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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提前交卷
    谢长鱼仍然保持着官方微笑,双目闪烁道:“有陈兄这句话,鄙人这心里也就踏实了。”
    她心里琢磨这陈均平白无故与她套近乎是基于人情世故还是另有目的。
    看看旁边心不在焉的温景梁!翻白眼翻到眼部抽经的韩九以及比江宴还要冷的冷清明……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氏族子弟对待一介名不见经传的浪子正常的态度。
    而陈均是不是有些热情了?
    “不必客气。”陈均睫毛微抬,眼眸深了深。
    赵以州也看出其他人对这位隋兄弟爱答不理,心想氏族中也不乏各种勾心斗角,只是眼看隋兄弟应付自如,想必是心胸开阔之人,由此,赵以州对隋辩印象也好了不少。
    几人未坐多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贡院已来人高喊:“时辰已到,各位学子有序入考场——”
    正了声,几位倚在太师椅上摇头摆尾的公子们也纷纷起身,将考证拿在手中,以温景梁排头走进去。
    “隋兄,不如站在我前面吧。”陈均笑眯眯地道。
    谢长鱼也不拒绝,拉着赵以州一块。验证户籍考籍的官员看到谢长鱼,眼睛还带着笑,多少有些恭维的意思,一声’公子请进说的特别流利。
    “等等!”
    赵以州回头,蹙眉看向那验官:“敢问大人还有何事?”态度不卑不亢,礼仪与气派拿捏的十足到位。
    “哼!”那长胡须考官胡子一翘,颐气指使问道:“你什么时候插的队?寒门子弟排到最后不知道吗?”
    此声一出,引起周遭不少人发笑。
    赵以州整张脸顿时红得像关公,他牙关紧咬,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憋了回去。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贡院的官员,这些人从来不讲寒门子弟十几年的苦读当一回事,说不准考官心情不好,一辈子的科考资格都被取消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赵以州盖住双眸的愤怒,平静地看了眼那检验官,将这个人的脸映入脑海。
    此刻,一张戏谑地声音传来过来:“哟!这不是张尹史嘛~作为贡院史官就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去讥讽考生的,隋某真真是长了见识!”
    这人谢长鱼认识!张尹史本名张文涛,从前是国子监傅祭酒提拔上来的寒门子弟,此人才学上佳,品行不端,成不了大气,安排为贡院的史官也不失为一件好差事了。
    可惜啊~有的人就是不知足。
    谢长鱼冲张文涛扬眉挑衅一笑,张文涛是个欺软怕硬的,自个儿付出良多好不容易换个官位来当,可不能因为哪家跋扈小公子三言两语就给丢了差事。
    一番权衡利弊,张文涛舔脸笑道:“我道原来是隋公子啊~若是隋公子的朋友,那就不一样了。这位……赵公子请进请进!”
    也许早在这一幕,赵以州心灵收到冲击,早早埋下了名为野心的种子。
    强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有变强,才会受到这些蝼蚁的尊敬。
    “以州?楞着作甚,还不进来!”谢长鱼回头望过去,刚巧对上赵以州空洞的眼神,那一瞬间,谢长鱼是窥视到对方野心的。
    赵以州回神,朝谢长鱼拱手:“隋辩,这次多亏有你。”
    谢长鱼没有再回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进了密闭的考场,场外有重兵把守,谢长鱼百无聊赖地坐在位置上,左右看去,少有几个考生正襟危坐,多数都心不在焉。
    这些氏族子弟果真是在温柔乡呆久了,整个人都已经待废了。
    直到历官派人将所有考生全身上下都检查两边,确定没有夹带后,江宴才踩着用金线缝制的云纹月白靴徐徐到来。
    一眼,谢长鱼就被江宴浑身打量了个便,他嘴角带了笑意,棱角分明的嘴唇绽放出一季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笑意。
    昨日在大理寺,当着历志帝的面,谢长鱼立下军令状要在此次科考重状元,不仅仅是江宴,有更多的人,譬如轩辕翎、杜清饶都在背后监视着‘隋辩’。
    “铛铛铛!”
    三声刺耳的敲锣声将考生们的思绪唤回,直到历官坐在江宴脚下的看台上高喊一声‘开考’,很多考生才后知后觉地翻开宣纸答题。
    谢长鱼翻开试卷,答题如行云流水,好不拖沓,大概一众考生中就她答题最快了。
    作为负责本次科考的主考官,江宴正色坐在看台监督考生,有时会象征性地下来走走看看。
    走到某张案几时,江宴垂眸,见那小儿郎正趴在案几上睡的香甜,答纸被她压在手臂下,江宴隐约能看到文章的题目。
    《法天不息》?这就是隋辩的答案~江宴竟然来了兴致,想撬开睡觉之人的手臂将考卷拿出来。
    然后身子趴下去的时候,江宴双眸一滞,他目光深深看向那人的露出的后颈,肌肤纹理细腻如暖玉,白嫩的晃眼,如此优美的后颈说是女人江宴也毫不质疑。
    而隋辩的身份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到现在江宴依旧持怀疑状态。
    所有外人查到的所谓真相都不及一个人的身体来的诚实。光是隋辩与谢长庭长相一模一样就足够江宴怀疑一万遍了。
    说到底,江宴能确定隋辩不是谢长亭,而对于隋辩在江南隋家的经历,江宴一直持怀疑态度。
    而此时,陈均与赵以州也将注意力放到前方呼呼大睡、人事不省的谢长鱼身上。
    陈均埋头瞧了瞧自己的考卷,笔墨写了一半,他勾唇笑了笑,埋头继续慢条斯理地规整自己的文章。
    最后排的赵以州则是蹙眉,心道原来隋辩也是来混混时间的,也是,如这种氏族的公子本就不需要努力的,他们光是考试睡睡觉,只要自己愿意,点点头,家族自动就将人送到朝廷了。
    如此,又何需科考?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他暗自讥笑,极有信心地抬笔将心中万般言语转化为文字跃于单调的宣纸上。
    “叩叩叩!”
    谢长鱼转瞬醒来,抬头便看到江宴正负手站在她桌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神情严肃:“做完了可以提前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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