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儿,西奥多国王听到女婿还不想放弃,温声劝道:“办法?李斯特,你还能有什么办法?这几年来,我们想了多少办法,也没有让珍妮病情好转,这区区几个月的时间,我们能做什么?连权威医生都断言过,像珍妮病的这样重,如果想康复,得系统的治疗五年以上,就这短短的几个月,唉,李斯特,就这样吧!”
“我们努力了这么久,也算对珍妮说的过去了,就算有一天,珍妮病治好了,神智恢复了,也不会怨恨我们的。”西奥多国王无奈道。
不,不,这不行……
听着电话里,西奥多国王那灰心丧气的话,及他做出的决定,李斯特心里喃喊着:不,这不行,一个亲王的爵位怎么能跟在卡尔塔国只手遮天的国王相比,为了珍妮,他从一个潇洒风流,嘻笑怒骂的公爵大人变成了‘准妻奴’,贴身护着半刻都不敢离开,他忍受着的上流社会那些流言与耻笑,他为了她顶住了家族内部施加的种种压力。
甚至愿意去接受孤儿院里,那些血脉低贱,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还要高高兴兴的把他们认做长子,他为珍妮,放下的身份,放下的面子,甚至放下的尊严,他付出了这么多,难道只是想要一个空有爵位却没有一点实权的妻子嘛?
满心的不甘与愤怒搅乱了李斯特的心绪,他面色铁青,握着电话的手青筋暴起,还微微颤抖着,一心想要去阻止西奥多的国王,但一时却又不知该什么阻止。
颤抖着手不知怎地,突然碰到了李斯特脸颊上,那被珍妮指甲挠出的血痕,一阵刺痛传来,让李斯特忍不住了轻嘶了一声,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就是摸脸上的伤痕。
手刚刚抚到脸上,电光火石间,李斯特脑中灵光一闪,竟真的让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爸爸!”李斯特突然开口,语气里充满了兴奋,“你听我说,国会不就是想要一个正常的珍妮嘛?那我们给他们不就行了,是不是只要国庆典礼,珍妮能正常的出席,他们就会放下心中的怀疑,甚至从此不在揪住此事不放。”
“应该是这样的,毕竟,珍妮被我们保护的很好,巴蒙德拿到了不过是一张照片和那个随从口中的话的,很容易就会被我们推翻,并不能取信于国会,他们现在心中只是有些怀疑,所以,才会让珍妮回国,亲眼看看。”西奥多国王叹声道:“李斯特,你是有什么办法了吗?”
“是的,爸爸,你刚刚不是说了嘛!你是用珍妮抱着叶珩煜跟你聊天的那段视频,把国会的议员们给糊弄过去的,那就表示,那个状态的珍妮在国会的议员们眼中,就是正常的。”李斯特眯了眯眼睛,带着血痕的脸上若有所思。
“那我们就再把叶珩煜要回来给了珍妮,珍妮得了孩子不就平静下来了,叶珩煜没离开时,我们都亲眼所见,珍妮的状态好得不得了,可见,叶珩煜就是治疗珍妮这个病的灵药儿,之前,我们把灵药拿走了,珍妮才会失控,现在,我们在把灵药儿抢回来,珍妮的病,自然也就能恢复些。”
李斯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对着电话那边儿的西奥多国王道。
“李斯特,你是说,要把那个姓叶的孩子在从人家父母手里抢回来了给珍妮,这、这、这也太……”电话那边儿,西奥多国王满脸惊讶,“人家是父母孩子,是一家人,咱们怎么能为了珍妮,违心做出这种拆散人家父子,逼得人家骨肉分离的事?”
“爸爸,如果有任何其它的办法,我也不想做这样的事,否则,之前,我就不会同意把叶珩煜还给他的父母了。”李斯特深叹了口气,对着电话道:
“珍妮这次犯病,归根究底就是因为我们把叶珩煜还给了他的父母,珍妮找不到他了,精神才会再次失常,我之前给她找了那么多相似的孩子,她都不认,心心念念的只想着叶珩煜,把那孩子穿过的衣服当个宝儿似的整天抱在怀里,谁都不让碰。”
“可见,不管她是把叶珩煜真的看成了约瑟的替身,还是那孩子就是投了珍妮的眼缘,叶珩煜在她心中是不可取代的,爸爸,您是不知道,你回去这几日,珍妮的病情越发的严重了,今天,就在刚刚,她还哭闹了一场,连我都不认识了,对着我连打带骂,大叫我是‘坏人’。”
“看到她这样折磨着自己,我心疼极了,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被逼到了这一步,什么罗德里格家族的名誉,什么良心,我通通不要了,我要把那孩子再抢回来,让他陪着在珍妮身边儿,这样就算珍妮的病无法痊愈,但起码,她的内心是平静的,是满足的,是高兴的。”
“珍妮高兴了,情绪平静了,恢复了到了之前的状态,自然就能回卡尔塔国参加国庆典礼了,到时候,由您和我两个人陪着,再让她抱着叶珩煜,咱们时时注意她一些,在国庆典礼上露个面儿,让国会议员和卡尔塔国的民众看看,那所谓的谣言自然就不功而破,而且,珍妮只要露这一面儿,我们就能消停个几年,不用时时担心国会那边儿,整日怕珍妮的病情被揭露,有叶珩煜那孩子陪着,她的病情也有好转的可能!”李斯特语重心长的说道。
有理有据,还是一心是为了女儿着想,哪怕西奥多国王内心深处,觉得抢人家孩子不人道,不应该,但事到如今,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便点头答应,并同时表示,如果需要帮忙,他出人出钱都可以。
翁婿俩儿就着这个事儿又商量了一会儿,决定西奥多负责卡尔塔国内的诸多事宜,在国庆典礼前保证珍妮的继承人的地位不变,而李斯特呢,则全力已付,威逼也好,利诱也好,必定要把叶珩煜再从叶氏夫妻手中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