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酒,缓缓的传入他的唇内。
唇齿留香,已然让他深醉其中。
容音噙着一抹玩味的坏笑,如一只得逞的小狐狸一般,狡黠而又明媚的望进他的眼眸里。
北逸深吸一口气,那一团火苗显然越来越旺,快要将他整个人烧成灰尽。
容音,却像是故意而为之,近一步退三步,就是给他一种渐行渐近,却又渐近逐远的感觉。
“我喜欢这样的玩逐。”容音笑的如娇似媚的看着他,“还有这样的。”
伸手,将那一瓶酒倾斜。
纯白的酒,缓缓的,如一条细线,浇在北逸的胸膛上,一路往下没进。
容音的手,在他的胸膛上,轻点着。
她的手指,就像是那一支打火机,点燃了他身上的烈酒。
瞬间,如同熊熊大火蹿烧。
“容音,想玩,我陪你!既然想玩自焚,那就一起毁灭!”
这话,北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字一顿,说得诛心一般。
容音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他抛到床上。
明净的落地窗外,是艳阳高照。
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铺照在那柔软的大床上。
容音醒来时,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被拆了骨头一般,整个人松松软软的。
她的身边,躺着北逸。
他还没醒,整个人看上去,倒是一副满足而又绯靡的样子。
肩膀处,能清晰的看到有指甲的抓痕。
不用去看后背了,自然是更加的惨不忍睹。
容音没有起身,也没有要动的意思。
就这么静静的躺着,漂亮清澈的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天花板,表情深沉,若有所思。
唇角隐隐的勾起,那是一抹自嘲又苦涩的冷笑。
纵容,这是最后一次,借酒纵容自己。
被子底下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唇角的那一抹苦涩却更深了。
这么多次,他一次措施也没做。
容音很纠结,那一抹痛苦,袭卷着她,将她团团围住。
她很清楚,这辈子,她都不可能从这个人圈里走出来。
除非他们偿还了他孩子的命。
另一手,紧握成拳头,掌心处紧紧的揪着被单。
深吸一口气,掀被下床。
动作不重,却也不轻。
北逸瞬间就醒了。
长臂一伸,直接将她再次捞进自己的怀里,“不累吗?还想怎么折腾?”
容音将他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掰开,再一次下床,扯过一旁的睡衣套好,进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足足呆了有二十分钟,才出来。
北逸也已经下床,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支烟,却并没有抽。
前面积着一截长长的烟灰,而他深邃沉睿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容音。
带着探究与索问。
容音并没有看他,径自走到一旁的桌子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盒药,然后拧开一瓶水。
北逸猛的一个起身,箭步冲到她面前,一把拽过她手里的药。
当他看清楚上面的字时,脸色瞬间变的阴沉阴沉的。
“为什么要吃?”将药盒微微举高,语气中带着质问,眼眸冷冽的可怕。
容音淡淡的一声嗤笑,“看不懂上面的字?避孕药,你说为什么要吃?”
说完,踮脚,一把夺过,拆开一粒往自己的嘴里塞去。
“吐出来!”北逸一把捏住她的嘴颚,另一手便是去抠,直接将她嘴里的药片抠出来。
容音冷冷的一笑,笑容中带着嘲讽与不屑,“怎么?是想让我给你生孩子?”
“你就这么不愿意给我生孩子?”北逸冷声质问。
容音抽过一张纸,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嘴角,不紧不慢的说道,“北爷缺女人给你生孩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最爱的妻子,现在正怀着你的孩子。刚才,你还是从我的手里,救下的他们母子俩!”
“你想杀了她的孩子?”北逸直直的盯着她问。
“对啊,我想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容音毫不犹豫的承认,眼眸里闪烁着一抹狠厉,“我不止想要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还想杀了她。可惜,我没这个本事。毕竟,她是北爷最爱的妻子。我哪有动手的机会呢?”
边说边无所谓的一耸肩,“看,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北爷给发现了。”
北逸沉沉的盯着她,那一双眼眸里凌射了来的神情,十分复杂,让人根本就看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容音不咸不淡的看着他,手里把玩着那一盒避孕药,只是那看似平静的眼眸里,却是满含着浓浓的恨,甚至是带着杀气的。
“如果,我刚才不阻止的话,你是不是就下手了?”北逸冷声问。
“对!”容音面无表情的承认,“一命偿一命,难道不应该吗?北逸,你这次阻止了我,你觉得阻止得了我下一次吗?怀孕四十周,她现不多久?不会超过三个月吧?时间还长着!你觉得,这么长的时间,我会没有机会吗?”
北逸不说话,只是冷着一张脸盯着容音。
容音深吸一口气,一手揪住自己小腹处,“这里,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八个月了,我每天都感受着他的存在,与他互动。可是,他却连睁眼的机会都没有!是你!是你亲手杀死了他!而连倾雪则是那把刀!北逸,你知道这七年,我想得最多是什么吗?”
北逸深吸一口气,那看着容音的眼眸很是沉寂。
突然间一个转身,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刀,往容音的手里一塞,“一命偿一命,既然恨我,那你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
“动手!”
“噗哧!”
刀插进肌肉里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