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间,某个守卫喝道。
“你在做什么?胆敢同情教廷的罪人吗?”
“没......没有!”说着话,努美利娅赶紧在阿皮娅那本就腐烂生蛆的脸上又啐了一口,以此同罪人“划清界限”,这才赶紧重新放下面纱,沿着大路大步离开。
努美利娅的眉头越皱越紧,两条细长的,像是毛笔尖扫出来一般的眉梢却越挑越高,形成了尖锐的倒三角形。某种无法压抑的火焰开始一点点吞噬她的灵魂。
尼禄!
如果你这样的人是真神,那我宁愿永坠地域,同幽冥之王,撒旦为伍!
等我找到圣子大人,把一切事情屡出头绪以后......
我向手中的长剑起誓,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就算将此身长眠地狱,永坠幽冥火湖也在所不辞!
......
亚拉特圣城昨夜下过一场倾盆大雨,此刻的天空比往日还要蓝,抛开城墙下的腐尸味儿不提,空气甚至比往日还要清新。
天空飘着朵朵白云,洁白的就像神女的衣裙。可努美利娅的心中却布满了夹杂着雷霆的乌云......
......
......
与此同时,圣殿峰,原罪大教堂前的广场上。
普布利乌斯的长子,努美利娅的哥哥,瓦罗`普布利乌斯身着黄金色战甲,肩膀上“扛”着一柄同他盔甲一样代表荣耀的金色巨剑,大踏步向原罪大教堂的方向而去。
从始至终,他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天空很蓝,蓝的就像刚刚用油漆刷出来一般。云朵很白,白的无比纯洁,仿若神女的衣裙。
昨夜那场大雨将身旁的空气洗涤的格外清新,将脚下的石质广场清洗的一尘不染。直到正午,圣殿峰周遭的树木花草依旧挂着淡淡的雨露气息。森林中花木和泥土特有的清淡芳香四处弥漫,挡都挡不住。
午日的阳光最是炽烈,从天空直直照在他的铠甲上,令人耀目的金光四处迸射。
由于阳光是从头顶直直照下来的,他的影子被直直的投射在他的脚下,就像是一小团散不开的浓墨。唯一跳脱的,则是他肩膀上那柄巨剑,又厚又重,剑刃寛度足有十几寸,厚三五来寸。剑身剑柄具都很长,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出一个比他高大身躯短不了不少的影子。
在他面前的,是一片因胆怯而逐渐往后退的钨铁级圣战士编队。他们举着手里的兵器、枪械,甚至是某些类似联邦手持榴#弹发射器之类的重型武器。但这些东西根本阻挡不住面前这男人往前踏出的脚步,甚至无法给他们自己壮点胆子。
因为他是伊瑞星上的“剑圣”!
抛开那十个八个自从获得黄金称号以后便不知道是隐居于山林还是市井之中,寻求武道巅峰的“编外”人员外。他是十二名入世的黄金级圣战士中唯一用剑的男人,伊瑞星所有圣战士心中的英雄之一,剑圣`瓦罗`普布利乌斯!
终于某个家伙被恐惧压迫的透不过气了,恐惧变成了不知好歹,无法遏制的愤怒。他往前冲了几步,举着手里的轻型*发射器。
“好虎不低群狼!你是黄金级大骑士长,你就打算以一己之力面对我们上千名......”
“滚!”
嘭......轰......
一枚小型*结结实实的炸在了瓦罗的身上,轰鸣声和浓烟四起。
一小段死亡般的寂静。
待浓烟散去,只见瓦罗保持着出剑下劈的动作纹丝不动。而开枪之人已经被他毙于剑下。
此人从头至脚被削成了两半。脑#浆内#脏四溅,两半身体之间只剩下粘稠的血丝还连接在一起。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到由于发射*时距离过近,反而镶嵌在他自己身上的弹片。这枚*没能阻住瓦罗,反倒伤到了他自己,甚至于就连他身旁的钨铁级圣战士都有许多受到波及。
瓦罗将砍过对方身体又重重劈进青石板的巨剑重新扛回肩膀,瓦罗仍旧低着头,大步往前行去。不要说弹片、烟火和冲击波,他身上的黄金铠甲上就连一丁点划痕和烟熏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所有人再退!
“瓦罗大人!您不要在往前走了!”
“让开!”
“求求你,拜托了,不要再往前走了!这是我们的职责!”
“让开!”
某个明显在瓦罗手下做过事的圣战士冲上前,横起手中一柄虽然比不上瓦罗的巨剑,但也比一般长剑要长得多,宽得多的双手剑拦在了瓦罗的身前。
......
“滚开!”
嘭!
虽然没有之前那些硝烟什么的遮挡视线,但在场近千人依旧没有一人能看清瓦罗是何时、怎样、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的手。唯一可见的,就是一道金光过后,这名挡在前面的圣战士便飞了出去。
但此人落地后却没有死,只是兀自大口吐血。瓦罗这一击用的不是剑刃,而是剑身。他是被拍出去的。
就这样,一人,扛着一柄巨剑,迈着沉重,却并不缓慢的步子又往前行了数百米。扛着手中巨剑的瓦罗抬起头,他终于能看到原罪大教堂最高处,教皇圣殿那厚重的,镶嵌着无数金色繁复花饰的拱形大门了。
“尼禄大人!”
“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处死阿皮娅!为什么夺走我......”
瓦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到呢喃。
“夺走......我的阿皮娅......”
......
“瓦罗,你在做什么?咆哮教廷可是渎神的大罪!”
“就算你不想活了,你总要顾及一下皇室和教廷之间的友谊!顾及一下你父亲普布利乌斯,你的远方表叔,圣域大帝马努斯的荣耀!”
说话的,是教廷黄金级大骑士长之一,罗密奇欧斯!他身后的巴尔特则一言不发,只是耷拉着脑袋,用垂下的厚厚眼皮,挡住两颗虎目一样的圆眼。
瓦罗似乎没有听到罗密奇欧斯的质问,依旧以蚊蝇嗡鸣般的声音喃喃自语。
“夺走了我的......阿皮娅......”
“我......爱的......阿皮娅。”