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叶老爷子满脸愤恨,安华心中一喜,连忙乘胜追击的说:
“爸,顾绯是个那样无耻狠毒的人,她把咱们害成这样,让雅琼丢了命不说,连楚家都没放过,让她弄的家破人亡,现在还给咱们惹下了洛克苏那样的仇敌,说不定,霆翊都会被她害死……”
“就她这样的毒妇,您何必跟她讲什么道义呢?她不配啊!”安华连声道。
“可是,可是……”叶老爷子面上犹豫,神色似有所动,沉默了片刻,望着安华开口道:“安华,雅琼的事,根本就没有证据,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也无法是追究其真假,咱们就都把它当成意外吧!以后谁都别再提了。”
“顾绯那孩子,嘴上是不饶人,但是霆翊喜欢,能力也强,叶氏少夫人的位置完全能胜任,咱们做老人的就别跟着瞎搅合了。”叶老爷子叹了口气,驳斥道。
眼见叶雅琼无法引起的叶老爷子的共鸣,安华话题一转,继续道:
“好,爸既然不让我们提雅琼的事,那我就不提,爸你脾性好,讲究个义气情份,可是就顾绯那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啊!你看看她进门这几年,惹了多少祸,害了多少人就不说了,咱们叶家的几门老亲都被得罪光了……”
“刚刚顾绯自己也亲口说了,季幕南是为了护着她,被人给伤着了,后来,也是因为她,才被裹进爆炸现场的,季家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不定怎么恨咱们差点害了幕南的性命!还有关渠,那可是关家的掌权人,家主啊,也受顾绯的连累,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关家人现在都沉浸在要给关渠报仇的怒火里,等他们冷静下来,能不怨顾绯这个罪魁祸首吗?而顾绯做为叶家的少夫人,咱们不都得跟着被怨恨!”
“爸,季家,关家,楚家,跟咱们相交多年,季家和楚家在新城,更是叶家忠实拥护者,现在,眼看着都被顾绯得罪的得罪,弄破产的弄破产,都没得着什么好下场,再这样下去,新城,还有哪个家族愿意跟随叶家,支持叶家了……”
“爸,为了那么个毒妇,把家里的老亲少友得罪光了,让叶家成了孤家寡人,值得吗?”
一脸的担忧,安华绞尽脑汁的找着借口,“其实说到底,他们都是外人,再爸心中没有那么重要——那霆翊呢?爸,霆翊可是您亲孙子,他现在会留在m国这么危险的地方,不就是为了顾绯吗!咱们叶家可就这么一个独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爸,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霆翊在m国,有个三长两短,咱们的日子还怎么过?”
“爸,我求求您了,您听我一回,我是霆翊的亲妈,我不会害他的……你就让她离开吧!咱们叶家庙小,容不上她这尊大佛,别在让她连累霆翊,连累我们咱们叶家了!”
不得不说,安华用叶霆翊的安危来劝叶老爷子,绝对是找对了借口,她话音刚落,叶老爷子原本一脸的淡然的老脸上显出迟疑之色。
安华见叶老爷子神色变幻,心中大喜,再接再厉道:
“霆翊那么出色,为什么非吊在顾绯身上?她除了顾氏那么个小公司,还有什么?以她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我们霆翊,而且,这个女人,进门这么久了,连个孩子都不生,她对叶家还有什么用?为什么不甩了她,给霆翊找到个真心爱他,又懂事乖巧的好姑娘呢?”
“爸,关家的那个静儿,我看着就不错,而且她一直很喜欢霆翊,偷偷跟我说过,想要嫁给霆翊——现在关家那个样子,关渠成了植物人,关老爷子年势以高,以后关家掌权的肯定是二房,关静儿的父亲。”
“关家在m国经营多年,是鼎鼎有名的船王世家,有权有势,有财有人,跟顾氏比起来不知强多少倍,咱们叶家,被顾绯这一通祸害,也是损失了不少,伤了无气,此时跟关家联姻,两家互补,对咱们有好处。”
安华苦口婆心,说的唾沫横飞,一心想要劝服叶老爷子。
而叶老爷子呢!听罢安华的话,眉眼间松动了不少,似乎想赞同,却还有些犹豫,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什么,最终,却又没有说出口。
见他这模样,安华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伸手拢了拢流海,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
经过一通劝说,安华虽然没有得到叶老爷子明确的答应,但她知道,叶老爷子心动了,想答应,只是不好意思罢了,这点,从她提出不回c国了,要继续留在新城,留在叶家时,叶老爷子没有反对,甚至还答应了去帮她说服叶韬时,就可以看得出来。
跟叶老爷子道了句‘晚安’,安华起身离开的书房,扬起得意的笑容,趾高气扬的指挥着佣人把她的行李送回卧室。
夕阳西下,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染红了天空,也染红了整个城市,街道上熙熙攘攘,是一辆辆下班后,着急回家的车辆,每辆车在夕阳的照耀下,仿佛擦上了一层油,闪闪发光,人行道上,匆忙行走的路人,脸上也仿佛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子,越发的温暖。
世锦豪庭别墅的院子里,汽车的轰鸣声响过,一辆银白色的兰博基尼,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院子里,车门打开,顾绯沉着脸从车上走下来。
再叶家老宅与安华一阵对峙,最后被叶老爷子赶了出来,哪怕是为了怕把叶老爷子气出个好歹,顾绯才自愿离开的,可这心里到底不是滋味。
掏出门卡打开别墅的门,顾绯摔门而进,别墅里一片昏暗,寂静无声,自从姜莱从世锦豪庭搬到季幕南的别墅后,这幢别墅一直空着,除了佣人每天来定时打扫,好久都没有住人了。
瞧着一室的清冷,顾绯挑高眉毛,嘴巴抿的紧紧的,弊着满腔的怒火,把高跟鞋踩的‘咚咚’作响,快步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抬脚甩掉脚上的高跟脚,扑到床上,忍了一路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了,一窜一行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