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道君这句话一出口,就暗道自己欠考虑了。
无量宗最优秀的天仙境弟子,说得是轻巧!
宗门,换成地球宇宙的概念,就是学校,而且是公立学校。在宗门之中,除非是举行了拜师仪式的,其他的,长辈与晚辈间,并没有气运牵扯。
为了提升自己的教学业绩,宗门收的弟子一般都非常多。只要你能过分数线,只要你没有被记过,来历也清白,宗门会尽量的扩招,把你收进来。
无量宗这种规模的宗门,其招生范围涵盖了整个人族,而且,无量宗还有一条门规,修炼到玄仙境界的弟子,可以离开,自己开宗立派,建立无量宗的分支宗门,无量宗会根据你的教学成果,给与相应的支持,这样算下来,无量宗的弟子数量可想而知。
特别是天仙境界的弟子,单独拉出去,都可以组成一个小的国家了。
这么多的弟子,就算来一场宗门大比,也选不出最优秀的弟子出来。
每一个弟子天赋不同,修炼的方向也不同,有的人法力悠长,有的人爆发性输出,有的人擅长远程法术,有的人喜欢近身战斗,有的人生命力强大,怎么打都打不死......
再者,天地万物相生相克,这是圣人之下的存在都逃不过的道理。
比如孙悟空、毒敌山蝎子精、昴日星官,单以战斗力而论,十个昴日星官都打不赢一个孙悟空,可是,他只是叫了一声,就把打伤了孙悟空的蝎子精给收拾了。
除非出现一个能够打破境界限制,以天仙修为反杀真仙的弟子。不过,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同一个宗门,学的功法也都是天元道君传下去的,同一境界下,哪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这还仅仅只涉及到修为,除了修为之外,还有智慧,心性,心计,狠毒程度等方方面面都要考量。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内在是怎样的,只有用读心术去偷看别人内心。可凡是正经的仙人都不屑于做这样的事,除非是针对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敌。
无缘无故偷看人的隐私,和最下三滥的采花大盗有何区别?
不过,神虚道人的反应出乎了天元道君的意料,只见得,神虚道人自信满满的道。
“老师,弟子认为,我无量宗的每一位弟子都是最优秀的。无论您打算做什么,任意选择一人,他们都能办得妥妥当当,滴水不漏。”
元虚道人只差拍着胸脯保证,他意气风发的帮腔。
“是啊,老师!自从门中弟子得知他们的开派祖师爷是我人族的大祭司后,修行就充满了动力。他们为了将自己的名号传入您的耳中,力争上游,奋发图强,门中再也没有那种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弟子了。”
天元道君看出来了,神虚道人和元虚道人不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他们觉得,只要弟子们能够用心去修行,用心完成宗门布置得任务,就是最优秀的弟子。
“原来如此!”
天元道君看向二人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他所主张的“自强不息,人人如龙”,正是这个意思。
他不是要让每一个人都成龙成凤,而是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够自强自立,自我开发自己的潜力,不再去依赖别人。
不靠天,不靠地,不靠圣人,只靠自己。
只要做到这一点,就是人人如龙了。
天元道君在心中掂了掂,再度有了想法,他开口道:“那么,尔等就将两百年前,从人间界飞升到地仙界的那名弟子叫过来吧!”
飞升者!
在地仙界和天界,飞升者绝对是香饽饽。
能够从贫瘠的人间界飞升到上界,其气运,其道心,其修为必然达到了人间界的巅峰。尤其是心性,从一个凡人,一点点的打坐练气,修成仙人,无疑是非常坚韧的。
当然,飞升者也有存在缺点,就是在下界做惯老祖,心态一时间会扭转不过来,他们会好高骛远,不愿意从最底层重新做起,妄想和高层次的仙人平起平坐。
这一个小小的缺点,其实无伤大雅,只要让其经受现实的毒打,就能够改变了。
凡是在人族疆域飞升的人族仙人,来到上界后都要强制性完成一些任务,如挖矿,开垦仙田之类,以此来挫挫他们的锐气,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之后,再根据任务的完成情况,把他们推荐到人族的宗门之中。
“弟子遵命!”
元虚道人应声而退。
无量宗外围的一个宅院,依山傍水,院前的仙田之中,一个年轻的弟子正在忙碌。
他小心翼翼,把一株株嫩小的仙苗插入仙田,然后降下灵雨,施上仙肥。
“宗门之外实在太危险了。在地仙界,天仙是最弱小的存在。我一踏出宗门,就有可能遇到两个大罗金仙斗法,然后被他们大战的余波给打死。所以,还是留在宗门种田,什么时候修炼到大罗金仙,什么时候再出去。”
这个弟子一边哼着某种曲调,一边说着从心的话。
他叫杜飞,是人间界的一个封建国家的皇子,受到一位身受重伤的仙人指点,这才踏入修道之路,后来更是修炼成仙,得以飞升地仙界。
“前辈让我寻找碧水元君前辈,我问了好几位师兄弟,没有一个人听过此人的。这么看来,碧水元君前辈也只是个小人物,大海捞针的,怎么找!”
杜飞望着地平线,出了神。
地仙界太大了,比起他所在的那个位面,大了无数倍。
他这个天仙要离开宗门,也需要借助传送阵,不然,飞一百年都飞不出无量山。
“杜飞师弟,速去大罗道宫,元虚师祖要见你!“
一个声音在天际响起,然后,一颗红色的流星划破虚空,落在杜飞的面前。
来者是一个身披金狍,头戴金色道冠的男子,他浑身上下,镶嵌着许多的黄金美玉,显然是一个注重外表的人。
“金池师兄,你刚才说什么?”
杜飞施了一礼后,一脸惊愕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