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过了四十多分钟,左恒宇的这碟小菜还是没出来,周晓末靠在床上都快要昏昏欲睡了,就在她的脑袋离身后的头越来越近时,左恒宇那边突然大喊一声:“快点记下来!s省,青柳县,凤凰村!”
周晓末正困得迷迷瞪瞪,听到左恒宇喊的那几个字,也没多想,赶快就拿着手机记录下来,记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她老家的地址吗?
准确来说,应该是她奶奶家的地址,小时候她基本就是被奶奶和外婆两家来回推,最后外婆跟奶奶都去世了实在推不动了,父亲才把她接走。
周晓末有些诧异的站起身,跟左恒宇确认道;“你确定陆楠桉去了这?”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最后他的车就出现在了这里,直到五分钟之前位置还没有改变过,这说明现在他还留在那的可能性很大,不过再过一会就不一定了。”
周晓末虽然对陆楠桉会去她老家这点心存怀疑,可是眼下这情况也耽误不得了,万一陆楠桉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她这辈子都会心怀愧疚的,赶紧就拉着左恒宇往外走:“好,那咱们快去那个地方!”
s省就在a市附近,开车去的话也就四个多小时,就是到凤凰村有点费劲,因为奶奶家那边地势比较高,在山区,一般很少通车的,记得她上高中那会,一天就早上5点有一辆客车,还是隔一天通一次,想回家都得算好日子才能走。
等左恒宇把车开到凤凰村的时候,几乎快要天黑了,两个人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在加油站附近买了几个面包、几瓶矿泉水对付了事。
周晓末看左恒宇嘴唇有点干裂,赶紧把自己手里这瓶水拧开递过去。
“真的谢谢你啊小左,如果没有你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来了a市这么多年,但我身边几乎都没什么朋友,唯一觉得还算不错的闺蜜,原来不过是居心叵测的想抢我男朋友。只有你对我是真的好,帮了我这么多忙,还教我画画,我真的特别感谢你。”
看着周晓末对他露出的甜美笑容,左恒宇就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周晓末想的那么好,他待在周晓末身边也一样是居心叵測,他就像一个暗中窥视的小偷,就等着有朝一日,能逮住机会把周晓末偷走。
他还不如张晓馨那么大胆,敢背后要阴谋诡计,因为他害怕有一天被周晓末识破,她会再也不理自己。
周晓末撕开肉松面包的袋子,张大嘴狠狠咬了一口上面的肉松,看一边的左恒宇就咕咚咕咚只顾着喝水了,她把腿上的紫糯米面包拿过去递给他,“也吃点面包吧,不然开了这么久的车身体该扛不住了,知道这个不好吃,但现在在路上也没办法,等回去我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左恒宇从周晓末手上接过面包,哪里还敢挑吃挑喝的,看了她一眼,就撕开袋子大口吃起来。
周晓末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吃就吃,干嘛还看我一眼吃一口?”
左恒宇把嘴里嚼烂的面包咽下去,又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水,笑了,“秀色可餐知道不?要是不看你,这面包真是难以下咽。”
“又胡说八道。”周晓末垂下头,假装看手机,其实藏在头发里的耳朵早就烧得通红。
左恒宇有意无意的玩笑,总会让周晓末的心乱了节拍,可是她也不得不提醒自己,她现在是陆楠桉的妻子,只能一心一意喜欢陆楠桉,其他的她不会多想,也不敢多想。
所以对于左恒宇的帮助,她只能用其它方式来回报了。
周晓末知道自己这么做未免对左恒宇有失公允,可若非如此,那她就会对不起另一个人。
等车开到了凤凰村,前面就是一段歪歪扭扭的独木桥,其实叫独本桥都有点牽强,这两边的木头还是半截的,中间空着半米来宽的距离,需要跨过去,这桥若是有小孩子,都不敢让他们过。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在桥这边也看到了陆楠桉的车,那车牌号周晓末简直记得不能再深刻,几乎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看来陆楠桉就在凤凰村了,他们没找错地方。
周晓末带着左恒宇跨过了独木桥往村里走,这里的样子跟十年前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青山环绕,路两边全是一片低矮的小瓦房,路上稍微有点声响,就能听到院子里传来犬吠声。
自从高中毕业后她就再没回来过,记忆中父亲周图强在家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伯伯,一个叔叔。
除了大伯去县城做生意,很少回来,剩下的伯跟叔叔都跟奶奶住在一起,一家十几口人。
每次吃饭的时候,周晓末都很自觉的帮着奶奶给全家人盛饭,倒水,摆筷子。
等所有人都动筷子了,她才敢端起碗开始吃,不过也只敢往素菜盘子里夹,吃一口菜,扒拉三口饭,等嘴里的菜都嚼得没滋味了才往下咽。
像是炖鸡、炖鱼这种过节才能吃上的好菜,她几乎都没动过,挺多是奶奶给她夹一筷子放进碗里,周晓末才敢小口小口的吃进去。
就这还得遭堂哥跟小堂弟的白眼,趁她刷碗的时候,用桌子上啃完的鸡骨头砸她,骂她把鸡翅膀跟鱼肚子上最好吃的肉给吃了!
周晓末站在灶台边上默不作声,他们就继续砸,把桌子上的垃圾扔得到处都是,周晓末的衣服上也全是脏兮兮的油污。
的为那些往事周晓末已经不想再提了,可是如今为陆楠桉,她还要再回这里一趟。
走在一边的左恒宇看她脸色不太好,以为是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太累了,赶緊问她要不要停下来体息一下
周晓末摆摆手,“我没事,就是刚才在车上。”
坐久了有点腿麻而已,活动活动就好了。”
“那你可千万别逞强啊,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万ー出点意外,就算你不怪我陆楠桉都得把我活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