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薄冰找他帮忙时,他想都没想就答应,早上的塞车就是出自他的手笔,而假扮新娘的人就是他在念大学侄女儿封栖,还封栖的大学室友秦湮。
薄冰的目光落在黎千秋,黎千秋感觉到她的目光,本能地缩紧身体,其实她心里面很清楚,薄冰把她留在这里的原因。
是要用事实告诉她,白翊的下场这是她的下场,二哥给白翊带来痛苦,薄冰全都会报复在她身上。
薄冰收回目光,淡淡道:“你的好二哥黎千泽出车祸了,目前生死未卜。但是,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们,小白所承受过的痛苦,我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们。”
闻言,黎千秋眼瞳骤然放大,恐惧已经占据她的一切。
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薄冰要让人找不到风家一家三口,因为她不想让风家父子给二哥被治疗。
大约过了五分钟后,走进一名臂上纹着一条巨蟒的大汉,只见他对薄冰恭恭敬敬道:“薄小姐,四爷让我过来告诉您,暗房已经准备好。”
“把她关进去。”
薄冰的手往黎千秋身上一指。
黎千秋顿时身上一阵颤僳,害怕得牙齿都在打格。
男人接到指令后,没有任何犹豫,大步走过去,拎小鸡似的把害怕得连站都站不稳的黎千秋带走。
薄冰知道这不完全是黎千秋的错,但是小白更无辜,那些折磨过小白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她不怕双手再度沾染上血腥。
再过了大约一刻钟上后,房间的门突然开了,风池从外面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看到薄冰就冲着她抱怨道:“我的姑奶奶,不是说让我什么都别管,只管好好地渡假,现在又把我们强行绑架来是什么……”
他话还没有说完,薄冰已经掀开盖在白翊身上的被单。
看着那狰狞恐怖的伤口,风池到口的话硬硬卡在喉咙中,深深地吸几口气,调整情绪不让自己失控,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房间里面,顿时响起风池像泼妇骂街一样的声音。
“黎千泽,你个杀千刀的,居然对小白下这样的毒手,你他妈的还是人吗?你简直是畜生、禽兽、王八蛋,不,用它们来形容是对它们的侮辱,你他妈的简直是连畜生、禽兽、王八蛋都不如,早知道上次就不救你,由你废掉一条手臂……”
风池大骂一通后,把心里的气都发泄掉,开始详细地检查白翊的身体。
虽然伤口都已经简单地处理过,但是每一个伤口皆是触目惊心,忍不住一边检查一边大发誓:“黎千泽,再受伤入院,老子绝不会救你。救你的就是乌龟王八蛋。”
薄冰感觉到白翊的身体有些绷紧,马上俯在他耳边,轻声安慰道:“小白,别害怕,风池要给你检查伤口,有我在这里,没有人敢伤害你。”生怕风池一碰到他,他就会本能地反抗,再伤到自己。
风池小心翼翼地给白翊检查一番,尤其是白翊红肿不堪的右手,沉着脸沉着声音道:“他的手需要马上动手术,不然会废掉的,他失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而且伤口已经感染……”
“这里的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你需要什么,列个单子,缺什么,我马上让人去取。”薄冰胸有成竹地打断风池的话。
洪门是最大的华人黑道帮派,帮派里的兄弟平时出去执行任务,抢占地盘,打打杀杀免不了受伤,他们那样伤自然不好到医院处理,于是这处宅子就成了洪门的私人医院,里面的一切都由封四爷负责。
风池没有多问,赶紧拿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笔,迅速列出他用惯的工具和药品,与其说是用惯,不如说是外面没有的。
薄冰让人把单子拿给封四爷,很快那人就回来,后面还跟一名护士,护士对薄冰道:“薄小姐,四爷说,风少列的东西这里都有,让我马上给病人注射镇静剂,就可以进行手术。”
闻言,风池面上一怔,吐口气道:“好,马上开始手术,一刻也不能耽误。该死的黎千泽。”忍不住又骂一句。
薄冰听到后,幽幽地一笑:“你放心,黎千泽今天出车祸了,正在x医院抢救,虽然死不了,但也不会太好过。”
风池整个人一愣,他的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感,黎千泽居然出车祸,随后就听到薄冰沉着声音道:“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留在这里照顾白翊,据说这里是清末某位王爷的王府,里面的景致不错,很适合渡假。”
“你这是在变相软禁我们。”风池不满地叫道,却十分无奈。
“你以后一定会感谢我的。”薄冰眼中出一丝笑意,对于一个执著医术的人,这里绝对是圣地。
镇静剂渐渐起作用,薄冰能听到白翊均匀的呼吸声,他一直紧紧抓住她手腕的手也开始放松,薄冰对护士点点头。
护士马上走出外面,片刻就领着两名男护士走进来,薄冰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把白翊的头从腿上搬下放到枕头上。
薄冰从床上站起来后,两名男护士马上连人带床一起推走,风池则跟那名护士去换衣服,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薄冰揉着被白翊握酸痛的手腕,顾不得腿正在发麻紧跟在后面,看到白翊被推入手术室后才停下脚步,独自坐在外面静静地等候。
首都x医院,同样是在手术外面,境况大不相同。
黎家上下所有人都守在外面,还大批的面无表情保镖,几乎站满走廊。
黎老爷子、黎父、黎夫人他们似是一下子同时老了十岁,面容看起来十分憔悴,接二连三的打击,差点让他们崩溃。
黎千沧从外面走来,黎老爷子马上抬起头,急急地问:“怎么样,联系上风院长他们一家子吗?他们什么时候能赶回来?不管要花多大的代价,请他们一定要保住你弟弟的腿。”
他不想孙子下半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过。
虽然不想让他失望,黎千沧还是无奈地摇摇头:“爷爷,我没有联系上他们。我查过出境记录,记录显示他们并没有出境,但每次拔打他们的号码都是不在服务区,就像是凭空失踪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