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厌恶的声音从姜寒颜他们身后传来,不用去看听声音就知道是谁,郑郎没有多余的动作与表情就是傻乎乎的抱着昏昏欲睡的萧宝。
姜寒颜都懒得回头直接开口道:“打情骂俏怎么了?吃你家粮了,还是占你家地了?怎么哪儿都有你的事,咸吃萝卜淡操心,可真是难为你了。”她现在与金莲花并没有什么瓜葛,她说话也不会有余地,该怼的就怼。
“你……”金莲花听她这么说自己,气的用手指着连头都回的姜寒颜。
“你,你什么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没事就喜欢对别人家的事情指指点点,真的是太闲了吧?”姜寒颜句句犀利,气的金莲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金莲花气的用后捂着心口不停地大喘着气,还装作一副自己被儿媳妇欺负都没有人来帮忙的样子,她就差又开始她之前那套,一哭二拍地撒泼打滚了。
除了过路人和旁边的围观的,基本上都是姜寒颜的人和张阿公。张阿公吃着姜寒颜给的馅饼并没有理会开始做戏的金莲花。
金莲花是什么人他还能不清楚,这么多年从未变好反而越发的惹人,不讲理。
金莲花装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搭理她,她也不尴尬,佯装无事的拍了拍胸前的衣服,便提着手里的东西向驴车走去,把东西往驴车上一扔,大屁股往上一坐,吓得驴车差点尥蹶子。
萧雨和萧晴差点没有坐稳掉下来,还好顾城眼疾手快扶稳两个孩子,正好让金莲花看个正着。
“哎呦喂,姜寒颜你不得了啊,这么光明正大当着我儿子面找新男人啦?”金莲花看到顾城像是看到一堆金子似的,给她开心的哦就差跳起来大声宣传了。
姜寒颜嘶了一声,这要是没有人的地方,她都想把金莲花打一顿了,这老妇女嘴巴一天天巴巴的没完了。她有些生气的回身看着坐在板车上一脸笑意的金莲花道:“谁是你儿子?别在这儿给我乱认亲戚?我们可不敢有你这样的亲戚害怕。”
“我呸,我乱认亲戚,就算分家了他郑郎还是我儿子,你这个缺良心的从你进我们家门,你就挑拨我儿子和我分家,现在还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在外面找男人,看样子还准备把男人带回家啊,我真为我那傻儿子感到不值,他那么护你,为了你连我这个娘都不认了,你居然把男人带回家。”金莲花估计把声音放大,她甚至用喊得。
那声音基本上路过的人都能听到,谁不好奇谁不喜欢听八卦,纷纷停下脚步朝金莲花他们这儿挤过来,没一会儿就围了一圈的人。
金莲花的诡计得逞,她从板车上下来便拍着大腿嚎叫道:“你这个缺良心的,你对得起你身后的男人嘛?”她估计把势头指向郑郎。
郑郎怀里的萧宝本来快要睡着了,被金莲花的那一嗓子给吓醒了,他茫然的睁开眼睛瘪瘪嘴就哭了起来。郑郎连忙拍着他的后背试图再次哄他睡觉,可萧宝被吓到了,他抓着郑郎的衣服在哪儿哭着,样子可怜极了。
姜寒颜还是第一次见萧宝哭成这样,她没有上前去哄萧宝,而是怒视金莲花道:“你有本事,你嗓门大,我今天不和你一般见识,如果再有一次,别怪我不客气。”她下意识的握紧拳头,以前她一个人惯了,对这些老人都是很友好的,除了那些人蹬鼻子上脸的人,比如金莲花。
“哎呦还威胁我,你自己不检点还怪我,你这样的女人就应该直接浸猪笼。”金莲花见姜寒颜不和自己争辩就认为她没有理,更加嚣张跋扈了起来。
姜寒颜对张阿公道:“张阿公这驴车我包了,今天只送我们回家。”她说完上前一把将金莲花从板车上给拽了下来推到一旁,差点把她给拽摔到,同时还将她的菜篮给提起扔到她脚边。
郑郎原本还在装傻,但此时的他面无表情,他被金莲花的作为给气到了,所以他不打算继续装傻下去,他抱着还在哭的萧宝朝板车走去。
姜寒颜对张阿公道:“张阿公车我包了,今天只带我们。”她从怀里掏出钱也没有数直接塞给张阿公,她被气得有点失去理智,但她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她真怕自己出手打金莲花。
张阿公有些为难,毕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包他的车,镇上还有还多没有回来的人。姜寒颜看出他的为难执意道:“如果他们也能出钱包你的车,我就等他们。”她今天就是要任性一回。
金莲花一听包车不带她了,她气得拎起地上的东西就要往车上爬,顾城早就站在一边等着她了,他一把将人推开然后举起拳头示意再往前一步他就动手了。
金莲花又气又急,她真的怕被打,但又想坐车回家,她拎着东西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张阿公摇了摇头道:“上车走吧。”
姜寒颜他们几人上车,张阿公便驾着驴车冲出人群离开了。
看热闹的见人都散了也不在看,只留下呆在原地的金莲花在哪儿破口大骂,先骂姜寒颜,再骂郑郎,最后连张阿公都骂了。
——华玺殿
“回来了,如何?”坐在暗处的人,手里端着一盏茶在哪儿细细品尝。
“回长公主,陛下还在伊贵人的寝宫,今天又没有上早朝。”跪在靠近门边的下人恭敬的回着。
“废物,我怎么有这么蠢的哥哥,当初他到底是怎么扳倒仁君帝当上这个皇上的,你派人把我那亲爱的哥哥给我请来。”被称为长公主的人,气的将手中的茶重重的放在茶几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靠近门口的下人走去。
下人被长公主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将头低的更低。“长,长公主……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打扰。”他一口气快速把话说完。
“不得打扰?好一个不得打扰,不打扰他和那些嫔妃贵人情爱嘛?她在这样昏庸下去,这天下还是他的嘛?”长公主冷笑一声,她走到下人前面的圆桌旁坐下。
“哎呦,我的长公主啊,慎言啊慎言。”一直站在长公主身边的老奴也跟上来,吓得连忙让长公主小心说话。她先安慰长公主随后对跪在地上的人道:“你先出去,记住你没有来过,什么也没有听到懂嘛?”老奴最后的话很是阴险,她警告对方如果泄露半点消息出去,那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是是,奴才知道,不是,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下人被警告了他还有什么不懂得,他吓得连忙给长公主磕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出去。”老奴呵斥一声下人。
下人连滚带爬的起来退出去,老奴见人走了才松口气,语气温柔的道:“长公主啊,他毕竟是皇上,有的话咱们不能说。”她先去把门给关上后才回身对坐在哪儿的长公主道。
“怕什么?我怕他把我给拉出去砍头?”长公主冷笑反问道。
“什么砍头不砍头的,多不吉利,我们长公主要好好的。”老奴最不喜欢听自己的长公主说这样的话。
“现如今天下谁不说他昏庸无道,好色无度?你以为那些官员私底下不说?你以为他这个位置能坐长久?那个时候的少年郎早就不在了,从他当上皇帝后他有为天下为百姓做过什么?没有,他每天都陪着那些女人喝酒跳舞日复一日。
你听听,你看看,那些百姓们的哀嚎痛苦,他这个做皇帝的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不管不顾,任由手下那些只知道阿谀奉承的官员拿着朝廷发下去的钱吃喝玩,他还有什么资格做这个皇帝。”长公主一怒之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到地,她越想越气,她越说越气。她真的不知道当年为何要帮她这个哥哥上位。
东西摔落一地,碎了一地,那些茶水糕点都散落在地毯上,那些东西躺在那儿像极了在嘲讽她,嗤笑她。
老奴听着长公主的这些大逆不道之言吓得双腿发软,她真的害怕墙外有耳在听,她俯身过去小声与长公主道:“长公主,长公主老奴求您了,小点声。我们自己说就行,千万别那么大声,隔墙有耳啊,这要是被陛下知道还了得。”
“我怕他吗?大不了把我也杀了就是,他杀的人还少嘛?他杀我们家的人还少嘛?”长公主拍桌而起,怒意涌上心头恶狠狠的盯着前方。就好似那人就在那里一般,她恨不得将他给杀了。
“我的长公主,我知道你心里苦,也知道你心系百姓,为百姓不值,可是他现在是陛下,天下都是他的。我们还能做什么呢?皇后都被关在后宫一生不得踏出锦园宫,我们长居华玺殿根本做不了什么,再加上我们身边还有好多陛下的人。”
老奴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的长公主这么多年有多痛苦,家里的人因这个皇位全部牺牲,长公主成夜成夜的睡不着,就是怕梦到家里的人。
她更加知道,她家长公主和陛下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她家的长公主心地最为善良,看不得别人受苦,当年要不是受陛下的蒙骗她家长公主根本就不会受这么的罪,这么多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