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的愤怒是有原因的,看看他现在这幅摸样?
脑袋上包着绷带,穿着病人服装,像个小丑一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要报复党俊,他才这么痛快的答应这件事情,党俊被抓那晚上,他就安排人在西湖区分局狠狠收拾了党俊一顿,接下来还有很多时间,他可以慢慢玩死党俊。
因为当初那件事情,党俊和一个叫赵凡的小子,弄得楚家被推上风口浪尖,没多久罗丹心就对楚家动手,那一次,楚家的酒店被关闭了三个,直接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上亿,楚飞还记得自己的父亲大发雷霆,差点打断他的腿,更是将他撵出楚家,若非外公外婆收留,他早就饿死了。
对自己的父亲楚光原,楚飞心里愤怒,表面上却不得不恭恭敬敬,因为楚光原一直以来对徐家就不怎么感冒。
这一次,楚飞接到表哥徐克明的电话,说当初暗地里和党俊一起对付他的小子准备去省都党家拉投资了,只要听他的,保证能让徐家高兴,也能报一箭之仇。
楚飞听徐克明在电话里面讲了大概的部署,觉得可行,到时候先收拾党俊,再用同样的手法对付赵凡,事实证明,他成功了,而且,得到了徐家长辈的夸奖。
可谁能想到事情一下子就转变了风向,党俊那小子平时骨头挺硬的,这次居然服软了,公开道歉。
这让楚飞一肚子对付他的手段都没有了用武之地,而且听说还是姓赵的小子通过罗家化解了这件事情,楚飞就更加愤怒了。
“小飞,你这是干什么,要是拉扯到伤口,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怎么办!”楚飞的母亲连忙站起来一边拉着激动的楚飞,一边安慰。
楚飞一把将自己的母亲推开,满脸扭曲的怒声道:“党俊就要被放出去了,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我舅舅拉一个强援,现在倒好,就因为罗家介入,就这样放弃了吗?”
“不行,我得趁党俊还没有被放出去,安排人废了他!”
“这一口恶气不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现在,罗丹心都放话了,徐家居然没有表态,这已经很明显了,自己那个当副省长的舅舅是打算不追究了?
那自己挨了一啤酒瓶子岂不是白挨了?
楚飞的母亲一脸的着急,连忙拦着拔掉针头的楚飞苦口婆心的道:“小飞你别乱说,怎么动不动就死了活了的,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你放心,我这就打电话给你舅舅,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飞心里一动,说不定自己老妈跟舅舅说一下,舅舅就会站出来和罗家正面交锋,到时候党俊想出来就难了。
“他要死就让他去死,谁也别拦着他!”这时候,一个面色铁青的男子走了进来,看着楚飞的母亲冷声道:“你要是打了这个电话,咱们就离婚,你带着你儿子爱怎么过怎么过,我管不着!”
来人,正是楚飞的父亲,楚光原。
省都商场上一直众说纷纭,楚光原白手起家,其实并没有正真沾过徐家的光,而是自己一手拼出来的,当然,这里面的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娶了徐家的女儿,商场上大多数老板都会给面子,他的生意才越做越大。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楚飞的母亲是个悲情的女人。
被徐家嫁给楚光原,也只是想要得到一个强援而已,算不上政治联姻,但也差不多了。
楚飞一看是自己的父亲,脸上浮现出一抹惧怕,连忙坐在病床上,也不敢大呼小叫了。
楚飞的母亲则是连忙站在除非面前,有些着急的道:“光源,再怎么说,小飞也是我们的儿子,你骂两句就算了,别打他好吗,他现在已经受重伤了,要是……”
“你给我闭嘴!”楚光原冷冷的扫了一眼楚飞,怒声道:“这废物能变成今天这样子,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吗,慈母多败儿你听过没?”
“还算计党家的人,你也不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智商,他被人当枪使了你不知道吗?”
“徐家是你的娘家,跟我楚光原没什么关系,可这畜生出了事,却要我楚光原来擦屁股。”
“我刚才绝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现在也懒得打他了,这件事情既然已经结束,那就算了,如果你们母子再跟徐家有什么牵扯,被人家拿去当马前卒的话,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财产我给你们一半,我们一刀两断!”
说完,楚光原冷冷扫了母子二人一眼,直接转身走出病房。
楚光原有些心累,自己能够白手起家,让楚家在强者如林的省都扎稳脚跟,也算得上有本事的男人了,可为什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白痴儿子?
徐家和罗家的政治斗争,楚家能随便插手吗?
上一次就因为这个白痴儿子做错了事情,被罗家抓住机会,几天之内,楚家产业损失上亿,难道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而自己被罗家针对的时候,徐家又在那里?
说得好听一点,自己是徐家的女婿,说难听一点,不过是人家的马前卒,炮灰而已,就楚飞那智商,跟徐克明那精明的小子在一起,能占得到便宜?
现在,党家的小子已经完全改变了之前硬气的一面,开始改变口供,而且服软,认错态度很好,也愿意做出一切赔偿,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背后有人指点,而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今天开始关注这件事情的罗丹心。
也就是说,现在自己那个白痴儿子再不抽身的话,一旦罗家和徐家大人物站出来正面交锋,那么夹在中间的楚家将会灰飞烟灭。
西湖区,一栋豪华别墅。
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眼前四十多岁的男子轻声道:“东林,看出点什么来了吗?”
被称为东林的男子,正是云州省几位副省长之一的徐东林,而问话的老者,就是上一辈的权力巅峰人物,徐青峰,因为做事情比较腹黑,又被人称作徐腹黑。
徐东林微微摇头:“父亲,这一次罗老雕居然出面过问下面的事情,我也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上去,好像是罗丹心熬出了头,他们不需要忍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