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离岸边远不到哪里去,姜寒颜绕着海岛转了半天,自以为已经逛遍了整个海岛,实则不然,她逛的连海岛十分之一的面积都没有。
海岛幅员辽阔,本以为小,实则不然,地上杂草丛生,许多草边缘上都有着很多不明显的倒刺,若是不注意,那些尖锐带勾的倒刺便能轻易勾破衣服,勾到身上,将身上勾出一条条的血痕来。
姜寒颜人瘦个子矮,被那些快与她齐高的杂草灌木挡着视线,走的十分艰难。
她出来时候身上没穿几件,只当和郑郎到岛上打渔,顺带散心了,因此身上也没带什么,只带了把小刀和可能会用到的调料,至于伤药是完全没带的。
走了没一会儿裤管便被杂草边缘倒刺给勾破了,还划破了腿,留下一丝细微的伤痕,伤痕不起眼,但是很疼。
姜寒颜低头看了下,见只流了几滴血也就没怎么在意,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身上衣服又被倒刺勾破,腿上被勾出了一道道的血痕,一动就疼的厉害,只得停下了脚步,拿了小刀捏住那些杂草叶面,将杂草割去大半,露出中间的土地,这才蹲下来查看伤势。
伤的不重,也没什么大口子,就是疼,而且裤管也破了,姜寒颜想了想,干脆将裤管整个卷起来,扭头看了一下周围,杂草虽多,但不是所有的杂草上面都有倒刺,有的杂草很是柔软,且叶片宽大,用来暂时包扎一下还是可以的。
姜寒颜随手割了两片宽叶,小心翼翼的擦去腿上的些许血迹,用卷叶包上去,又割了条细长的杂草绑了一下,简单的包扎好后又在地上跳了跳,确定不会掉下来这才继续往前走。
这次她学聪明了些,记住了哪些杂草边缘有倒钩,便尽量避开那些杂草,专挑宽叶子草边上走。
海岛资源丰富,一点也不比陆地上差,且到处可见椰子树,不过大部分都挺高的,当然也有矮的,形状各异。
走了会儿后,姜寒颜觉得有些累了,便挑了棵扭曲的椰子树坐下了,歇了几分钟脚后又顺着树干往前走了走,半抱住椰子树去够树顶的椰子。
椰子离她有些距离,姜寒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够到几个椰子,顺利的摘下够都扔到地上,又吭哧吭哧的爬下树,抱着几个椰子来到海滩上就着海水将椰子上沾着的泥土洗干净,又扭头看了一下,见郑郎他们就在不远处便抱着椰子一路小跑过去。
本以为只要跑几分钟就到了,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姜寒颜抱着那几个分量不轻的椰子跑了估计得有一刻钟这才到了郑郎身边。
一到地方便累的气喘吁吁的,二话不说便放下了几个椰子,整个人瘫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郑郎见了忙解下腰间的水囊递给姜寒颜,又顺从的拍了拍她背替她顺了顺气道:“跑的这么快作甚,又没老虎狮子追你。”
姜寒颜瞥了他一眼,接过水囊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水道:“是没老虎狮子追我,可我不是见你们离我不远嘛,鬼知道居然那么远,跑死我了。”
郑郎:“……”
又喝了口水后,姜寒颜将水囊递给郑郎,指了指地上的椰子道:“你把这个给我开开,我打不开。”
郑郎顺从的拿起地上的椰子,拿了砍刀三下五除二便打开了一个椰子,递给姜寒颜道:“开了。”
姜寒颜伸手接过椰子,抱着椰子喝里面的椰子水,椰子水清甜,比淡水好喝多了,而且她刚刚喝水的时候捏了下水囊,里面的淡水不多,估计只够一个人喝的。
她出海的时候没带水囊,张家两兄弟也不知道带没带,不过她估计应该是带了,毕竟是海边长大的人,出海一般都会提前备上足够的淡水,不像她,光顾着高兴了,连最基本的淡水都没带,不然她也不至于靠摘椰子来解渴,虽然郑郎带了淡水,但明显郑郎只带了他一个人的。
似乎察觉到郑郎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姜寒颜放下椰子,抹了把嘴,“你看着我作甚?打渔也有个把时辰了吧,可有收获?”
见姜寒颜看过来,郑郎赶紧移开了目光,随口道:“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不多罢了,眼下日头正甚,鱼儿们都躲在深处不肯出来,估计得等下午黄昏时分才能有鱼获,不然得等晚上了。”
闻言,姜寒颜淡淡的哦了一声,似乎有点失望,她还以为今天能有不少鱼获呢,没想到……
不过这话她可没说出口,不然说出来显得郑郎多没用似得,毕竟他是个男人,被自己那么嫌弃,估计面子上也抹不开。
姜寒颜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快到郑郎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过看姜寒颜那幅淡淡的神色,也知道对自己有些失望,不由得抿了抿唇,随即又对姜寒颜道:“海滩上有许多小海货,要不我们趁这个时间去抓了看看?”
“好啊。”姜寒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将那些沙子都拍掉,又拿了椰子喝了两口,将里面不多的椰子水喝光之后提在手里,准备等会儿装那些海货。
沙滩上海货很多,多半都是些沙蟹,泥螺,小海螺之类的,还有些就是寄居蟹,蛤蜊,蛏子之类的,在市场上很常见,价格也不高,因为是海货,随处可见,价格高了也卖不出去。
椰子水喝完了,里面还有椰子肉,但她没带勺子,空间商城里倒是有,不过价格略贵,而且张家兄弟就在旁边,也不好拿,姜寒颜便歇了这心。
好在也就只有勺子没带,其他的都带了,比如简易的吊锅,筷子,面条和碗,调料姜寒颜那边有。
渔船上还有个简易的漏勺,不过是竹编的,用来挖海货正好。
一如郑郎所言,海滩上海货确实很多,尤其是随处可见的海螺,不过个头不大有些还都是空的,女孩子对这些贝壳都很感兴趣,姜寒颜弯腰捡了好一阵子,捡的海螺都放满了大半个椰子,郑郎则跟在她身上捡那些她专门挑了放旁边准备等会儿煮面吃的海螺。
捡了会儿海螺,姜寒颜又转身去捡了些泥螺,不过这些她可没和海螺放在一起,而是问郑郎要了个布袋子,一股脑全放了进去,让郑郎提着。
郑郎也没意见,乐呵呵的跟着她一起捡泥螺。
沙蟹姜寒颜倒是想捡,不过看到那挥舞着的钳子时便歇了那心,转而忽悠郑郎让他去捉沙蟹。
沙蟹个头小,动作倒是灵活,爬起来也很快,尤其喜欢在岩石下生存,而海滩上那些看着不起眼的微小隆起的沙子基本也都是沙蟹给堆起来的,里面挖空了,形成一个小空间,类似于人类的房子。
粗活郑郎做,轻松的活姜寒颜做,比如挖蛤蜊和蛏子,海滩很广,姜寒颜挖了大半天才挖出了几十只小蛏子,且十分迷你,肉也不多,估计也就够一个人吃的。
眼下他们有四个人,但再加上别的海货和面条估计还是够的。
日上三竿,郑郎也热的不行,捉了几十只沙蟹扔进篓子里后便和姜寒颜一起上岸躲在阴凉处了。
张家两兄弟早早就坐在了那里,一边乘凉一边将捡来的柴火架起来,最上面拿了绳子绑住吊锅,从长歪了的椰子树上吊下来,正好吊在柴火上方,即便柴火烧起来,也绝对不会烧掉上面的绳子。
锅在家里的时候就清洗干净了,眼下放进了大半锅热水,但是还没开始烧,就等着那两人聊海货回来呢。
之前网了一次鱼,但鱼太少,也就那么几条,估计是因为天气的原因,热的鱼儿都不肯出来了,兄弟俩都是土生土长的海边人,见一次没网到多少鱼,便寻了个地方,重新下了网,不过没有一下网就收,不然还是网不到什么鱼的。
郑郎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估计就一下时间,也就上午十点多左右,还没到中午,不过他记得姜寒颜说今天早上没吃早饭,早就饿了,便歇了会儿又去船上拿了姜寒颜所说的可以吃的海带。
刚捞上来的海带又宽又长还滑溜,不过被他丢在船上晒了小半天之后蒸发了部分水分,也就没那么滑溜了,不过拿在手上还是有些滑,也不知道这玩意有啥可吃的,以前在海边他也见过别的渔民打捞上来,不过基本都扔了,从来没见谁吃过。
不过既然姜寒颜说能吃,那就肯定能吃,这一点郑郎还是相信她的,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他们还做什么夫妻啊。
或许别的他不怎么清楚,但在信任这一点上,他还是绝对信任姜寒颜的,不然也不至于把她当个宝一样,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当然,信任是相互的,一如他信任姜寒颜,姜寒颜也信任他一样。
相互给与的感觉是最美好的。
拿了海带递给姜寒颜,准备看她怎么处理,又怎么才能把这东西做成吃的。
只见姜寒颜拿出小刀,利落的割下一片海带出来,又将海带表面那层滑溜溜的东西给刮干净,再拿刀切成一条一条的细条子,然后放进锅里,拿了打火石出来点了火。
又让郑郎把她之前摘了扔在海滩上的几个椰子拿过来,把顶端打开,整齐的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