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九妹兴奋的俏模样,尚寂恒轻抚她的秀发,轻声问道:“九儿要去看看么?”
九妹想了想,娇嗔的看着尚寂恒说道:“现在去看又没开花,有啥好看的。”
“成片的绿意也别有一番风情不是。”尚寂恒依旧笑着,将风吹动的披风给九妹拉好,扶着她进了老村长的院子里。
不曾说话的老村长这时候才注意到九妹似乎与以往不同,“九丫头这是又有了么?”
九妹脚步一顿,脸色微红的说道:“对啊,肚子里又多了一个小调皮蛋。”
老村长捋着胡须,满脸喜色的嚷道:“芸儿媳,家里的老母鸡还有么?”
坐在屋里逗冥儿与豆包玩的芸婶子立即探出头来,笑着应道:“爹,有着呢,要杀几只呢?”
“两只。”老村长豪气的说完,回头又问尚寂恒,“恒儿,两只够九丫头吃了么?”
此时,尚寂恒已经扶着九妹坐在了院子里的木凳上,颇为无奈的说道:“一只都足够我们大家吃了。”
“我们吃什么,这是给九丫头补身子的,吃不完可以多吃几餐。”老村长说话之时,还不忘瞪着尚寂恒,可见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九妹掩嘴笑着,悄悄在尚寂恒耳边低语,“被先生骂的滋味怎么样啊,尚公子?”
尚寂恒轻抚九妹的秀发的时候,趁机轻掐她的脸蛋,算作小小的惩罚。
九妹撅着嘴,眼眸却依旧带着笑意。
看着天色还早,九妹决定和尚寂恒出去走走。
知道九妹有身孕后,老村长一点也不放心让她出去,于是说道:“现在是初春,天还冷着呢,出去做什么。”
“出去看看,许久不曾看过于家村的自然景色了。”九妹轻声说道,挽着尚寂恒的胳膊往外走。
知道拦不住他们,老村长叮嘱道:“恒儿,看着九丫头,不然老夫唯你是问。”
“先生放心吧。”尚寂恒一脸无奈的应道。
这时候,他严重怀疑,到底谁才是老村长从小精心培养的学生。
走在熟悉又略显陌生的泥泞小道上,九妹想起了很多过往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她刚来到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还背着未婚生子的骂名,那时候,她和诚儿的生活可谓举步维艰。
“恒,我刚来这里的时候,真的恨不得立即回去,可是看到诚儿那双晶亮乌黑的眼睛时,心里莫名的就觉得留下来也是可以的。”
听着九妹说起过往的事情,尚寂恒愧疚的问道:“九儿,你可有怪过为夫?”
九妹扭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心里不是没有埋怨的,可是,越是了解他越是心疼,爱他越深越无法责怪他当初的狠心。
“曾经怪过。”九妹笑着,握紧尚寂恒的手继续朝前走着,“诚儿是很好的苗子,我想你很早就知道了,可是你并未把他从原身的身边抢走,而你不愿给她一个名分,除了不爱,也是觉得歉疚,更不想她儿子以后的人生也为封印天魔剑而活,对吗?”
尚寂恒一怔,将九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分,“这个猜测有些高深,把为夫的形象美化了。”
踏着轻快步伐的九妹回头看着尚寂恒笑道,“如此说来是被我猜中了。”
“你啊。”尚寂恒无奈的揉乱九妹的发髻,揽着她的肩膀往前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们现在不需要回想过去,而是把当下的每一天过好才是关键。
田间小路散发着自然和泥土的味道,令人舒爽的同时身心也得到了放松。
在耕田的村民看到九妹和尚寂恒相携而行的身影,纷纷停下来看着他们。
九妹并未注意周着的变化,依旧和尚寂恒走在田间的小路上,不时的说说笑笑。
这时,许久不见于东良从田里走了过来,站在九妹和尚寂恒跟前行礼,“见过睿王和王妃。”
九妹蹙眉,不大高兴的啐道:“阿良这是来膈应我的么?”
于东良笑着,知道九妹这是没和他生分,于是恢复之前的相处模式,“九表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九妹轻哼,把头扭到一边,不打算和他说话。
于东良无奈的挠着头,转头和尚寂恒说话,“表姐夫是回来看望老村长的么?”
于东良的品行和学识尚寂恒都从老村长那儿知道了一些,又因他是九妹如今唯一承认的亲人,对他也多了一分热络。
“是。”尚寂恒和不熟的人都不愿多说一个字,能回应于东良的话已算很给面子了。
于东良傻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正想要告辞离去,却被九妹叫住了。
“阿良,今年的春试你还要参加么?”
于东良略微一顿,肯定的回道:“还想试一试。”
“先生说你的学问不错,为何春试都没过?”尚寂恒不解的问道。
于东良挠着头,想了一会才说道:“我无意中得罪了县太爷的公子。”
九妹只知道于东良去年春试没过,却不知道这其中竟然还有别的原因,于是问道:“你怎么得罪县太爷的公子了?”
“考试结束的那日,我看到一名男子当街调戏卖花的小姑娘,我看不过去就上前说了几句,随后放榜的那****带人把我打了一顿,还说‘知道你为什么榜上无名么,因为县太爷是我爹。’,这事情就是这样。”
九妹最看不惯的就是仗势欺人,何况欺负的还是她认可的亲人,“你没说告诉他你是睿王妃的亲戚么?”
于东良怔愣了一会,忽然开怀大笑,“九表姐是让我也仗势欺人么?”
“这有何不可!”九妹一脸豪气的说着,“面对这种人你就应该比他更横。”
“既然如此,那明日阿良也带着人去把那县太爷的公子打一顿,然后放话‘知道你为什么被打么,因为老子是睿王妃的表弟。’九表姐觉得这样可好?”于东良笑着问道。
“这个可以有。”九妹完全不知道她的言论有何不妥。
无奈的尚寂恒只好打断了她霸权主义的完美想象,“若真的用了九儿这方法,这天下岂不是真的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