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这罗夫人是皇上的师妹,平日多有失礼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可见这受宠的程度非同一般。
何况罗大人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样的关系,借她们十个胆也不敢闹事。
此时,站在父母院子门前的思语和思璇面面相觑的看着了彼此一眼,随后思语率先说道:“阿璇,你去叫门,爹爹和娘亲不会惩罚你的。”
不得不说,思语这个姐姐也是个腹黑的,这种时候不忘叫弟弟去当炮灰。
思璇有过前几次的经验,便已经知道去打扰爹爹和娘亲睡觉肯定没好事,因此,一听思语让他去叫门,死活都不肯挪动一下脚步。
于嘉佳身边的丫鬟秋月这时候笑嘻嘻的走过来,一手牵了一个便往外走,“小姐和少爷没吃早饭吧,奴婢带你们去。大人和夫人估计要到午时才能醒来。”
“午时?”思璇愣愣的重复了一遍,忽而小脸严肃的说道:“爹爹和娘亲不是好孩子,竟然那么晚才起床。”
年龄稍大一些的思语虽然不懂大人的世界,不过却安静的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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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后,九妹就和尚寂恒出门狂街了。
作为焦点人物的某公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围观的,例如此刻,九妹不过就进了一家脂粉铺子,结果,来买东西的姑娘一个二个都扑了上来。
瞅着被人一群小姑娘围在中间的尚寂恒,九妹却在一旁看戏,嘴角还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身材挺拔的某公子自然一眼便看到了自家娘子看他笑话的神色,于是也不急于摆脱这些小姑娘的纠缠。
刚开始九妹还能坐得住,可是看着某公子居然还和那些小姑娘聊上了,似乎还很享受的模样,她便生气的甩手便走。
尚寂恒一看,立即脱离这群小姑娘的纠缠,追上了九妹的脚步,由后抱住了她的身子。
“生气了?”尚寂恒戏虐的问道,眼眸中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九妹嘟着嘴,挣开了尚寂恒的怀抱,不过,一只却被某公子握得紧紧的。
若不是在街上,九妹哪能如此轻易的挣脱某公子的怀抱。
脂粉铺的那些小姑娘一看尚寂恒不见了,立即追了出来,结果被尚云和十一引开了。
这种时候还让这些小姑娘去捣乱,只怕他们回头就被某公子惩罚。
走在大街上,看到好玩的或是不认识的都会兴致勃勃的询问身边的某公子,不过,问完之后便又是冷哼一声,把目光看向了别处。
有时候,尚寂恒都觉得九妹比起诚儿与小丫来都要幼稚,可是,他却甘之如饴的宠着她、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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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身在梅香镇的诚儿却是麻烦不断。
这几日,伏媛等人一直关注着黑色斗篷等人的动向,哪知,伏宇在潜伏进山洞的时候暴露了身份,被打成了重伤。
天香楼的某间雅间中,红斐正在给伏宇治伤。
立在一旁的伏媛,眼眸微红的看着伏宇,许久后才哆嗦的问道:“红斐,伏宇怎么样了?”
红斐看着伏宇被禁术所伤的身体,眸色暗沉的能滴出墨汁来。
“伤势过重,只怕熬不过今夜。”红斐双拳紧握,浑身在颤抖,那是隐忍的怒火正在蠢蠢欲动。
听闻此言,伏媛踉跄了一下,压抑的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
只见她走到软塌旁坐下,眼眸静静的看着伏宇。
曾经,一直觉得他那么讨厌,整日缠着她不放,每每这时候她都毫不客气的抽出腰间的鞭子抽他。
可是,这个傻瓜就算被她抽了也没有学乖,依旧往她跟前凑,如今却躺在这里,生死不明。
伏媛伸出了手,想要触碰一下伏宇的脸,却不知该放在何处。
以往光滑白皙的肌肤,此时,无论是脸上也好,身上也罢,皆已布满了黑兮兮的伤口,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血红,看着好不吓人。
伏媛一直在掉眼泪,倏然怒恨的吼道:“我去宰了他们!”只见她起身推开了站在身后的红斐就冲了出去。
红斐一怔,立即追了出去,奈何还是慢了一步。
“伏媛!”红斐想要去追,可是又顾忌伏宇没人照顾,正在犹豫之间,诚儿总算回来了。
这段时间,梅香镇上失踪了好些人,为了证实是不是和那些黑衣斗篷人有关,诚儿亲自走了一趟。
哪知,他才离开了半天,这边就出事了。
“少主,你可算回来了。”红斐一脸激动上前抓住诚儿的双臂。
看到红斐的神色不同以往,诚儿顿时紧张起来,“可是出什么事了?”
红斐也没有废话,一边把诚儿带去雅间,一边简要的说明了情况。
“这……”看到躺在软塌上的伏宇,诚儿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的怒火却在节节攀升,这是何种的残忍,才能下此毒手。
诚儿闭上眼睛,压制下了心中的愤怒才说道:“红斐叔叔,这里交给我,你赶紧去把伏媛姑姑追回来。”
得了诚儿的话,红斐越窗而出,朝着之前伏媛离开的方向追去。
待红斐走后,诚儿才坐在伏宇的身边替他把脉。
这不把脉还好,这一把脉他刚压制下去的怒火,瞬间又窜了起来。
“混蛋!”诚儿低咒一声,将房中的唯一的一张桌子震碎了。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伏宇不仅全身肌肤尽毁,就连全身的经脉也断了,这样的结果,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楼下的掌柜和小二听到了动静也不敢上来查看,这可是他们的少东家,他们可不敢得罪。
就算是他把整座天香楼拆了,他们也只能安静的看着。
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冷静,冷静……
诚儿不断的吹眠自己,好一会才平复了心情。
于是,他将九妹给的灵泉喂给伏宇喝下,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至于何时能醒来这就要看伏宇的求生意识了。
此时,诚儿才知道,他想要铲除这些黑衣斗篷人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为今之计,只能先救人,其他的事情等把人救出来以后再作打算。
他怕了,他真怕了,他怕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会对他的师兄师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