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具灵性的翠云鸟似乎感受到了尚寂恒的心情变化,用它的小脑袋蹭着尚寂恒的耳朵。
尚寂恒一怔,忽然笑道,“和九儿待久了,也学会调皮了。好了,去吧。”
翠云鸟振翅高飞,在尚寂恒的头上盘旋了数圈,才依依不舍的飞走。
这时,诚儿走到墙角下,仰头看着尚寂恒略显孤寂的背影,轻声问道,“爹,你让翠云鸟去找师公么?”
尚寂恒侧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诚儿,随既从墙头上跳下来,“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去休息的么?”
诚儿盯着尚寂恒看了一会,蹙眉说道,“我没事,可是爹你……”
知道诚儿要说什么,尚寂恒第一次慈爱的抚摸着他的脑袋笑道:“放心,死不了就是。”
“可是……”会生不如死啊。后面的话诚儿说不出来,可目光里却露出了哀求的神情,“爹,要不你带着我娘去师公那里吧,这里有我和师傅,随后其他的师兄师姐都会来帮忙,不会让娃娃蛊蔓延的。”
尚寂恒抚摸诚儿的手一顿,垂眸看着他许久,才扯出一丝浅笑,“傻孩子,你还小。”
“我……”诚儿还想说,可是尚寂恒却不给他机会,转身找黑老头和胖老头商量对策去了。
看着尚寂恒迅速离去的背影,诚儿郁闷的踢踏着脚步跟在他身后。
身在空间里的九妹内心并不安稳,可是她答应了尚寂恒不会轻易出去,所以只能干等着。
冥儿与豆包自己在空间里玩的很开心,完全不需要九妹担心。
如今的豆包已经能自己走的很稳了,根本不需要别人扶着他;至于冥儿,也慢慢的能站起来了,偶尔还能走上几步。
此时,坐在窗前的九妹直盯着手里的一本书页,可是,许久都不曾见她动过,可见她的心思早就飞到别处去了。
最近一直在研究糕点做法的小丫,在厨房里捣鼓了半天,终于做出了成品。
“娘,我做了一些糕点,你尝尝。”小丫踏进九妹的卧房,将手里端的盘子放在九妹的手边。
处于神游状态的九妹根本没听见小丫再说什么,依旧呆呆的没有动静。
小丫一怔,不免有些担忧的上前轻推了一下她胳膊,“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说到后面小丫的声音里不免带着一丝哭腔。
回过神的九妹看着小丫担忧而泛红的眼眸,反而笑话她,“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小心诚儿知道了又取笑你。”
小丫眨巴了几下眼眸,略显委屈的看着九妹,“现在是娘亲在取笑小丫,不是诚儿!”
听着小丫稚气的话语,九妹开怀的笑着,随手拿了一块盘子里的糕点品尝起来。
小丫看着九妹一连吃了三块糕点都没有说话,不免紧张起来,“娘,味道还行吧?”
瞧出小丫的小心翼翼和急切,九妹故意拖延时间,就是没有明确的告诉她,而是细嚼慢咽的品尝着仅有的几块糕点。
待她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比之前进步了很多,想来诚儿会喜欢的。”
“娘!”小丫娇嗔的喊道,“我又不是学来做给他吃的,要是娘亲还这样说的话,小丫就不理你了。”
翠云鸟的速度可是比那些一日千里的骏马还要快上一倍,因此,慧空大师日益清晨太阳尚未升起的时候就收到了尚寂恒消息。
看着翠云鸟在经书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拼出尚寂恒说过的话,慧空大师觉得很不可思议。
翠云鸟有灵性,这是邶凌大陆之人皆知的事情,可是能做到将主人的话以这样独特方式转达的,他还真的头一次见到。
看着尚寂恒转达的消息,慧空大师对翠云鸟仅有的一丝好奇也消失了,他如今唯一担心便是尚寂恒一人。
“终究是躲不过。”慧空大师幽幽叹着气,起身离开他的禅房去安排即将到来此地的邶俞镇百姓。
太阳升起的光芒并没有驱撒邶俞镇上空笼罩的阴影,反而增添了几分暗红的血色。
平日热闹的邶俞镇此时异常的清冷,唯有娃娃蛊蠕动前进时磨蹭地面发出的黏腻声音。
一些抱着侥幸躲起来的百姓,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娃娃蛊的盘中餐。
此时,站立在睿王府最高建筑物观望台上的诚儿,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事情的发生,他想要去营救,却被身后的清风拽住了手腕。
“放开我!”诚儿气恼的看着身旁的清风,使劲挣扎着清风的束缚,奈何竟然挣脱不开。
这时,尚寂恒走上观望台,蹙眉不悦的说道,“你从这里出发,就算用上最快的速度也是白费一场,何必去冒险。”
“可是……”诚儿还想说什么,最后垂头丧气的背过身去。
尚寂恒继续说道,“这些人死了也不可惜,他们之所以留下来,便是贪恋他人家中的财物,不然就不会遭此横祸了。”
诚儿一怔,随后不再说话,而是沉默的站在一旁,目光看向远处蠕动中的娃娃蛊。
一夜之间,它们的数量激增到了一个难以计数的范围,而他们的援军却迟迟不来,这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事情,只是,却没有消息转来。
公孙寒绝带着五百名精锐士兵守在东南两座镇门的城墙上,阻断了娃娃蛊向外繁衍的趋势。
只是,他们的做法显然有些杯水车薪。
因为娃娃蛊一直在增加,而邶俞镇就这么大,想要冲出‘牢笼’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如今,最迫在眉睫的事情便是寻到新的方法将它们消灭,否则,不仅邶俞镇遭殃,只怕这天下都要被它们的踏平。
公孙寒绝站在城墙上,蹙眉看着缓慢蠕动上城墙的娃娃蛊,双手拉满弓箭,‘嗖’的一声射出,击中了娃娃蛊的头部。
只见那娃娃蛊掉落下去,砸中了它的同伴,接连一起滚落了好几只,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看到此等场景,公孙寒绝庆幸他第一时间把尚雨馨随同邶俞镇的百姓一起送走,不然在这如此危险的情况下,他真的没有信心可以保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