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绡没人见过，鲛皮可是确有此物，鲨鱼皮加工出来的叫鲛革，而谓之鲛鱼皮者，是一种魟鱼的皮。”
    安海把《青囊经》翻过来，指着上面斑斑点点的痕迹，解释道：“其中上上品，称为梅花鲛，制作出来的鲛皮白底黑点，煞是好看，在古代就是达官贵人竞相追逐的宝物。”
    “哦，原来不是发霉啊。”
    林凡大感稀奇。
    他还以为兽皮放的时间久了，或者没保存好进水了，才有一圈圈雨滴似的痕迹。
    “当然不是。”
    安海解释道：“梅花鲛不光在我国备受追捧，在海外也是一样，所以它早在四百年前就灭绝了。”
    “啊！”
    林凡惊呼一声。
    没想到一身好看的鱼皮，竟给梅花鲛带来了杀身之祸。
    钟晨激动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卷兽皮，最早也是四百年前的东西？”
    “对。”
    安海用力点头：“四百年前，也就是明朝初期，前几年我收藏的一把武士刀，刀柄就是梅花鲛皮所制，不过看上去品质比这个差远了。”
    安海仔细看了看《青囊经》，又说：“原皮肯定比这个厚，我们见到的是经过匠人细心打磨，取最为坚韧的一层，又经过特殊手法鞣制，所以才能保存这么久，这么好。”
    “好东西呀！”
    安海叹道：“如果它是完整的，光是这张鲛皮，现在也是无价之宝。”
    “我看老安你是魔怔了。”
    钟晨认认真真打量上面的文字：“《青囊经》是黄石公所著，乃是我们形势宗的开派典籍，这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我们尽快把这个消息公诸于天下，不行……”
    钟晨的激动情绪渐渐消失。
    毫无疑问《青囊经》属于国宝一类，如果大张旗鼓的宣扬出去，到时候他们是交还是不交？
    “小凡，你说是从段家的《真囊真解》中找到的，段文石你现在能联系上吗？”
    安海问道。
    林凡摇了摇头：“我后来遇到一位病人，是他们邻村的，他说段文石已经不在村里住了，不知道去哪了。”
    “哦。”
    安海松了口气。
    钟晨深吸一口气，看向林凡，问道：“小凡，你得到它多久了？可有研究出什么成果？”
    林凡摊了摊手：“大概有半个月了，我连上面的字都不认识，至今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那你介意我和老安拿回去研究一下吗？”
    钟晨怕林凡不放心，安慰道：“你放心，东西还是你的，我们这些老家伙，早晚要把一切都传到你们年轻人手上。”
    “师父。”
    林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
    “忘了正事！”
    钟晨招招手，让司机送来一个提包。
    “五千五百万，老安正好卖了些股票，手里的现金比较充裕，小凡，你尽管拿去用。”
    钟晨戴上老花镜，从提包里拿出一张银行汇票。
    安海特意提醒道：“小凡，里面四千万都是我的，你师父就一千五百万。”
    林凡哭笑不得：“谢谢安师伯，这笔钱我一定连本带利如数奉还。”
    “不着急。”
    安海笑眯眯道：“你找回形势宗的开派古卷，乃是大功一件，反正我一个老头子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随便拿去用吧。”
    钟晨盯着《青囊经》左看右看，大有现在就开始研究的意思。
    安海心中也很痒。
    活了大半辈子，好玩意儿见过不知多少，唯独这《青囊经》，实在让两人震撼。
    两人打了个眼色，钟晨开口道：“小凡，我们就不多留了。”
    安海颇有信心地说道：“去我那里吧，我家里有一套工具，光谱仪，电子显微镜，还有热释仪，如果《青囊经》里真的藏着什么秘密，一定能看得出来。”
    林凡震撼不已，没想到安海家里竟有这些专业的东西。
    钟晨双手捧着木盒，回到车上。
    “小凡，你回去吧。”
    “师父您慢走。”
    林凡知道，两位老人的心思全在《青囊经》上，根本无心多留。
    他一直目送车子消失在视野中，这才回屋。
    在椅子上坐下，他忽然发现桌子上多了个东西。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银行汇票。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玩意儿。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从千万开始，5后面是一长串的0。
    一般企业之间交易，会经常用到银行汇票。
    钟晨考虑到收购博润医药，肯定是公对公交易，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把钱给他。
    “啧啧。”
    林凡看了好几遍，叹道：“五千五百万啊！要是让嫂子知道，非吓傻了不可。”
    “先不管了，回家吃饭去，师父没留下吃饭，嫂子肯定又要念叨我。”
    林凡收好承兑汇票，转身走出医馆。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一眨眼两天过去了。
    一辆豪华商务车里。
    “五小姐，还有十公里就到了。”
    司机指了指路边的指示牌，汇报道。
    “嗯。”
    坐在后排，一个扎着马尾，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子应了声。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上面显示着复杂的图表和计算模型，普通人怕是看一眼大脑就会懵。
    她便是郑悦。
    郑悦清楚的知道，上面每一个符号的含义，以及它们的用处。
    她端起小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面对一秒钟上百万的涨跌无动于衷，神情沉稳到不像一个年轻人。
    “五小姐，我给您定好了酒店，但是……可能条件不太好。”
    秘书尴尬地笑了笑。
    虽然郑悦排行老五，也不讨家主喜欢，但是仆人还是恭恭敬敬的，他们都知道这位五小姐不好惹，眼里揉不得沙子。
    “没关系。”
    郑悦淡淡道，语气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不一会儿。
    车子从高速下来，开上一条国道，石门县和石门镇已经遥遥在望。
    “就这样啊？”
    秘书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大失所望。
    望着零散低矮的楼房，老旧的建筑，不大的轮廓，司机和秘书的脸上眼中和心里，满满的都是嫌弃和无奈。
    这么个破地方，怕是毛线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