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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晴朗 第52节
    “你想跟我睡是吗?”尚之桃问它。
    “汪!”卢克叫了声,大概是说对!跟你睡!就现在!
    尚之桃把它抱到床上:“那你不要尿床哦,我知道我说了你也听不懂,你太小了,还不会憋尿呢!”小卢克坐在床上,歪着小脑袋,圆圆的眼睛看着尚之桃,好像在思考。然后又“汪”了一声。
    可能说的是:我尽量不尿。
    尚之桃笑出声来,关了灯,黑暗之中小luke在她手边寻了一个位置,毛茸茸的身体紧紧贴着她手臂,脑袋搭在她手腕,“嘤”了声。尚之桃那颗心说不上什么感觉,软的要死,一个只属于她的卢克,晚上一定要睡在她身边的卢克。手放在它头上,轻轻说:“卢克啊,你要乖一点,不要学luke。”
    她有了卢克,就觉得心里空着那块地方终于满了,好像也不那么需要栾念来填了。
    卢克哪儿都好,就是太小了,凌晨就要出去尿尿,不带出去它就在屋里哼哼唧唧,尚之桃就裹着羽绒服蓬头垢面带它下楼尿尿。楼下的小花园里有积雪,卢克还不会抬腿尿尿,后腿一弯,尿在积雪上,哗啦啦的声音。它又腿短,尿完尿,屁股上的毛就湿了。尚之桃上楼还要拿温毛巾给它擦屁股。
    孙雨看着她被折腾,就逗她:“什么时候luke能帮你照顾卢克,你就圆满了。”
    尚之桃擦狗屁股的手一顿,又继续擦。
    她养了狗,起的更早了。缺觉,眼底就有黑眼圈了。
    年前倒数第二天,在公司里碰到栾念。栾念破天荒问她:“来这么早?”
    “啊……”
    栾念看她一眼,问她:“晚上我接你?”
    “不行啊……我晚上不方便……”尚之桃很认真的说。
    ?
    “我得回家遛狗啊。”
    “你养狗了?”
    “嗯呢。不遛就要尿在屋里了。而且它凌晨就要下楼尿尿……”
    “你室友呢?”
    “我室友今天都放假回家了。”尚之桃摆摆手:“不行哦,我不能去你家啦!”
    电梯开了,她在栾念前面上了电梯,心想真邪门,有了卢克自己的色心都没了!
    第64章 祝你的卢克茁壮成长……
    ?尚之桃转性了?
    到下班的时候栾念给尚之桃发消息:“来我车上拿东西。”
    “哦。”
    尚之桃上了车,栾念并没有给她东西的意思。径直开车去了她家楼下。
    “那就谢谢你啦。”尚之桃解安全带,栾念也下了车:“送你。”
    ……尚之桃把不清栾念的脉,他风一阵雨一阵雷一阵的,情绪不是特别稳定。
    尚之桃走到单元门口,看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就问他:“要上去坐坐吗?“
    “也行。”
    他并不是很想去,他对别人的居住环境不感兴趣,但想起尚之桃上次在楼下拦住他,今天又一反常态不跟他回家,就想进去看看她到底养的什么狗东西。她家楼道逼仄,楼梯又不平,如果是深夜,从一旁窜出一只小野猫都能把人吓半死。
    突然觉得尚之桃那天加班到深夜的日子,不知走过多少次这样的楼梯,应该受了不少惊吓吧。但她平常笑嘻嘻的,别人也看不出来。
    尚之桃开门进去,栾念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眼她的家,意外发现她家里竟然整洁干净。尚之桃有点不自在,指着沙发:“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我装上东西就走。”
    “去哪儿?”
    “不是去你那儿吗?”尚之桃擅自揣摩了栾念的心思,都屈尊来这儿了,还能为了什么呢?无非是把自己的鸟放出来遛一遛,但尚之桃不想在这里,因为这里是她和好朋友们的家,她不想在这里做那些事。
    ……“狗怎么办?”
    “带着。狗不去我不去。”尚之桃今天真是胆大包天了,一定是卢克给了她勇气,让她一次次挑战luke。
    “嗯。”栾念脱了大衣和鞋,等着尚之桃给他拿拖鞋,尚之桃有点抱歉:“家里只有孙远翥一双男士拖鞋……”
    “没事。”
    栾念踩在地板上,走到沙发那里坐下,看尚之桃跑到阳台那里,开了小门儿,一个雪球连滚带爬从里面跑了出来,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围着尚之桃转圈。
    尚之桃也很开心,在地上小步跺脚:“姐姐回来啦!”弯下身子抱起它:“你等会儿哦,我收拾一下东西,今天带你去住大别墅。咱们去别墅区开泡尿你说好不好啊?”
    有病吧?
    栾念心里嗤了一声别过脸去,拿出手机回消息。他消息非常多,每次集中处理。正回着,感觉脚上有点热,一低头看到尚之桃的狗东西坐在他脚上,正伸着舌头跟他乐。
    栾念叫了一声:“尚之桃!”
    声音很不悦了,抽出自己的脚将腿移到沙发上。尚之桃跑出来看到栾念的姿态,又看看卢克,睁大了眼睛:“你怕狗?”
    “把它弄走。”
    “为什么?”
    卢克这才来几天,就成了小区的明星了。凌晨带它下楼尿尿,遛早的爷爷奶奶们喜欢着呢,栾念是第一个不喜欢它的人。
    “弄走。”
    栾念不喜欢狗,尤其是看起来软趴趴的狗。养只比特犬多带劲,尚之桃养的那是什么玩意儿?那狗看着跟她一样,蠢呆蠢呆的,这会儿就坐在她腿上,两只耳朵耷拉着,圆眼睛左看右看,最后落到栾念身上。等红灯的时候栾念偏过头看那狗东西一眼,狗东西还不高兴,冲他汪了一声。对栾念表现出的冷漠记仇了。
    “叫什么?”栾念问尚之桃。
    “什么?”
    “你的蠢狗叫什么?”
    “就叫……狗……”尚之桃朝他笑笑,摸了摸卢克的脑袋。卢克还没适应自己的名字呢,叫什么对它来说都无所谓,张嘴咬住它的小球儿,小耳朵一颠一颠,玩的不亦乐乎。
    “你弄条狗,出差怎么办?”
    “我室友可以帮我哦。”
    栾念偏过头扫量她一眼,看她提到室友时流露出的幸福感,就不再做声。
    下了车,尚之桃抱着卢克向里走,栾念问她:“要抱进去?车库不够它呆?”
    “那我也呆车库。或者咱们回车上,速战速决,我抱着……狗走。”一脸坚决,誓死要跟自己的狗同进退。
    栾念被她气笑了:“你让它离我远点啊!”
    “它认生。不会靠近你的。”
    尚之桃真是不了解自己的狗,可真认生,到了客厅,刚放到地上,就跑到栾念腿边挠他腿,然后四脚朝天躺下。栾念愣住了,问尚之桃:“它?认生?”瞪了眼卢克走了。
    尚之桃忙上前抱起卢克教育它:“你不会看眼色吗?喜欢你还是讨厌你你看不出来啊?你往人家跟前凑什么?人家又不喜欢你。”
    这几句话说的挺气人的,栾念幽幽看她一眼。她呢,跟看不见似的,接着对卢克说:“我告诉你哦,不许再那么热情了。惹急了我揍你。”
    拍拍卢克脑袋,把卢克放到地上让它玩。卢克到了一个新地方,觉得好玩,这里走走,那里闻闻,又觉得不过瘾,后腿一弯,尚之桃急的声音都变了:“卢克!”
    晚了,卢克在栾念的客厅开了一泡尿,标记了自己的地盘,尿完了还用后腿蹬了蹬。那一声卢克,让屋里的人和狗都愣住了。
    卢克:叫我?
    栾念:谁是卢克?
    尚之桃:我怎么叫出来了?
    出奇的安静,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栾念看看卢克,又看看尚之桃:“它叫什么?”
    尚之桃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朝栾念笑笑:“它叫……狗。”
    “你刚叫它什么?”栾念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尚之桃低下头,小声嘀咕一句:“卢克。”
    “你养只狗叫卢克?”栾念问她。
    “就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尚之桃觉得头顶的风飕飕的吹,大概是天堂之门在她头顶打开了。
    过了半天却没有动静,抬起头的时候栾念已经走到电梯口了。他真的生气了。
    他再对尚之桃凶也没不尊重她到这个地步,那是不是他也能养一条狗叫flora?
    到了卧室脱衣裳,尚之桃跟了进来,咳了一声:“栾念。”
    “出去。”栾念脱掉衣服,去换居家t恤,没听到有出去的动静,就回过身看着尚之桃:“怎么了flora?”叫她flora,那真的是生气了。
    尚之桃走到他面前,过了很久才说:“叫它卢克是因为起名字的时候一下就想到了,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决定了才发现为什么好听,因为跟你的英文名好像。大概是因为我满脑子都是你,所以才头脑一热……要不……我给它改名吧?alex也挺好听的我觉得。”
    ……
    她讲的有那么几分情真意切,但栾念懒得搭理她:“爱叫什么叫什么,关我屁事?”
    尚之桃在他身后撇了撇嘴,眉眼弯弯的,那不是在笑吗?
    “那就叫卢克啦?”尚之桃蹬鼻子上脸,对跟在她旁边的狗子说:“卢克,来,叫叔叔。”
    “叫你姐姐叫我叔叔?”
    “你年纪大嘛……”
    尚之桃今天真是胆大包天了,在栾念面前接连放肆,看到栾念脸色变了心里还有点高兴,心想:哼,我才不怕你。
    心里说不怕他,关了灯,一片漆黑,他滚烫的呼吸烫过她全身的时候,她还是怕了。每次栾念要远行之前总是很吓人,比从前更凶猛,也更难缠,有时尚之桃累了,他会说:“让你动了?”
    言外之意是我都没有累,你累什么。
    今天尚之桃真的要感谢卢克,在她忐忑今天要到什么程度的时候,卢克突然在床边叫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栾念停下来,借着如水月光看向床下,那缺心眼的狗坐在那儿,正看着他们呢!
    操。
    栾念坐起身,长喘一口气,将胸口的郁气吐出来才对尚之桃说:“让你的狗滚出我的卧室。”
    “它晚上要跟我睡的。”尚之桃认真说道,然后下床带着卢克去了客房。
    这回是栾念不上不下,躺在床上睡不着。到了半夜想喝一点凉的东西,下到一楼客厅打开冰箱,听到门响,看到尚之桃裹着羽绒服带着卢克回来。见栾念狐疑看着她,就说:“我怕它再尿到你的房子里,收拾一次怪累的。”
    夜里那么冷,她爬起来带luke出去尿尿,图什么呢?栾念不看她,转过身去喝水。身后的人带着一股凉气抱住了他,脸贴在他后背上。对他说:“不叫卢克叫什么呢?luke不在,还有卢克啊……”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深刻的,一颗心没着没落的,嫉妒他跟朋友长途旅行,不愿他一走两个来月。她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他还没走,她就开始想他。她想他,又不能告诉他,只能讲几句这么轻飘飘的话,剩下的就是那些沉默的抵抗和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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