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简单的一个照面,两个在船上耀武扬威杀害不知多少游客的蛙人便被瞬间击杀,站在面前的这个全身几乎都笼罩在玛瑙绿甲胄下的神秘人如此之强大,让白乐侯与魏楠都瞠目结舌。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此时的二人却不会这么想,这从蛙人体内钻出,又杀死两个蛙人的神秘绿宝石人究竟是站在哪一面的,谁都无法确定。
那绿宝石人不知在想些什么,呆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白乐侯两人也不敢喘大气,靠在墙壁上,生怕随意乱动会遭致杀身之祸。
只过去了三五分钟,却让两人觉得有一个小时那么长,那个绿宝石人终于转过身来,用那宝石般剔透的双眼打量着靠着墙一脸紧张的人,然后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出了两个字:“夏良?”
夏良?……
夏良听到对方叫出自己名字时,吃惊的张大了嘴,他依稀记得这个听起来格外古怪的声音有些熟悉,好像身边那个人,可又不敢确定,只能小心翼翼的问道:“胡…俊凯?”
那人没有说话,低头望向自己的手,然后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变成这个样了……?”
“你是胡俊凯?!真的是胡俊凯!?”声音或许会变,但每个人说话时往往都有自己习惯的语气语调,或许普通人无法注意到这些,但对于与胡俊凯关系极为密切的夏良却是从对方的一句话中便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此时此刻他说不出的激动与兴奋,原本下落不明,以为已经阴阳相隔的朋友,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救下了自己,这复杂的情绪让夏警官几乎喜极而泣。
“你小子…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夏良走上前,语带哽咽的狠狠捶了下对方的胸口,当手触碰到胡俊凯胸前的那玛瑙绿色的神奇护甲时,只觉一阵温润,暖暖的,很令人舒服。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而且还是从蛙人肚子里出来的?”短暂的情绪失控之后,夏良便有了许多问题要问。
胡俊凯回头看向那个肚子洞穿,一动不动的蛙人尸体,无法确定的问道:“我……是从它肚子里钻出来的?”
夏良有些诧异,“你不记得了?”
胡俊凯抬起双手扶住自己的脑袋,摇头道:“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
“你最后记得些什么?”
“最后……”胡俊凯又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墙壁发着呆,然后喃喃说道:“我记得自己掉进海里了……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良心中微叹,轻轻拍打着对方被绿玛瑙包裹下的有力臂膀:“唉,想不起就算了,不必多想,你现在回来正是时候……”他将白乐侯介绍给胡俊凯,也将他失踪后船上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告诉给这个自己最为信任的男人。
“所以,你来的真是时候,我们正需要一个能够与那些丑陋的蛙人正面抗衡的人。”
听到这话胡俊凯却回头望向通道的那头,喃喃说道:“来的倒正是时候……”还未等身后两人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原本看似迟缓的身子陡然加速,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那通道的另一端。
几声惨叫,白乐侯与魏楠都没有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见几个蛙人倒在地上,绿色的腥臭鲜血流了一地,已是死透。
“走吧,看看这船还有没有的救。”走廊那头,轻松击杀三只蛙人的胡俊凯平静的说道,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身上甚至没有沾染一点污迹。
与此同时,在苏晨晨等人躲避的机械室中,此刻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长时间的闭门让原本便闷热的机械室更显气闷,红色的黯淡灯光让整个屋子都给人一种极为炎热的气氛中,诸女现在都只穿一件单衫,但依旧热的浑身冒汗。
苏晨晨给老人喂了些清水,此刻阿珂的爷爷情况也是越来越差,躺在被褥之上已没有太多力气,一半时间都是闭着眼极为虚弱,阿珂守在一旁也是心力交瘁,现在被众人扶到一边躺着,算作休息。
“怎么还不回来……”苏晨晨幽幽一叹,白乐侯离开已有半个小时,至今音讯全无,外头时不时的传来惨叫声,总是让人提心吊胆,害怕那一声惨叫就是属于白乐侯的。
虞妃儿嘴唇发白,长时间的担忧让这个平日里很爱笑的女孩憔悴了许多,仿佛几天没有休息一般。
“不用担心的,他们没事。”魏楠专心的检查着地上的潜水设备,其实这些他懂的也是极有限,但能做还是多做一点,总比用时出事要来的好。
“阿珂,阿珂你怎么样了?”沈芷静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转头望去,便见躺在地上的阿珂蜷缩成一团,闭着眼正不住的打着颤,额头冷汗密布,看起来似乎病了。
苏晨晨等人连忙赶了过去,七手八脚的将她扶起身,给她喂了些清水。带进来的清水本就不多,现在已经消耗了三分之二。
“好像有些发烧?”沈芷静手抚着阿珂的额头,微微觉得有些发烫,不过她也不能确定,这机械室里闷热异常,让每个人的感官神经都有些模糊,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也有些发烧。
“阿珂?你还好吗?”苏晨晨轻轻摇晃着怀中少女娇弱的身躯,阿珂身子微颤,紧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挂着汗水,犹如早晨挂着露水的小草。她嘴唇发白,口中轻声呢喃着什么,却因为机械的声响过大,什么都听不清。
苏晨晨心中疑惑,将耳朵凑到她嘴边,想挺清楚究竟她在说什么,她听了一阵,皱着眉重新坐正,对着众人疑惑的目光说道:“好像在说什么,快跑……快跑,是在做噩梦吗?”
众人心头也没个主意,不知如何是好,对这爷孙俩都是极为担忧,虽嘴上没有说,但她们也都明白,阿珂的爷爷就算是他们能够顺利逃出去,也很难能活着挺过去,但所有人都不希望阿珂也随她爷爷去了,这小女孩还不到二十岁,正是青春年华,要是就这样去了,实在是令人惋惜。
正在不知所措之际,门口传来了有人开门的动静,所有人都同时变了色,魏楠捡起地上的铁棍,擦了擦手中的汗水,死死的握住,紧张的看着那正在开启的门。
“是小白!”众人之中沈芷静的情况最好,一眼便看清了门后的那个身影。
“是我们,我们回来了。”门口传来白乐侯的声音,声音中透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欢快。
“怎么样,有找到什么东西吗?”魏楠看到同伴回来,心中也是高兴,同时也关心是否有所收获。
白乐侯与魏楠进到屋中,同时望向门外,那被玛瑙绿宝石包裹全身的男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表姐……”看着沈芷静,胡俊凯有些不好意思的喊道。
将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虽对这个造型古怪的陌生男人都有些戒备,但起码还是能够接受。
“现在得马上出去,楼上着火了,再不走怕来不及。”胡俊凯说道。再得知他有办法对付那些蛙人后,能够离开这闷热潮湿的地方,便成了众人的共同愿望。
白乐侯将阿珂背在背上,刚走出门,背上的阿珂便醒转过来,忽然大喊一声:“快跑,快离开这里!”众人被她这一声惊呼吓了一跳,都用疑惑的目光望了过来。
“阿珂,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苏晨晨以为她热昏了头,柔声问道。
“我没事,我没事,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双目失明的少女情绪相当激动。
“放心吧,我们能够活着出去,不用担心。”背着她的白乐侯回头安稳说。
“不是的!这船上正有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发生!”阿珂的语调忽而又激动起来,全身也不由自主的微微轻颤。
“嗯,我们知道的,那些蛙人确实可怕,不过你放心吧,我们现在有办法应付蛙人。”白乐侯说着这话时看向了前头正半转着身看着自己这边的胡俊凯。
“不是蛙人,是胎毒!”阿珂艰难的说道。
“胎毒?!”众人同时停住了脚步,除了另外三人不知情以外,其他人都知道胎毒所代表的意思。
“你之前不是说它逃走了吗,难道现在它还缠着我们?”说到这里,虞妃儿下意识的望向四周,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它没逃,一直待在船上没被发现,现在公主号遇袭,这么多人都因此死去,死前残留下来的痛苦与恨意在船上聚集,胎毒正在吸收这些负面能量,它的力量正在不断壮大,再不逃,谁也逃不掉了!”
位于公主号中部的几层船舱中,烈火正在熊熊燃烧着,厨房的火因为没有及时扑救迅速蔓延,并点燃了附近舱中的易燃物,短短的时间内便已扩散开去,若不是船上自动灭火装置,这火早就将半艘船笼罩。
就在这火焰中央,一个面目狰狞的巨大婴儿正在诡异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