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大势所趋,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的。”
“纵然,我作为一方父母官,也无能为力。”
闻言,郑益恩亦是感触颇深。
连连摇头之间,不觉一股浓郁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不,我们可以改变这一切的。”
刘琦语调却是骤然拉高起来。
眸光凝成了一条直线。
那一瞬,他的眼中,只有光。
那是,希望之光!
“子平,你?”
郑益恩失笑,刚准备让刘琦放下不切实际的想法。
猛然间,注视刘琦的背影。
不知为何,他却是觉得,这一刻的刘琦。
身上,多出了一股无形的力量。
那股力量,仿佛可以改天换地。
嘶!
想到‘改天换地’一词,郑益恩立时一拍嘴巴。
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这个想法,太恐怖了。
若是传将出去,非但刘琦性命不保。
他郑家,怕是都要遭殃。
“益恩,相信我,终有一日。”
“这天下百姓,会衣食无忧,不再为一餐一饭所累。”
重重一拍郑益恩的肩膀。
刘琦言语之间,意味深长。
随即,没有停留。
留下郑益恩一人停滞在原地,呆呆地摸着脑门。
良久。
郑益恩回过神来的时候,苦笑连连。
有一说一。
他这一生受到的震撼,都不如刚刚。
“子平,有大志!”
“只不知,是福还是祸。”
喃喃自语间。
望着刘琦离去的背影在月光下越拉越长。
郑益恩的瞳孔之中,也是充斥着挣扎之色。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心头。
郑益恩大步离去,他觉得,他需要静静。
好好思索一番。
也许,他是该,为他自己,也为整个郑家谋划一条新的出路了。
不提郑益恩的心里纠结。
踏!踏!踏!
这时。
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正见得,关羽带着一群刚刚新招募的义军往校场而来。
“大哥,这里又是五百多人。”
“整个涿县的青壮,几乎都被我挑选了一遍。”
“估计,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义军人选了。”
“不过,加上之前的五百多人。”
“也有一千多人了。”
关羽匆匆跑到刘琦身边,罕有的露出一丝邀功之意。
“云长做得好。”
“不过,有一点要纠正一下。”
“之前的那一批,只剩下四百人左右了。”
“正在那边吃饭呢。”
“还有,这批人,你先给我拉到校场上去,我有事要吩咐。”
刘琦拍了拍关羽的肩膀以示鼓励。
“好。”
关羽虽然有些不明所以。
但,对于刘琦的命令。
他还是选择了毫不迟疑的去完成。
“你们,跟我来。”
一声呼喝之间。
刚来的一批青壮,一个个面面相觑。
望着造饭点那边,口角处,都是不觉流出了哈喇子。
肉香味!
白面馒头!
大米饭!
眼尖的,俨然已经分辨出了菜品。
甚至,还有一些人,但是凭味道,便是已经饥肠辘辘,小腹咕咕直叫了。
“诸位,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本公子刘琦,西汉鲁恭王刘余之后。”
“诸位应该已经看到那边造饭点了吧?”
“不过,很可惜,那些饭食,不是谁都有资格享受的。”
立于高台之上,嘴角微微上扬。
刘琦又是开始故技重施。
一番长篇大论之后,刘琦最后猛地一喝道:“现在,贪生怕死的,可以选择滚蛋了。”
“放心,选择离开的,本公子绝不会为难半分。”
“这里,也没人会笑你们!”
说完,刘琦便是静静的望着这批青壮做出选择。
“抱歉,公子...”
很快,又是有人开口。
陆陆续续的,又是一百多人离去。
关羽也是如同白天时一般,在刘琦的吩咐下,给离去的人,一人准备了一斤粮食。
望着又是留下了四百人左右。
刘琦笑了。
与他预想之中的差不多。
加上先前一批。
这次在涿县,他能招募得八百青壮勇士。
足矣。
“公子,我们留下来的人,可以先吃饭吗?”
有人偷眼望着远处的造饭点。
壮着胆子,大声询问道。
“自然可以!”
“只不过,在这之前嘛,你们也需要向本公子证明,你们有吃饭的资格!”
“那些人,都已经证明过了。”
“接下来,也该是你们证明了!”
“翼德,吩咐橱子们,再准备四百人的饭食。”
说着,刘琦还刻意对着张飞呼喝一声。
“公子有何吩咐,请说!”
为了吃食。
留下来的义军们。
一个个涨红着脸,高声道。
“简单,队列整齐,站着别动,四个时辰,便可。”
“翼德,就按照白天的训练方式,还是你来监督。”
“对了,顺便,你也教下云长。”
说着,刘琦便是走下了高台。
他也想借此考验一下张飞。
“好嘞,大哥,你就瞧好吧。”
张飞倒是怡然无惧。
轻松的拍了拍胸脯,脸上满是即将要大显身手的兴奋。
“都给俺老张站直了。”
“不许动。”
“你,你,你,还有你,眼睛歪了是不是?”
“看看你们是不是站得横平竖直?”...很快,张飞的大嗓门便是响彻整个校场。
刘琦站在远处观望。
一时间,张飞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像个教官模样。
很快,便是在拳打脚踢之间,让队列整齐,一点不逊于白天的时候。
关羽也是跟着张飞,不断点着头。
似乎,在听着张飞给他讲解,若有所悟一般。
“呵呵。”
轻笑两声。
刘琦也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义军招募,到此暂告一个段落。
八百人,足够用了。
剩下的就是训练。
不说别的,起码,这队列整齐,也算是入门了。
之后,他只要按照自己脑海之中的构思继续练兵。
他就有把握,让这八百人在半个月之后,上阵见血!
为他建功立业!
“琦公子,药浴来了。”
“你说,要准备这么多药浴干嘛?”
“普通的士卒,用得上这么贵的药浴吗?”
就在刘琦静思之际。
耳边又是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声音。
叽叽喳喳的,让刘琦闻之,不觉轻声一笑。
来者,不是别人。
正是甄脱。
只见,此刻俏人儿脸颊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看起来,也是累到了。
一把抓住甄脱的皓腕。
刘琦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迎着月光,细心地为其擦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