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祁凌就静静的站在诚儿的对面,唇角微扬,带着十足的挑衅。
“小鬼,你资质不错,若是肯为本尊所用,本尊可以饶了你。”
诚儿紧蹙眉头,目光复杂的看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爹,你难道真的不要我们了么?你就算不要我和冥儿也没关系,可是娘你也打算不管了么?”
忽听诚儿如此一说,尚祁凌微愣,随之仰头大笑,“哈哈……小鬼,别费力气了,你爹是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
那轻微的一顿并非尚祁凌故意的,而是他发觉身体有那么一瞬间僵硬了一下,他知道,这时身体里的尚寂恒正在干扰他的行动。
可惜了,这具身体现在已经渐渐的被他掌控,只要再过一日,就是大罗神仙也别想唤醒身体里的尚寂恒。
观察入微的诚儿自然也发现了尚祁凌那一瞬间出现的异样,于是继续说道:“爹,你说过的要回家和我娘过年的,还说要帮冥儿办一场隆重的抓周岁宴的……”
尚祁凌恼恨诚儿所说的话对他这具身体起了作用,于是挥剑而上,直逼诚儿倒退到了石壁处。
看着诚儿退无可退的局面,尚祁凌邪魅一笑,举剑直接劈下去,黑色的剑气之刃直冲诚儿飞去。
“嘣——”
趁着烟雾未散尽之时,诚儿鬼魅般的闪到了尚祁凌的身后,哪知他早有准备,回身一剑扫过,将诚儿震飞出去。
看到倒在地上的诚儿,尚祁凌举剑走近,低头凝视着他说道:“小鬼,收起你的小聪明,不然我不介意在这具身体上补一剑。”
若不是死人的身体不能充分发挥天魔剑的威力,尚祁凌早时就想对他如今占用的身体刺下去。
诚儿复杂的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可却找不到往昔与他斗气时的那种温馨感觉。
虽然他对这个爹爹有诸多的不满,可他终究都是他爹。
明明以前很讨厌他的,为何如今生出了浓浓的不舍之情。
尚祁凌对上诚儿那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眸,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心口好似被什么重重的锤击着。
“该死!”尚祁凌咒骂道,纵身跃离了诚儿的身边。
慧空大师一看情况有变,立即吩咐夜魅众人赶紧去布阵。
然而,当夜魅领着伏媛和尚云等人离开,却又再次遭到了尚祁凌的阻拦。
“想走?”尚祁凌冷笑着,目光里透露出嗜杀的神色,“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
话音未落,尚祁凌手中的天魔剑已经动了起来。
伏媛一看,知道众人在如此耽搁下去,只会对他们不利。
“这里交给我,你们快跟着夜公子走。”伏媛迎上了飞刺而来的天魔剑。
尚祁凌看着伏媛一副置身死于度外的模样,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既然想死,本尊就成全你。”
眼看伏媛就要死在天魔剑下,诚儿飞身而上,替她挡住了这一剑,却也被强大的剑气所伤。
尚祁凌看着诚儿硬生生接下他这一剑,内心开始翻涌起来。
他知道,这感觉不是他的,而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的。
诚儿抹掉嘴角溢出来的血液,目光含笑的看着尚祁凌,“你这一剑比之刚才若多了。”
尚祁凌听闻诚儿如此嘲弄他,眼眸不禁染上了更甚的怒意。
他现在真想一剑刺穿这具身体的心口,省得关键时候出来干扰他。
“小鬼,下一剑你就没这么好运了。”尚祁凌说完,鬼魅般的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夜魅虽然带着尚云等人走了,可是,开启守山阵法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夜魅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顶上,俯瞰着整个天剑山庄说道:“整个天剑山庄就是一坐阵法,可惜,如今大门被破,已经无法启动,只能开始守山阵法。”
站在夜魅身旁的尚云,眼眸复杂的看着整个天剑山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夜公子,真要这么做么?”尚云忍着内心的悲痛,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守山阵法开启意味着什么。
夜魅回头看着尚云,内心也是不忍,可在不忍也只能以大局为重。
“我们开始吧。”夜魅说完,开始细说守山阵法的开启之法。
守山阵法有十二方位,对应十二个时辰,因此,开启的时候也要对应时间,否则根本无法开启。
而且,还要在相应的时辰内完全开启对应的方位,否则会影响下一方位阵法的开启。
若时辰一过,对应的方位没有完全启动,难度便会增加数倍,负责开启这一方位的人也可能会随之丧命。
众人屏气凝神的听着夜魅的解说,心里翻涌澎湃,却没有退缩的。
“如夜公子所说,我们只要在规定的时辰内开启对应的方位,便无事;可若是没能在规定的时辰内开启,不仅影响下一方位的开启,还有可能丧命。”尚风面无表情的说道。
夜魅轻点了头,目光看向远处正与尚祁凌缠斗在一处的诚儿,目光中多出了自责与愧疚。
诚儿,但愿您能唤醒你爹……
这时,尚雷上前一步说道:“夜公子,我们这儿的人根本不够十二人,如何开启这守山阵法?”
夜魅早想到了这一问题,因此并没有慌乱,镇定的说道:“除了子位和午位需要内力强大之人镇守,其他方位开启后无需镇守。”当然,有人镇守会自然更好。
如此一来,守山阵法不仅能充分发挥它的威力,还能减少伤亡。可是,这话夜魅并未告之几人,因为他若说了他们一定会紧张,反而乱了众人的心。
对付天魔剑,自然越是稳妥越好,可奈何他们人手不足,就连夜魅都去了半条命,如今还是强撑着靠的便是强大的毅力。
因而,剩下的事情他只能交给尚云几人,而他只能从旁协助。
虽然他们身上也带了伤,可是和夜魅比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了。
此时,已是未时末,离申时还有半刻钟。
天剑山庄的众子弟,死的死,伤的伤,如今能动的人寥寥无几,大多都是半死不活的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