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不见了?
她是怕赵家会因为赵琤受伤的事情找她麻烦就跑了!
这便是赵大夫人的第一个想法。
因此,她虽然有些意外,还是快速道:“谢氏不在赵府,我也没有让婆子去接她回来,你找错地方了!”
“便是她不在府里,那也是被你们赵府的人藏起来了,她可是有留下书信,说自己回了赵府的,赵大夫人,你可要看看?”
宁锦璇又拿出一张纸,不用说,那定是谢氏留下的。
赵大夫人自然是不想看的,看了也没用,一定是宁锦璇说的那样。
此刻,赵大夫人心里可把谢氏骂惨了!
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白白养着她这么多便,对赵家一点贡献都没有!
“我不管你怎么说,自从谢氏住进宁府,本夫人就没有见过她,她也从来都没有回来过!说起来,她人是在你府上不见的,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才是!”
赵大夫人脑子转的飞快,很快就把责任往宁锦璇头上推。
“你是不是因为记恨她要害赵冀,就把她害了!我们赵家的人被你们府中的人撞伤了,去你们府上养伤,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不见了,你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今天这事,那就过不去了!”
赵大夫人倒是更想再借着谢氏失踪的事情再敲宁锦璇一笔,可是,宁锦璇手中有谢氏的认罪书,这件事情便有些难办了!
这样想着,赵大夫人的视线便落在谢氏的认罪书上。
若是没有了这份认罪书,宁锦璇又凭什么来质问她!
注意到赵大夫人的视线,宁锦璇把认罪书快速收了起来,然后交给了赵冀:“夫君,这可是罪证,可要保护好了,别被人不小心毁掉了!”
宁锦璇嘲讽地看了赵大夫人一眼,讥笑道:“我可没有赵大夫人这样恶毒的心思,会希望谢夫人就这样被人害了!
我的确是不满她想要害我夫君,可她怎么说,也是我夫君名义上的嫡母,哪怕是已经断绝了关系的,我也犯不着为了这样一个人,让我夫君背上不好的名声!”
赵大夫人被宁锦璇这一眼看得气愤不已。
见宁锦璇是这样的硬骨头,一点都啃不动,便也是没了法子,只能道:“谢氏真不在我们府上,赵琤也受了伤,你究竟想要如何?”
从始至终,赵大夫人都没有对宁锦璇的话里,赵琤想要害赵冀的事情产生质疑,可见,在出事之后,赵家也已经问过了赵琤的,赵琤也并没有隐瞒。
宁锦璇冷笑一声:“自古以来,杀人偿命!不过,既然我夫君没事,我也不提过分的要求,只要你让赵琤也写一份认罪书,我倒是把他的认罪书和谢氏的一起,贴在衙门口,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便也就可以了!”
“不成!”
一句略带着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是赵大老爷来了。
一见他面上的气愤,便知道,他已经在隔壁听了许久了。
赵大老爷进来后便直接问赵冀:“赵冀,你夫人刚才说的话,你也赞同?”
赵冀看了赵大老爷一眼,也没有起身问好,也理所当然的点头:“娘子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我们也没有要他们偿命!”
“若真的这样做的,赵家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可言!你以为,赵家丢脸,对你就没有影响了!你别忘了,你也是赵家的人!”
赵冀闻言,轻笑一声:“是吗?我以为,在大老爷眼里,我早已经不是赵家的人了。我这些年,可没有花用过赵家一文钱!”
“你爹留下的钱,那也是赵家的!”
赵大老爷紧紧盯着赵冀,眼中闪过旁人捉摸不透的幽暗:“赵冀,真以为入赘了宁府,你从此就能飞黄腾达了?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商家,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助力!”
“你如今只是个秀才罢了,能不能再考中,也是难说,还不如尽早回了赵家,我们还能再想法子替你找个好点的老师,让你再进一步!”
“赵大老爷这是在看不起我们宁家?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对于赵大老爷话里的威逼利诱,赵冀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对宁锦璇说:“娘子,我看他们也是舍不下那个面子了,还是要点实际的东西吧!”
宁锦璇闻言一笑:“夫君说的是,我们宁家是商家,也只爱跟那些充满铜臭味的东西打交道,如此,赵大老爷就赔我们一万两银子便是,这件事情,我们也不声张了!”
“一万两?!你们怎么不去抢!”
赵大夫人惊叫出声。
一万两银子,她自然是不愿意赔的。
可是,她也深知自家老爷的性子,那可是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的。
哪怕是赵琤不认罪,有谢氏的认罪书在,他们便只有投鼠忌器的份!
“老爷,咱们可没这么多银子啊!”
赵大夫人一脸紧张的看向赵大老爷,生怕他就这样应了下来。
赵大老爷虽然爱面子,但也是知道自家情况的,一万两银子,他也的确是不想给。
不用多想,宁锦璇和赵冀便知道,他们两人是舍不得这些银子的,可是,他们也不可能会心软!
“赵大老爷,我是商人,可不做亏本买卖!您若是觉得你们赵家出不起这笔银子,那也可以选择第一条路,我也不逼你!”
听宁锦璇这样说,赵冀又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样子,赵大老爷便知道,若是不给,这件事情,怕是真的过不去。
宁锦璇这个人,赵大老爷并不是太了解,但赵冀这个人,赵大老爷还是了解的。
就从以往赵琤和他的几次冲突来看,赵冀从小就不是个能吃亏的。
便是明面上他受了委屈,暗地里,也一定是要讨回来的。
真说起来,赵大老爷心里,对赵冀,是有些忌惮的。
“给他们!”
这三个字,犹如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老爷……”
赵大夫人还想争取,便听见赵大老爷斥责道:“我的话,你是不听吗!”
“我……”
赵大夫人真不想给,可见赵大老爷那样难看的神情,还是不得不回了房间,磨磨蹭蹭的拿了几张柜坊的存根出来。
“先把认罪书给我!”
赵冀把认罪书递给宁锦璇,宁锦璇笑看向赵大夫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样子诚信做生意才能和气生财,赵大夫人,您说是吗?”
赵大夫人瞪了她一眼:“怎么,你还怕我会拿了认罪书,不给你银子!”
“那可说不定!毕竟,赵家的人,可看不起我们这些商人呢!”
看着宁锦璇面上的笑容,赵大夫人恨不得上前撕烂了她的脸,那笑容,真是刺眼的很!
拿到了银子,宁锦璇也不多留,和赵冀一起离开。
“一想起他们那肉疼的样子,我就觉得解气!”
马车上,宁锦璇呵呵笑了起来,赵冀看着,也是一脸纵容的笑。
赵家的气愤,自是不用多说,一家子接连几天,都是一片阴云。
而马球赛上发生的事情,更是被张教谕和各夫子定义成一场意外,与赵冀无关。
因为最先用球杆击中马的,是赵琤自己。
赵琤受伤不能再去县学,可其他学子,还是要继续学习的,赵冀的文采和努力,都被夫人看在眼里,对赵冀也更加欣赏。
“赵冀此人,文采斐然,学识过人,又不骄不躁,将来定能高中!”
夫子这话,不知怎么的就被人传了出去。
赵大老爷在听说了夫子对赵冀的盛赞之后,那脸色也是难看,当场就砸了不少东西。
宁锦璇听说后,又想起当初谢氏也说赵冀会考不中,便特意让人去庄子走了一趟,还把夫子对赵冀的赞誉说给了谢氏听。
听下人回来说,谢氏听闻夫子的话后,便气的晕了过去,宁锦璇便更觉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