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水公主都已经住到府邸里面来了,虽然没有正式成为苏子杭的妾室,可是按照林氏看来这估计是迟早的事情。
等到这上水公主真的成为了苏子杭的妾室,以后这偌大的苏府可就没有涂新月的容身之地了。
想当初,她家小姐也是因为一时的心软,未曾将那个恶毒的女人放在眼里,所以最后才会中了对方的计谋,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那些往事,现在林氏都难以忘怀。
林氏实在是没有想到时隔多年,这些事情竟然会在涂新月的身上重新再上演一遍。他原本以为涂新月和苏子杭是患难夫妻,两个人在大叶村的时候那么恩爱。现在到了京城里面,苏子杭应该不会改变自己的初心。
可是现在事实告诉她,她实在是太天真了,这个世上就没有靠得住的男人。
想到这里,林氏连忙握住了涂新月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新月,好孩子,你听我说,趁现在你生下了一个儿子,还有实哥儿,赶快跟苏子杭说,让他把那什么公主给弄出府去。最起码也别让李植住在苏府里面,让他随便找一个别院居住都好。”
不知道是不是涂新月的错觉,看着林氏现在这副模样,她觉得面前的娘亲还真的不像是乡下的妇人,反而像是在内宅里面生活久了的人。
看见林氏如此着急,涂新月也不忍心再隐瞒对方了,连忙开口道:“母亲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和子杭没有关系,他原本是不想让上水公主住进府邸里面的,只是圣命难为罢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林氏有些狐疑的看了涂新月一眼。
若是苏子杭真的没有变心的话,那自然是皆大欢喜。毕竟,她的女儿现在已经嫁给了苏子杭。夫妻两个人,和和美美的才是正道。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骗你呢?只要半个月,上水公主就会离开苏府。我向你保证,这绝对是真的。”
涂新月的神色十分认真。
可是,林氏仍旧有些将信将疑。不是他不相信对方,而是她曾经经历的事情,就像是前车之鉴一般,现如今还历历在目。
那是用人命换来的教训,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不敢忘记。原本以为涂新月能够平平安安,得在乡下过一辈子,快快乐乐。可是没有想到她命中注定不平凡,最终还是卷进了京城这趟浑水之中。
这或许就是命吧。
人力难以改变。
即便这么多年,自己想要带着涂新月隐姓埋名。生活在大叶村里面,忘记一切,可是最终命运还是将他们带到了这里。
“如果到时候上水公主没有离开,反而还成了苏子杭的妾室,那你应该怎么办呢?”
“如果她不离开的话,那我就带着实哥儿离开。”涂新月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梢:“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京城和平洲里面都有产业。到时候就算是离开了苏子杭,也是好聚好散罢了。若是能够及早看清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算是种幸运。”
涂新月如此坦荡荡,林氏倒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再劝慰对方。虽然面前的事情和当年发生的事情十分的想想,可是涂新月的性格和她的小姐却完全不一样。
或许,今日发生在眼前的事情,真的会和从前不一样了。
“好。”沉默了半响之后,林氏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娘只有支持你。只是希望你现在无论做下什么决定,将来都不要后悔。”
“母亲你放心吧,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将林氏送走了之后,涂新月有些疲惫的伸出手来,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更想坐在廊下休息一下,没想到却瞧见苏子杭笑意盈盈的站在窗口。
“你一直站在外面干什么?怎么不进来?”涂新月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看了对方一眼。
这个男人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他到底悄无声息的站在窗外听了多久?
可能是因为心虚的缘故,现在涂新月看见苏子杭嘴角的笑容,心里面都开始有点发虚了起来。
“要是不下在窗外,我还不知道你心里面真正的想法呢。原来你早就在心里面谋划着,要拿着钱走人了吗?”
“哪有哪有,我刚刚不是因为母亲,实在是太担心了,我又不能把真相告诉他,所以就只能暂时找个理由出来让她安心吗……”涂新月一边说着,一边脸色越发的心虚。
瞧这苏子杭脸上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嘴角慢慢的压了下来,她连忙上前两步,拉住了苏子杭的手央求道:“你就大人有大量,把我刚刚说的话给忘了吧。”
“要不是昨天在马车上,你跟我说的那番话,方才我听见你与娘的交谈,还当真要以为你的心里面是半分都不信任我了。”
“怎么可能呢?”涂新月连忙表明心意:“我们是夫妻,我怎么可能会不信任你?”
“你知道就好!”苏子杭无奈的伸出手来摸了摸涂新月的头发,而后神色宠溺的问道:“上水公主住进府邸里面来之后,有没有为难你?如果她为难你的话就告诉我,我来处理。”
“没有为难我,上水公主一直乖乖呆在客房里面,比我想象的还没有存在感。”说到这个,涂新月摸着下巴,神色更加疑惑了:“你说他要是真的喜欢你的话,就应该趁着昨天的机会爬上你的床。可她呢?又好像消失了一般。连我都弄不清楚,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你既然弄不清楚她想要干什么,还把她留在府邸里面。万一到时候引火烧身,给你自己带来危险怎么办?”
“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的跟皇上说一说。这一次若不是我们苏家站出来的话,怕是此刻提心吊胆的,就是皇上跟皇后。”
上水公主进了苏府,也算是彻底失去了进宫的机会,这对于皇帝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对于皇后而言,就更加不明而喻了。
“事情还没有解决,我哪里敢邀功?”说到这里,苏子杭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