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宋老板,你就别笑话我的兄弟啦。”一直沉默不语的宣思贤,也被宋老板的问话引得笑了起来。
看到宣思贤笑得如此开心,宋老板也知道自己可能是出了洋相。
他掏出香烟撒给周围的老板。一边撒,一边说:“老宣,别光是笑嘛。说来听听,这位小兄弟是哪一方豪杰。”
从这句话中,就能听得出宋老板的为人。明知眼前的李守一只是一个小保安的身份,却还是用‘小兄弟’相称。
由于宋老板这一催促,宣思贤也就把李守一的来历、身份说了一遍。
听了宣思贤的介绍,宋老板这才知道,眼前这小保安只是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珠宝的棒槌。
既然如此,他也就一笑走人。
宣思贤把宋老板的话当成笑话告诉了大家,众人也是大笑。
李守一听了以后,只是暗自心惊,佩服这些老板的眼睛太辣。更对宋老板的为人处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接下来的时间里,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李守一没有再象先前那样长时间的逗留。
大多数的地方,都只是走马观花的走上一走。即使看到好货色,也只是用眼睛看上一看,立即走人。
最大的动作,就是用手抚*摸一下,再加上一个摇头的动作而结束。
反而是吕庆明在场地上到处游走,时不时的大呼小叫几声。
刚开始,可能还会有人看上几眼。时间长了之后,也就无人再注意他的行动了。
只有李守一暗自笑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吕庆明给自己打出手势,表示认定的那些毛料,其中就有好几块,是自己所看中的毛料。
照这么说起来,师父所传授的‘五离戏’和‘青囊真气’。只要练到了一定的程度,都能出现一些超越常人的地方。
难道不是这样吗?
无论是听力,还是眼力,如果再加上吕二哥这种触摸能力,全是最好的证明。
在这个过程中,宣思贤很少说话。李守一知道,这位老哥还在纠结着自己昨天说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不管是搁在什么人的身上,都会是这样的。用不着进行劝说,劝了也没有什么大用。
回到下榻的宾馆以后,宣思贤与手下的人打了一声招呼,就回了房间。
对于老板表现出来的疲惫不堪,大家也能表示理解。
今天做的这些事情,虽说没有用上多少力气,花费的心力,却是一点也不会少。
每一个决策,都是几十万、几百万的输赢。稍有不慎,就能把家业给输得精*光。
这么说起来,宣思贤哪能不累呢?
只是象齐老供奉这样的老人,还是感觉到有些奇怪。这样的生意不是做过一回、两回,以往好象不是这样嘛。
回到房间之后的宣思贤,亲自用手关上了房间的门。然后回到客厅,当着李守一和吕庆明的面,给白洁打起了电话。
电话中倒也没有说什么事情,只是关照妻子要注意保重身体,时刻不要离开陈阿姨和蔡元芳夫妇周围。
接着,他又将手机递给李守一说,“兄弟,应当怎么安排,你帮我和阿姨说说吧。”
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宣思贤已经信了李守一的话。最简单的说上一句,也就是对金洪山产生了怀疑。
李守一也不推辞,接过手机就和母亲说起了话。说话的内容,从表面上听起来也和宣思贤差不多。
让母亲注意白洁的饮食卫生,让白洁在陈凤琴和蔡元芳的保护下,进行必要的锻炼。
这样的语言,听在其他人的耳朵之中,也不会产生其他的想法。
陈凤琴也是一个在生活之中打拼的女强人,只不过是因为病魔的折腾,才会逐渐失去了锐气。
随着身体的好转,往日的英气也就逐渐恢复。听到儿子重复提到‘安全’二字,心中立即会过意来。
“守一,你放心。从现在开始,小洁的饮食由我料理。小洁的人,也不会让她离开妈妈和元芳半步。”陈凤琴低声回答道。
李守一低声表扬道,“妈妈,你真聪明。”
“那当然。你的聪明,就是继承的我的基因嘛。”陈凤琴大言不惭地吹了起来。
坐在旁边的李成铁,虽然不知道妻子和儿子聊的什么事,听到这样自吹自擂的语言,还是白了妻子一眼。
打过电话之后,宣思贤就算暂时恢复了常态。在没有最新情况出来之前,不管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话。
因此,在这段时间里,他用不着和李守一商量什么,而是心有灵犀地一齐保持了沉默。
他陪着李守一等人游逛仰光市区,四处品尝特色小吃。
有了召罕的带路,他们不仅能找到特色的小吃,而且不用担心被人宰杀。
有的时候,就在路边的小摊子上喝起酒来。
那些保镖们跟在后面大呼小叫,风卷残云一般的吃喝。如果不是因为明天就要开盘,估计都能喝得酩酊大醉。
在这一点上,李守一也佩服宣思贤的驭下能力。
别看宣思贤笑得象个弥勒佛似的,号令下达之后,那些保镖都不敢有所反驳和怠慢。
一*夜过去,他们又来到了公盘场地。时间不长,大厅里就开始宣布投标结果。
大厅的墙壁上,粘贴着投标结果的书面公示;
电子大屏幕上,也在滚动播放着投标结果。
就连广播里,也在反复通知竞买结果。
“哇,我的中啦。”有人兴高采烈的笑了起来。
“嗨,就差了这么一点点。”有人懊恼地在跺脚。
“嗯,不错,不错。我们想要的毛料中了八成,算是大赢呐。”情绪一直不高的宣思贤,脸上终于绽放了笑容。
齐老供奉等人更是喜笑颜开,一个个拱手向宣思贤表示祝贺。
老板做了大赢家,回去之后一定会论功行赏。这一次的红包,怎么说也不会小。
接下来的事情,是主办方对中标者的身份进行最后确认。
这些事情,用不着宣思贤和齐老供奉这些人去做。他们陪着李守一和吕庆明,来到了明标的场地。
明标的购买方式很简单。
商家将看中的毛料编号交到工作人员手中。工作人员依照次序将编号报出来,并且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来。
连续三次喊号之后,如果没有人进行竞争,就可以当场交钱走人。倘若有人参与争夺,价高者得之。
李守一等人走过来的时候,场地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国内来的那些老板,也都已经一个不拉的坐在那儿聊天。
这些人见面之后,先是皮笑肉不笑的相互吹捧一番。听到那些肉麻的话,李守一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吕庆明直接就将手伸入衣衫里面,挠起了痒痒。
应付这样的场面,宣思贤最是驾轻就熟,得心应手。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到手下占好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说话的当中,已经有人将各自需要的毛料编号填写‘投标单’送了上去。李守一所要的毛料编号,都附在了宣思贤的单子之中。
李守一朝着国内来的那些老板瞟了一下,发现一个都没拉下,全都送上了‘投标单’。
他在暗自思忖,自己挑选的那些毛料,会不会与其他人撞车?
他们坐下等待的时间并不算很长,可能是刚过了一会儿,主持投标的工作人员就已经开始用喇叭进行报号。
参加投票的人,比起刚才投暗标的人数多了一倍。其中的原因,应该是多了好多象李守一这样用不起大钱的顾客。
场地上的毛料虽多,架不住争抢的人多。
大家的眼光都不错,几乎都盯上了同一批新出来的毛料。这么一来,不可避免的就出现了相互竞价。
人数一多,竞争的激*烈程度也就加剧了几分。时间不长,火*药味便显得浓烈起来。
有的时候,为了一块毛料,就能出现几十个回合的拉锯战。参加争夺战的人,有时是几人,有时是十几人。
商场如战场。
在利益的面前,刚才那种见面之时,拱手为礼,装出来的温良恭俭让,全都丢到了太平洋里去了。
在利益面前,这些商贾原来装出来的斯文模样,全部都不见一点踪影。
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捞起衣袖,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毛料的价格,也在直线上升。从几百、几千欧元涨到了几万、几十万欧元。
估计公盘的组织者,到了晚上收盘的时候,都得弹冠相庆,举杯祝贺嘞。
看到场地上相争的商贾都是华人的情景,李守一心中忽有所得。
这种窝里斗的做法,标准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白白的便宜了第三方。
估计人家得了好处,还会嘲笑这帮家伙是傻蛋哩。
看了一会之后,李守一便失去了兴趣。轮到宣思贤的‘投标单’时,估计都已经到了下午。
既然是这样,他也就懒得继续在现场看这些商贾的争抢,便在召罕的陪同下到切割现场去看热闹。
相比之下,切割现场的气氛更为疯狂。对,就是疯狂,这个词语用得一点也没有错。。
赌石,最热闹的就是切石头的时候了。每个人都想好好看看,都想体验一下会不会赌涨的情形。
看到那新鲜的高档玉石从一块石头切出来,是一种享受。
或者看别人赌垮了,也是一种享受,总之看热闹的肯定不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