋升为贵妃。
女凭娘家贵,就是这么个道理。
殷国从先皇时期就与凤鸣交好,等凤鸣彻底崛起后,并没有像其他依附的强国一样,反水不要命的攻打。
两国关系好了几十年,就像兄长与弟弟。
好到每逢有啥喜事大事,都会派贺礼来庆,比如白欢搞的让举国沸腾,让其他国羡慕到眼红的神迹降临。
殷帝亲手写了一封信,字里行间不见酸意,满满的都是对凤鸣昌盛的友好祝愿。
殷帝后宫佳丽三千,几十个皇子公主中,昭月公主所出的殷乔乔,其受宠度,能在殷帝心里排的上前三。
一部分因为凤鸣,一部分因为殷乔乔着实能讨他欢心。
宠的太过了,逐渐让一小可爱,变为娇蛮公主,张扬跋扈、霸道野蛮,天天拿着一根鞭子,看谁不爽来两鞭。
想要的东西,哪怕难于上青天也必须要得到。
而唯一得不到的也就是御贤亲王了。
曾放言,她的夫君必须是天下第一威猛男人,要成婚必须进行比武招亲,若寻不到打的过她的男人,就终身不嫁。
好巧不巧,两年前北泠刚从边关退下,殷乔乔随使臣来庆贺帝臣盛宴。
宴会上,北政起了兴致,让人来一场切磋,可劲鼓动北泠去掺合。
北泠不想众目睽睽拂他皇兄面子,最后以一敌百,拔得头筹。
殷乔乔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威猛男人,死活要嫁他。
按辈分来算,殷乔乔得称北泠一句舅舅,白欢是接受不了亲近结婚,但古代人接受度高,这种事屡见不鲜。
甚至某些奇葩国家,为了让皇室血统纯正,丧心病狂地让亲兄妹成亲。
太后问了北泠意见,得到他冷冷的两个字:不要。
娇蛮公主就一直闹,闹到被使者绑回殷国。
许是不想因野蛮公主破坏两国交情,殷帝对殷乔乔下了死令,再不让她来凤鸣。
也不这次是咋回事,竟放任她来了。
白欢只觉头疼,刚送走一个陈婉茹,又来一个殷乔乔,彼时见她跟北泠关系这么好,鞭子还不直接甩上来。
她做好了打算,如果殷乔乔不是太过分,看在她是北泠外甥女的份上,她不跟她计较。
如果太过,管丫三七二十一,直接拳头教做人。
但以刁蛮公主的性子来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白欢跟北泠打商量:“北哥,我突然想玩女扮男装,从明天开始,将会有一枚帅兄弟陪伴你,你瞅行不行?”
北泠看她:“我反驳有用吗?”
“没用。”
“那你还问什么?”
白欢笑嘻嘻地道:“毕竟你是我护主,可不得嘴上问一下么。”
北泠无奈:“你怕什么?殷乔乔?”
“……你是我肚子的蛔虫吗?”
北泠丢给她一个眼神。
白欢挠挠头:“也不是怕,主要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北泠无言了一会,清冷道:“麻烦我能替你解决。但你想做便做,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好嘞,感谢我哥!”
乐儿今儿本打算过来,可从早膳过后,小雪就变成了暴雪,能见度不足三米,怕有什么意外,周梦梦就没让她来。
雪这么大也没法出去玩,二人待在暖阁中,背靠窗户外的雪景,一个撸猫,一个看书,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从上个月月底,白欢就着手照顾儿子,在她的放肆投喂下,小奶猫以肉眼可见的变圆。
窝在白欢腿上,眯着眼,活像一只大号肉团子。
还没过一会,北北就喵喵叫着,迈着肉乎乎的小短腿,欢快地跑向北泠那边,拿头蹭着北泠放在榻上的手,跟他撒娇。
北泠目不斜视,提溜起它,放在腿上,挠着它下巴,肉团子发出一阵阵愉悦的喵叫。
白欢羡慕嫉妒恨:“老子又当爹又当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喂食、铲屎、哄睡、洗澡一条龙,合着还没你一个外人让它喜欢!”
每次都这样,只要看见姓北的,就跟见到爹一样热情,果断丢弃她,跑过去一阵撒娇。
北泠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将注意力挪到书上,“这叫有眼光。”
白欢恨恨地夺过北北,在它肚子上猛吸两口,一边斜眼望着坐姿端正,散发凉气儿的高岭之花。
清醒时太假正经了,如果天天喝多那该多好?
北泠翻过一页,目不斜视,语调清冷:“憋什么坏呢?”
白欢呛了一下,看都没看她就知道她在冒坏水,她严重怀疑他在她心里装了监控。
抱着北北下了榻,有点饿,想去膳房问郑婶要点东西吃。
猛地看见院子里有两小只,顶着大暴雨,开开心心地堆雪人。
李鑫:“头太扁了,要圆润一点好看。”
琳琅:“俺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大哥你太鸡毛了。”
当早上琳琅起来后,得知自己以后可以跟在白欢身边时,泪眼婆娑得一阵小鸡啄米。
白欢没给她安排什么职位,让她随便玩随便撒欢,琳琅就说以后帮郑婶做饭,白欢随小丫头。
雪大也无事可做,觉得傻妹妹很好玩的李鑫,就提议带她堆雪人,两小只也不怕冷,一玩玩到现在。
白欢只感叹:年轻就是好,像我跟北哥这等老胳膊老腿,只能缩在暖阁过冬。
……
十二月初三,等北泠下朝归府后,习惯性地先往茗院去,今天他没看见那张张扬的脸,倒看见了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公子相。
穿着一身黑色男式长袍,腰系宽带绑着一块玉佩,发束金冠,剑眉斜飞入鬓,脸型不知用什么东西修饰的轮廓分明。
大冬天的拿着一把折扇悠悠扇着,配上她天然的懒散气质,若不甚相熟的人看见她,能直接确认,这就是一个长相异常俊美,风流倜傥,有些痞里痞气的纨绔公子哥。
北泠脑海里,立马冒出了几个大字:风流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