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下来,岛上众人不由加紧了防备,预防薄冰他们趁着天黑登岛。
而且墨隽他们也正如他们所料,几艘快艇同时从邮轮向海岛出发,已经越过一百米的安全线,快艇现在距离海滩只有五十米的距离,似乎还有继续前进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在眼前几艘快艇中,其中一艘快艇上面,除了驾驶员外只有一个巨大的木箱。
这木箱里面装的,显然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华夏魂,他们忍不住想下去抢,不过看到对方正准备强行登岛,急着把华夏魂放回原处,就收了心思。
面对此情此景,岛上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严阵以待,其中一人更是出声提醒众人:“大家都别急,原地待命,等他们再靠近一点后,我们再慢慢收拾他们。”说完后,拔出枪,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就在此时,在海滩两侧的石头的掩护,一道道黑影正在悄悄接近他们。
正是墨隽和他的队员,当然其中少不了薄冰,他们正以飞快的速度登上海岛,并且悄悄潜到对方后面。
原来他们第一次出来探查岛屿情况,薄冰就惊讶地发现,在海滩百米以内的水流是正常的,他们完全可以从水里悄悄替到岛上。
最后一次堪察时,就干脆让特种兵换上他们的衣服出来探查,上面的女性自然是医护人员假扮的,目的是躲过银狐的卫星搜索。
薄冰和墨隽他们则穿着潜水服,躲在快艇下面,利用快艇把他们带到海滩一百米内的水域,从水下面悄悄接近海岛,趁对方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快艇上时,迅速藏身在附近的石头后面的海水中。
不过这种季节,海水的冰冷也非常人能够忍受。
墨隽担心薄冰的身体会承受不住,不时回过头看一眼,见她面色如常,神情一副淡然的模样,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是薄冰刚下水就感一阵刺骨的寒冷,到底几年没有受这样的苦,身体多少会有一些适应不过来,只是不想影响墨隽他们。
幸好她略懂中医术,在水里悄悄按摩身体上的几处穴位,通过这些穴位按摩,可以让面上一直保持着平时的好气色,丝毫看不出她潜水衣里面的身体,其实已经滚烫。
潜到敌人后方后,就看到几艘船和快艇摆放在一起,墨隽和薄冰默契地相视一笑,想来这些人也怕人他们会打船只的主意,就把所有的船只都集中在一起。
这些船和快艇的体积都不小,把它们扛下水有些困难,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船只全都炸毁。
墨隽一挥手马上有两名队员去安装炸弹。
“趁天黑,我们从背后悄悄干掉他们。”薄冰在枪上装上消声器,另一只手上拿着匕首。
“嗯,大家都小心点,开始行动吧。”墨隽一声令下,队员们就开始从后面,借着热感应器,悄悄接近已经埋伏好的雇佣兵。
巨大的石头的上面,雇佣兵的一名狙击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快艇,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靠近。
突然一个身影敏捷地扑上前,捂着他的嘴巴,匕首往他吊喉咙上一抹,只见他两腿一蹬便不再动弹,而那个人马上占据了这个有利位置。
而此时此刻,处身在紧张、危险的气氛中,薄冰已经完全忘记身体的不适,全身心投入到眼前战斗中。
动作灵敏地接近目标,然后毫不犹豫地出手,有些人连死都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再加又是在黑暗中,连旁边的人竟然也完全没有察觉到。
很快,海岛上面的人,已经被薄冰和墨隽他们解决一大半。
还有一小半正守在海滩上面,跟他们的人对持。直到耳塞中传来装炸弹队员的暗号,一行人和迅速撤退。
就在他们潜回到上岛的地方,重新换上潜水服后,巨大的爆炸声音响起,一团火光冲天,快艇上面的队员也马上乘机开枪。
岛上的人员才知道他们中计了,对方竟然不仅无声无息地干掉他们的人,还把他们的船也炸掉,开始迅速朝眼前的快艇扑过去,没有船他们饿死在这个荒凉的海岛上面。
墨隽和薄冰他们刚趁乱重新潜入水中,迅速朝快艇游过去。
海水冰冷刺骨的寒气迅速包裹过来,薄冰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了一般,动作也开始凝滞不动。
看着其他人渐渐游远的身影,大脑海的意识渐渐模糊,除了无尽的黑暗和冰冷外,什么也感觉不到,意识在一点点消散,身体不由自主随着海水飘走。
血色海洋,滔天血浪,一个接一个打下,第一个巨浪者如若千均之力压顶,薄冰觉得自己快要被压扁。
每次血浪翻腾时,掀起的血腥味浓得像腻味的奶油一样,塞满了她的鼻腔,薄冰觉得自己快窒息身亡。
想脱离血海,血海地似是长了触手一样,把她牢牢缠住,越挣扎越往下沉。
想沉沦血海,血海却却像死海一样不死,让她生不如死,越急越不知所措。
血海的海水像它的颜色一样火热,不停炽烧着她的身体和灵魂,似是要一点点把她的精力耗尽,而后吞噬。
这就是传说中,地狱里的血海吗?传说所有恶毒、邪恶的灵魂,都将在这里受尽折磨,接受洗礼,而后是漫长岁月的等待,等待那个救赎她的人出现。
这是对她的惩罚吗?
如果是,就接受吧。
薄冰想放弃挣扎,可是心里似乎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提醒她不能放弃,可是她却完全没印象。
想不起来便不要再想,薄冰轻轻地闭上眼睛,渐渐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身下的血海似是儿时的摇篮,轻轻地摇啊摇啊摇啊,那首熟悉的儿歌在轻轻回晌……
“医生,不是风寒感冒,都一日两夜了,为什么她还是一直昏迷不醒?”
墨隽急得揪着医生的衣领不放,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后悔过,为什么要答应让她跟他一起行动,不然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脆弱得快碎掉的玻璃一样躺在病床上,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