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自己的哥哥来说吧,余倾城跟自己同一爹所生,俩人跟仇人没什么区别。
是啊!哪有一个哥哥会这样子对自己的妹妹?这听起来跟演偶像剧一样。
不过,余倾城才不是她关心的,她也没心思关心他。她时时关心的,恐怕只有向可。只要他出现在她的视线,女孩子有一种心思,是自己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只要他一出现,眼睛会一直游走到他消失的角落。
之后,她就什么也做不成了。
一只球跟火星撞地球一样猛地撞在了她头上才把她撞回了神,确切地说,撞了鼻梁,直接也把她撞倒了地上,半天还晕乎乎的状态,根本就不知道是谁袭击了她,一群女生笑哈哈地围着她指指点点。
她们是余倾城的人,十有八九是她们没错了,有时候当真觉得,他余倾城真是无处不在。
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鼻子有些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血红血红地滴在她灰色的运动服上。
安柠檬把她拉起来,对着她们吼道:“你们这几个贱人有没有长眼睛啊?”
一女生出来,不正经地说:“哎哟哟现在是上体育课好么?分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啦!要是今天撞上她的不是篮球而是标枪,余倾子,你不想脑袋插了一根标枪吧!”
体育老师在远处一边跑过来一边喊着出什么事了。跑过来一个看,急忙喊道:“余倾子,你这鼻子,塌了么?那谁,还不快带她去医务室?”
余倾子挣开安柠檬,说自个去医务室,然后一个人孤零零走了。
其实她才没有去医务室,自己拿了个手帕就捂住鼻子,走的是刚才向可消失的地方。不过,也究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路边”咖啡厅,叹了口气。
现在这个情形,甭管到了哪里,总是会有人想要她不得安生,才在咖啡店门口神游了不到一分钟,一盆水“哗”的直面而来,余倾子湿得一干二净。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想起余倾城。于是朝着店里面大吼:
“余倾城你个混蛋,有本事咱们单挑,总是来阴的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一阵凉飕飕的风吹过……
店里面终于有人出来解决这个破坏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画面了!
该说缘分好么?出来的帅哥,不是那天她哭得要死要活的,在旁边一直给她递纸巾的骆絮吗?她还说了一大堆现在都觉得很丢脸的话,现在跑或者把脸埋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装愣了。
骆絮一脸抱歉将余倾子领进咖啡屋,找来了干毛巾。
旁边一位阿伯也关切地走过来,递来了一杯咖啡,暖了她的心啊!于是心里暗暗道:我错了,我不会再在你店门口发疯了,请你别用这么慈爱的眼神看着我好么?
“呵呵……”余倾子继续干笑。
他说:“孩子,又遇到伤心事了?欺负你的男孩子,他叫余倾城?”
这个时候,余倾子就只能败坏余倾城的名声来消除她心里的阴影了,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到没有?他连女人都打!他是不是特别不是东西?”
其实余倾子也觉得这个栽赃真的很离谱!
阿伯端来的这杯咖啡,上面印了个很可爱的小熊,余倾子一口气将它吸入了口中。后来才想起后事,把咖啡放回桌上,说:“我没带钱。”
“这杯是我请你的!”他笑嘻嘻的,加重了余倾子的罪恶感。
余倾子说:“这里的咖啡那么贵,我明天没课,过来帮你做一天工吧,洗碗扫地打杂什么的都行!”
然后,把剩下的咖啡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下去,才心安理得离开,后面骆絮和阿伯投来了一个不解的笑。
后来才觉得,这么不矜持地喝咖啡,简直就是糟蹋!人家喝咖啡都是细声细气的,就算真的不会品咖啡,装一装总是会的吧!丢脸也丢到家了,于是加快了回宿舍的脚步。
回去的时候,撞见了杜花信。确切的说,他是听安柠檬说余倾子受伤了特地过来找她的。
他正站在安柠檬家楼下,面前停了辆车,他背对着车靠着,似乎就是在等她,影子在灯光下长长地拉着,多么修长的身影啊。余倾子想,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不去当明星呢?
看到余倾子,他站直了身子走到她面前,低头看了看她面前的伤,这样的关怀让余倾子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说:
“我什么事都没有!”
他怔了半晌才回过神,静静地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半晌,如此沉默,余倾子很不喜欢。
出于礼貌,余倾子还是请他道屋里坐一坐,这一上去可不了得,安柠檬正拧着一张脸跟安小麦怄气,是安小麦无论如何也不肯洗澡,一见两人进来,安小麦走到面前,比杜花信足足矮了两倍,虽然是居低临上,但是还是非常有气势,双手插在腰间,皱着毛还没长齐的眉毛,面对着杜花信说:
“他是谁?”
“这是个杜老师,不准没礼貌!”余倾子很客气地请杜花信去坐下,想要把安小麦捞回房,他不一会儿就挣脱了,直接走到杜花信面前,坐下,敲起了二郎腿,脚尖抖了抖,这是一种示威呀!直冲冲就说:
“杜老师,是吧?”
瞧这语气,太傲娇了!余倾子和安柠檬同时囧,看看杜老师,挠有兴致看着他,看看他到底想要搞什么,不得不说,这小朋友真是太……有特色了。只听安小麦说:
“长得……还算可以吧!但是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不要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安小麦指着余倾子,余倾子同时被杜花信和安柠檬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自己一眼,安小麦接着说:“她可是我女朋友!是吧宝贝?”
“是啊!宝贝!”余倾子昧着良心腻腻的喊了他一声,她当初就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住进这里的,杜花信忍不住一笑。
杜花信只是搬来医药箱,给她上了点药就下去了,出于礼貌余倾子还得下楼送送他,就在车面前,杜花信转了身,看到余倾子这般心事重重的样子,道:
“你怎么了?”
曾几何时,杜花信的眼神,连向可都及不上,这就是余倾子伤心的理由。
见余倾子不说话,他又说:“倾子,不要憋在心里面,我跟你保证,我会是一个好的倾听者,你可以放心地跟我说你的喜怒哀乐。”
就是他的眼神,余倾子才心动了,走到车面前,背对着他趴在车顶上,看着洒下来的皎洁的灯光,叹了口气,说:
“老师,喜欢一个人,怎么那么辛苦呢?”
竟不知为何,杜花信的身子抖了抖,眼神有些闪烁,却还佯装镇定,背对着余倾子靠在车门,平静地站在她身边,听她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