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只是小孩子呢,你就收下吧,”苏半夏笑,“别扔了,好歹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啊。”
“你真大度,难道就不怕我移情别恋么?”
“不怕,”苏半夏摇头,“怕就不会替别人给你送情书了。”
单郁助沮丧极了,他直视她:“你就不会吃醋么?”
“我不吃无聊的干醋。”
“你不够喜欢我。”单郁助赌气似地说道。
“你怎么像小孩子呢,”苏半夏无奈,“我为什么要去吃一个初中部女孩子的醋,我明知道你不会喜欢她啊。”
“我只是想让你紧张我一下,偶尔吃点醋的女孩子很可爱。”
苏半夏莞尔:“如果我认为你喜欢上了别人,我会直接离开你,不会去质问你。所以,我要是吃起醋来,你可是会招架不住哦。”
单郁助将她抱在怀里,揉着她的头发,轻声道:“我知道了,半夏,我不会做让你误会的事。”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半夏连忙挣脱单郁助的怀抱,只见刚才的女孩子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说:“那个,学长……我是来告诉你,你刚才的动作可以继续……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想偷亲半夏学姐的……”
单郁助杀人的心都有了,糗得只想有个地洞让她钻进去。
“你刚才是想偷亲我?”苏半夏眯起眼睛,像一只狡猾的小猫。
单郁助别过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脸红的样子。“呃……对了,你还没有吃午饭吧,我给你带了便当,路上堵车,所以来晚了……”
苏半夏忍笑,她没想到单郁助竟是这样一个单纯的大男孩,她眨巴着眼睛,一脸纯真地说:“郁助,你学坏喽。”
“谁学坏了?”洛卡卡笑着走进来,后面不出意料地跟着纪初浩。
“某一只小猫想偷腥呢。”苏半夏含笑。
“什么意思?”一根筋的洛卡卡并没有听懂,于是转头向纪初浩求助,结果他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不明所以地耸耸肩。
“哎,我说你们是连体婴儿么,整天都黏在一起?”单郁助连忙转移话题,要是让纪初浩知道了这件事,那他还不笑掉大牙了。
“得了,你不是也当了全职保姆么?”纪初浩朝便当努努嘴,毫不犹豫地反击。
“半夏还没有吃饭,所以我就给她买了便当……”
“什么?!半夏连午饭都没有吃过?!单郁助,现在都几点了?你知不知道半夏有胃病,不能挨饿的!!”洛卡卡爆发出惊叫,对着单郁助便是一顿指责。
“卡卡,你太夸张了,我身子骨哪有那么娇贵。”
“等到你胃病发作的时候就来不及了。快点,把便当吃了,快点!”
苏半夏被迫乖乖坐下来吃午饭,单郁助则像做错事的小孩子,接受洛卡卡恶毒目光的洗礼。
“半夏,这是你要的钢琴曲,我帮你买到了。”苏城一面带微笑。从外面进来,将书递给苏半夏。
洛卡卡的心一紧,下意识地躲到纪初浩的身后,看到他还是会不自觉的难受,还是会不自在。那是她深深爱过的人,也是曾深深伤过她的人,她到底要怎么样才会觉得自在?
“喂,苏城一,离我女朋友远一点,没事别冲她那么地笑。”单郁助用手隔开他们俩的距离,颇具醋意地说。
“拜托,郁助,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难道你要禁止我和半夏见面么?”苏城一好笑地问,恰到好处的嘴角弧度让洛卡卡一阵失神,好久都没有看到他那样的笑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免得你勾引半夏。”
“勾引?”苏城一无奈地重复,有点哭笑不得,“怎么搞得我就像西门庆似的?”
“我不介意你把自己比作西门庆,但是我和武大郎不是一个档次的吧?真是的,还是年段第一呢,比喻这么不恰当。”单郁助嗤之以鼻。
“年段第一是你女朋友好不好,单大少爷?”
“放心啦,半夏才不会像潘金莲一样红杏出墙呢。”洛卡卡插嘴道,极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
“那你们怎么防我像防贼一样?”苏城一打量了一下他们,纪初浩紧握住洛卡卡的手,单郁助则整个人都挡在他面前。
“那是因为她们两个都被你这个家伙染指过。”纪初浩说得毫不客气。
“ok,我尽力和你们的红颜知己保持距离。”苏城一彻底投降,天哪,他怎么会碰到这么重色轻友的家伙啊。
或许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吧,拥有了她的初吻,就算不能和她在一起,也有了一个美好的回忆,至少他有单郁助永远都夺不去的一样东西,这就够了。
单郁助和纪初浩的择偶标准对于风尚无数少女来说真是一个晴天霹雳,她们也无法想像苏半夏和洛卡卡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让两大财团的继承人为之神魂颠倒,哦,还有一个苏城一。很多人都知道苏城一也喜欢苏半夏,甚至为她公开叫板单郁助。
那个叫做苏半夏的女人,是狐狸精吧。看她头上的蝴蝶胎记,上辈子肯定是什么魅惑人心的妖精。这是苏半夏在其他人议论她时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她觉得好笑,狐狸精?那些人还真是想象力丰富啊。
对于这些议论,单郁助是知道的。一开始,他总是会去呵斥那些嚼舌根的人,可是苏半夏拦住他:“算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不了的。”她的确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毕竟她是活给自己看的,而不是给别人看的,但是被别人当作谈资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不过这一切都不会改变苏半夏的决定,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做了决定,就算是错的,她还是会坚持下去。所以既然她决定和单郁助在一起,是不会因为旁人的几句话而分手。这点让单郁助异常欣慰,猜想万一以后要和她结婚,她也不会因为他家族的压力而和他分手。他见证了无数对纯洁的爱情被生生扼杀在门第之见的摇篮里。作为著名企业家的儿子,他的婚姻说白了也是一场交易,用他的幸福交换他父母想要的利润。如果有这么一个像青草般顽强的女朋友,他得到他想要的幸福的几率也会大一点吧。
洛卡卡发现,苏半夏的笑容逐渐多起来了,而且那笑容不是平常的那种不带一点感情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难道爱情真的可以使人滋润?”洛卡卡自言自语。
“小傻瓜,”纪初浩刮一下她的鼻子,宠溺地说道,“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种幸福,当然会高兴啊。”
洛卡卡愣愣地盯着纪初浩,然后凑上去看他的脸,像是在他脸上寻找什么,末了,她捏着纪初浩的脸问:“怎么没感觉你的皮肤变好,难道,你不喜欢我?”
“好痛。”纪初浩挣脱洛卡卡的魔爪,揉揉自己引以为傲的脸,差点就破相了,“拜托,我皮肤本来就很好,不需要爱情滋润的。”
“你皮肤好我没意见,但是,”洛卡卡义愤填膺,“你可不可以不要比我好,这让我很没面子欸。”
“我也不想的,但是这张脸就是很不争气地比你的好啊。”纪初浩像是炫耀似的摸着自己的脸,自豪地说。
这下可是惹急了洛卡卡,她毫不客气地拧了纪初浩的手臂一下,然后就听见杀猪似的嚎叫。她满意地收回手,哼,敢和她叫板,不想活了。
苏半夏奇怪这几天都见不到单郁助的人,问苏城一和纪初浩也说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神神秘秘的。也许是有事不想让她知道吧,苏半夏如是想,她也不担心,依然安安稳稳地过她的日子。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她绝不会去逼单郁助去说他不愿意告诉他的事。
单郁助将近消失了一个星期,终于出现苏半夏的面前。
纪初浩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你,是从非洲逃难回来的?”倒不是说穿的有多破烂,而是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晒地黝黑发亮,手上满是伤痕。
单郁助瞪了他一眼,只对纪初浩说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滚。”
纪初浩也不恼,揽过呆若木鸡的洛卡卡,笑道:“好,我滚,不打扰你们了。”
苏半夏被单郁助拉着,乘了几个小时的车到了郊外,又走了一个的小时的山路,总算到达单郁助想要她去的地方。一路上,苏半夏没有半句抱怨的话,她的眼光一直落在那双手上,到底是干了什么能让原本漂亮的手变成这样子?
眼前是一大片薰衣草田,半人高的薰衣草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层层的花香便弥漫开来,远处是蔚蓝的天空,和着柔软的紫色,看上去安静而又美好。苏半夏被震到了,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薰衣草,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最想要去的就是普罗旺斯,因为她听说那里有一片薰衣草田,美得像是人间仙境。而现在的景象就像她在电视上看见的那样。
“这些……”
“这些花是我亲手栽种的,每一株都是从普罗旺斯空运过来,然后我一颗颗亲手种下去。”
“你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
“你跟我来。”单郁助没有回答,而是拉她出了薰衣草田,朝着远处的高山走去。等到他们爬上山顶已经近是黄昏,苏半夏往下望去,那片薰衣草田竟然变成了一个心形,紫色的心在淡红的夕阳映照下,更加充满浪漫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