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末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张了张口,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一口气怎么也憋不上来,“呕,呜呜,呕”忍不住扒在床沿上就大吐着,从喉咙里不断的吐出酸水,撕心裂肺。
“阿初。”被推开的陆楠桉并没有生气,看到周晓末难受的整张脸都是通红的,立马就倾身过去轻轻的帮她拍着脊背,等她把胃里的酸水全都吐出来了,才拿过一杯温水放在他的唇边,“喝口水会好受一点,”
“你走开,”周晓末大叫着挥舞着双手,尖利的嗓音穿过整栋楼房,没有防备,杯中的热水就洒在了地上,周晓末捂着嘴,心里撕裂一般的疼,恍惚间,周边的景物都在晃动,一下失去重心身子就向旁边倒去。
“周晓末,”幸而陆楠桉动作迅速,马上就一把揽过栽倒在床边的人,温柔的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周晓末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空洞的双眼里再也没有神采了,陆楠桉心痛的同时也无比的厌恨。
那个杀死了他的孩子的人他一定要抓住,还有背后谋划的凶手,他一定要这些丧尽天良的人为他们的孩子陪葬。
周晓末的身体太过虚弱了,这才刚醒过来因为刚才的闹腾又昏睡了过去,把人温柔的放倒在床上,盖好了被子,他才到浴室里用热水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
温柔的帮周晓末把唇边吐出的口水擦掉,又到浴室重新换了一条毛巾,擦掉这个哭的跟个花脸猫一样的女人。
只是现在医院里又每个人她怎么放心走开?雅琴也是照顾了一个晚上,还是天刚亮的时候,她让雅琴先回去给周晓末带换洗的衣服,把自己的精神养足了再过来替她,陆飞羽现在也不敢轻易的离开,陆楠桉一个大男人怎么同时照顾两个病人?她还是等着雅琴过来再回去吧,打定注意等下就在陆母的病房沙发上休息片刻,其他的再说。
“你也是一脸的疲惫,也抓紧时间休息吧,周晓末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不要自己先倒下了。”这次意外是陆家创伤最重的一次,叹口气,忧心的对自己的弟弟说着。
“姐,你放心吧,我会有自己的考量。”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陆楠桉也是叹口气,知道陆飞羽因为这次受了不少累,不禁有些抱歉,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也让她赶紧去休息了。
回到病房里,周晓末还安然的躺在病床上的,苍白的小脸上看起来有些不安,干裂的小嘴上紧紧的抿在一起,不时还会迸出细碎的话,等陆楠桉倾身过去听得时候,周晓末有安静下来,只是眉头还是不安的皱在一起,像是在做着什么噩梦,让她就连在现实当中也是惶恐不安。
刚移动两步,脑袋就是一片眩晕,陆楠桉刚忙扶住墙壁,他彻夜没有睡觉,现在最是疲惫的时候,是该好好休息了,反身把病房的门给反锁住,就脱了鞋袜,动作小心翼翼的慢慢的躺在周晓末的身边,手臂温柔的拥着周晓末的肩膀,闻着周晓末身上传过来的味道,这才闭上眼睛安心的入睡。
或许是察觉到了陆楠桉的气息,睡梦中的周晓末不再害怕,而是小脸埋进陆楠桉的胸膛里,有了陆楠桉的陪伴,再也没有害怕的神色。
而此时山路崎岖的郊外上正上演着一出惊心动魄的速度与激情,一辆黑色的大众以非常快的速度飞得向前面的路口开去,马路的两旁正是高高的山崖,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跌进去粉身碎骨,这辆车子根本就没心思管这些了,因为在他们的身后也紧紧的跟着十几辆的轿车,跟在最前面的是一辆黑色的路虎,从挡风玻璃中可以看到一双狠戾的眼睛,刚毅帅气的脸上此时乌云密布,浑身都弥漫着杀气。
“快点,让这两个人跑了,你们也不用活了。”龙啼言紧紧的盯着前面那辆车子,恨不得要他们摔进悬崖之中,就算人死了也要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去交给陆楠桉。
“是。”旁边开车说话的是一个身形彪悍的大汉,同样狠绝的脸上也闪过杀机,他的臂膀上刺了两条大龙,青色的刺青使得他的面孔更加的恐怖,听到龙啼言的话,脚下踩着的油门飞得更快了。
追在前面的那辆车子歪歪扭扭的很危险的避过了极速的转弯,向荒芜的草地上开过,副驾驶上一个穿着红色的短袖的男人刚想要回头看看,就被一记坚硬的子弹打到了脸颊,红色的血液马上就从面孔下出来了,他惶恐的又躲回了车子里,捶着车门低声的骂了一句。
这个男人的眼神是阴毒的,就是那个胆敢踹周晓末一脚的男人,后面的车子还在紧追不舍,还难得让老大龙啼言亲自出击,本来他们是要赶到飞机场的,半路上突然就遭到了龙啼言的埋伏,从三环一直追到了这里。
“快点,快点,追上来了。”稍微瘦一点的这个男人不断的从后视镜查看着后面的情况,只要他从窗口露出一点的部位,马上就会遭到子弹的吞噬,他不得不紧紧的缩在车子里,不断的大声斥责着开车的男人。
“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你以为我不想开快点?”胖男人也火了,从刚才起就不断的被他辱骂,再强大的精神也受不了,不仅回骂着。
被十几辆车子追杀,里头还有着龙啼言,换一个思路来想,其实他们的面子还挺大的,知道这次是不会逃过了,胖男人早就有了这个领悟,只是还是保存着侥幸,想要有个奇迹能让他们逃过去。
起因就是因为旁边的这个瘦男人财迷了心窍,竟然接了李倩的钱要把陆家的少夫人的孩子给弄没,接到了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就知道命不久矣了,如果不是他的话,他们还能活的好好的,何止无要这样亡命逃脱?
正和心里的思想做斗争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前面突然出现路口上的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